王旦上前几步,站在御阶旁侧过身来,先是一大堆官样话之后步入正题“新科状元王曾。”
王曾出例,拿着朝板站在正中。
他有点紧张,他内心有期待,他希望有所作为,所以不想头两年当一个闲官。可又不知道刘安的能量有多大,此时正式宣布,让他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王曾……夸奖的话省略五百字……领将作少监。”
这话已经念了几百次了,历任一甲几乎全是领将作少监,可接下来的话却不同了。又是几百字称赞之后,王旦语气一变“中书省右正言。”
中书省正言,虽然是谏官,北宋前期,大两省官员虽名为谏官,但除非皇帝特旨供职,并不得谏诤。
事实上,就是一个处理各地文书、上表、上述等职务的官。
这个任命传到殿外,二甲、三甲的进士们都感觉内心一惊,至少十科一甲都是虚职将作少监,然后是八品通判。
状元王曾直接就进七品了?而且还是实职七品!!
事实上,王曾更吃惊,因为刘安告诉他,给他的官有可能是门下省录事、或是尚书省都事这样的官。
正八品到从七品实职,确实是入仕的第一关。
王曾不由的回头看了一眼刘安,刘安却是闭着眼睛,装作没看到王曾。
王曾心中了明,八品是保底,刘安为自己争取的更高。
事实上,刘安什么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王曾是直人,想让王曾为清减机构出把力气,然后积累功勋之后好升职,从七品,刘安也意外。
紧接着,陈知微。
同样一大堆称赞的话之后,王旦直接说道“领将作少监,国子博士,入礼部。”
这就是修史的官了,根本不需要解释。
陈知微也淡定,谢恩后退了回去。
接下来到刘安了。
刘安站在正殿正中,王旦却把自己的文书收了回去,抱着朝板站在那里。
有古怪。
王曾也不再矫情,赶紧起身一礼“谢过!”
“客气就见外了。对了,问王兄一个事,你当年成亲的时候,紧张不?”
王曾想了好久回答了一句“大婚之前,事务繁多,累的什么也没想,等有空想了,已经天亮了。”
“刘兄你说笑了,我毕竟是和离过。”王曾的话在刘安听来,自己是个二婚,怕人家看不上。
“废话真多,明天李相公会来饮一杯喜酒,我和他说。”
刘安没接这话,又问道“我给你说,李相公家的小女儿待嫁,你有没有想法。”
“这事。”
刘安被抬下去了,潘多金吩咐二厨给煮碗粥。
刘浪拿出一坛好酒“来,兄弟,咱们吃。”
“兄长,满上。”潘多金倒不见外,已经称呼刘浪为大哥了。
刘安放声大笑。
王曾倒是有些尴尬。
第二十三节 真是五品
陈知微整个人都懵了。
殿外,范威笑了,笑的比自己直接七品官都开心,眼神扫视了那几个愿意跟着去刘府帮忙的人,这是在告诉他们,别管那些假清高了,大腿抱住了兄弟们。
中散大夫是正五品的文散官,这个只有领钱不重要。
当然,这个官不算什么,崇政殿赞读才是真正的牛官,就是陪皇帝读书。
不对!
猛然间,有人反应了过来。
王旦依旧是几百字的称赞之后,只有一句话:“新科探花刘安秘书少监、崇政殿赞读。”
没,没有领将作少监!!!
一张是刘潘氏,就是潘秭灵,五品宜人的封。
然后是一些皇帝就刘安大婚的赏赐等等。
刘安收起圣旨,王旦才重新拿出自己的那卷文书。
殿外,二甲、三甲的人也没有感觉有什么意外,潘家是国舅,皇帝在当寿王的时候,正妻就是潘家的女儿,也是刘安所娶妻子的亲姑姑。
可接下,殿内起了一阵骚动,殿外的进士们石化了。
这一科的进士们有心眼的已经反应过来了,王曾凭什么进七品,别说你是状元,因为你王曾开榜之后一直在刘安府里住着。
有意见吗?
没有!
接下来再无波澜,一切依常例,和往年一样谁什么排名,应该入职什么官就是什么官,差别不大。
实职正五品,皇帝新收的学生,大宋史上最帅的探花郎、迎娶的妻子过门就有命妇赐卷,你就说牛不牛吧。
两个时辰内,整个汴梁城无人不知。
刘浪笑的眼睛都在脸上找不到了,架起一百口大锅煮羊汤,烙饼子,给孤老寡妇孤童赠送,以求同喜。
范威还着五名新科进士则在刘府帮着准备明天刘安大婚的事宜。
而且明日清晨开始,他们将和王曾一起,负责迎宾。
退朝后,刘安没回家,而是去了崇政殿,今天李沆相公要讲一段唐史,作为赞读的刘安要去听,而且皇帝还会考他。
也就是这个时间。
铁头正在被打板子,已经打了十下。
屏风内,承庆郡主捧着一只茶杯侧目看了一眼,却没生气,而是称赞道:“铁头,你不错,倒是一名忠仆。我不是你的主人了,你的身契已经在姑爷府中了。但!”
承庆公主说了一个但字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铁头屁股疼的要死,可硬撑着什么也没说。
承庆公主只问了一个问题:那香水还有吗?
铁头向刘安承诺过,死也不说。
铁头一咬牙:“明个,六姑娘才是大娘子呢!”
“好,说的好。”承庆郡主轻轻的拍了拍手:“来了,带下去上药,赏,重赏。”
可怜的铁头给架下去了,他原本只是来送仪程表与宾客名单,还有菜单等请潘府过目,结果就被架到了后院,承庆公主问话不答,啪啪的给了十板子。
此时,花厅内只有四个人。
潘秭灵以及贴身婢女霜儿,还有其母承庆公主以及其贴身婢女容妈妈。
都是绝对可靠的人。
铁头给架走之后,承庆公主说道:“宫里大娘娘送来话,询问香水之事。大娘娘素来廉俭,能亲自问这事,灵儿你可明白?”
“明白。”潘秭灵很清楚,别说是宫里,就是自家也需要。
已经有消息灵通的贵妇上过门了,母亲只说制作不易,眼下女儿要出阁没什么比这个事情更大的,所以缓了过去。
可母女二人都明白,妇人间的交情不可轻视,这关系到家族间的和睦。
承庆郡主又说道:“铁头有句话说的好,明天你才在大娘呢!”
“母亲!”潘秭灵脸上不由一红。
这就要嫁人了。
与刘安不同,潘秭灵可是见过刘安长什么样,也把刘安打听的很仔细,此时内心紧张有,只有一点点。然后是隐藏起来的兴奋,而后还有一些小激动。
承庆公主脸一板:“你掌得住家吗?”
这话问的潘秭灵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容妈妈这时说道:“就潘福上报,姑爷在送来那份契约之后,命铁头安排人四处花钱。姑爷府中没多少人手,所以铁头调动了刘府店铺的伙计还不够,在潘府借了足有七十人,一直忙碌到昨天。”
潘秭灵懵了,刘安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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