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弑父、弑兄是为不孝不悌,三征高句丽而屠戮百姓是为不仁不义。帝者,不思以天地仁德而治世,下不知以宽厚慈孝而为君,是为不忠不信!舍宗庙社稷而不顾,陷骄淫奢逸而不知,城有饿殍,野有亡卒。不纳谏,武不惜兵,你无罪过,那天下何以罪者?”
杨广神情激昂,目眦尽裂。
“亏汝为士人,该当如此?你为何不随了虞世基去,你这个该死的老贼!朕这砍了你。”
说着杨广想去夺身边的佩刀,却被马举一脚踹在了地。
封德彝被司马德戡扶到了一边,神情羞愧。
“那朕可做陈叔宝吗?”
杨广坐在地,望着地无力地说着。
宇化及正想回答,却被杨广身边的赵王杨杲的哭声给打断了。
可能刚才马举的一脚把他吓坏了,下摆里竟还流了尿。
门边候着的裴虔通见此情形,竟毫无预警地拔出手里的佩刀,前快走几步,一刀朝着杨杲的脖子砍去,顿时鲜血滋喷,一声哀嚎之后,赵王杨杲便倒在了众人面前。
杨广被儿子的鲜血溅了一身,顿时神情痛愤的站了起来。
“我儿何罪!”
说着便要去拉扯裴虔通,却被众人给拦了下来。
宇化及也转过头去,叹了叹气。
“也请陛下,一同随了赵王去吧!”
司马德戡一边说着,一边也拔出刀向杨广走了过去。
“天子自有天子的死法!”
说着,杨广朝内账边跑了过去,想去拿放在那里已准备多时的鸩酒。
马举见到此情形,连忙前大跨几步,伸出右手把杨广的衣领一抓,往后一扯。杨广虽用着全力向前抓扯,但却由于酒后乏力,被直接按倒在了地。
随后裴虔通、令狐行达等人也都赶了过来,众人把杨广的双手和脖子押解得结结实实,令其动弹不得。
“朕尊为天子,算死也要留有全尸!”
杨广扯着嗓子朝着殿内的叛军们大吼道。
众人朝宇化及看了过去,等待着指示。
“好吧。”
宇化及望着地赵王的尸体,心有不忍,便应允了杨广的要求。
于是杨广从腰间取出一条贴身的练巾。
“朕虽不能战死于沙场,却也算死在同袍之间了!”
说着把练巾递给了令狐行达。
令狐行达接过练巾,在杨广的脖子饶了一圈,双手捏着两端。
“陛下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杨广用手扯了扯绕在脖的练巾,说道。
“朕虽有错,但我儿无辜!愿死后能好生葬了我儿。”
杨广望着赵王的尸体,声音开始颤抖起来。
紧接着,他看向了宇化及,眼尽是仇恨。双眼里包着泪水,额两边青筋尽突。
“朕此生无憾!然,家有贼,国有盗。朕悔不能亲手灭之。”
宇化及料想杨广有侮辱自己的话要说,于是急忙吩咐令狐行达马行刑。
“朕,大隋皇帝,以紫微星辰起誓。而后......百年,凡......凡窃我国......国者,朕......定......化魂......化魂......而......乱......灭之!”
一声骨头碎掉的声音之后,杨广便没了生气,一下子摊到在地。
殿内的众人没有欢呼,也没有庆幸。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地的尸体,默不作声。
紧接着,门外忽然刮来一阵大风,吹得殿内“呼、呼”乱叫,殿门拍得震如雷声。
叛军们被突然而至的怪风扰得慌了阵脚,纷纷抬手护着面额。
“他又坐起来了!”
不知何人,突然大声叫嚷起来。
其他人也没谁顾得了去看,都自顾自的埋着头。
宇化及也伸出两只手,挡在面前,被身边的士卒碰来撞去。
耳边的风吹得更加凶狠了!
于是他踉踉跄跄地往里面走着,不小心被地的杨广和杨杲的尸体绊了一脚,差点直挺挺地扒了下去。
正当他惊魂未定时,埋着头望见地的尸体,倒觉得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因为他听见耳边的风说着:“马是你!”
第2章
缘起
南坨山的雾气终年都是环抱着整座山头,云雾在山腰处,像是一条玉带,横在间。
由于此种美景,山的道观便依云为题,名唤静云。
静云观的至元道长,三岁便在此处出家,修为极深,为人也宽厚。不过七年前,从山下风尘仆仆地拜入了一名弟子,却是让他费了不少心。
弟子名叫李淳风,岐州雍县人。七年前才九岁的他,硬是带着几个随从,从岐州跋山涉水来到了山顶的道观,着实让人佩服。
如今,他也算是一名有为的道士,道号黄冠子。
做完早课,至元叫住了李淳风,说道。
“晌午的时候,你来我房里,我有要事嘱托。”
说完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李淳风走出殿外,随便找了一个台阶,拍了拍面的土,一屁股便坐了去。
接着伸出右手,拇指在各个指节来回掐算着,口也默默念词。
不过来来回回几次,总是在速喜位反复,似乎有什么好事!
“难道师父是要教授我什么新的吗?”
李淳风一边想着一边笑了出来。
“师兄,你笑什么啊?”
从背后的大殿里又出来了一个道童,十五六岁的样子,头发梳成总角(古代儿童速发为两节,向分开,形如角的发型),加那颗脑袋,活脱脱的三个大丸子!
“没什么,刚才算了一卦,最近好像有好事将临!”
“那算得出是什么事吗?”
道童一脸的兴奋,睁大着眼睛看着他。
“那怎么可能知道,我又没这么多道行。”
李淳风朝他瞥了瞥,好像有些失落。
“那也已经很不错了!起码我强啊!”
道童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本书。
“那师兄,你给讲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吧!”
李淳风接了过去,原来是《庄子》。
“‘浮生若梦,若梦非梦,浮生何如,如梦之梦’这句话什么意思啊?”
“嗯,大意是我为梦人,梦由我心生,如梦亦如幻,真假何需问。”
“哇,师兄你能讲得更简单些吗?”
道童接过递还回来的书,尴尬地说着。
“庄周的句子能简单吗?”
“不......不能吗?”
“当然不能!你现在听不懂对了,所谓听得懂是听不懂,听不懂是听得懂,你要事能够明白这句话的含义,《老子》、《庄子》随你看!”
一边说着,李淳风便站起了身子,双手拍了拍下摆。
“我先回房休息了,记住,现在没事多看几遍,你肯定可以明白句子的意思的!”
说完便扬长而去,道童依旧坐在石阶,听话地拿起书,又摇头晃脑地读了起来。
李淳风转过几个阁楼便到了厢房,厢房里是一张大通铺。
他把脚的鞋随意往下蹬了蹬,横七竖八地甩落在地。
“人生惬意无外乎回笼觉啊!”
说着,身子往后一躺,把枕头往头下塞了塞,用脚把被子一钩,双手接过往肩膀一提,舒舒服服地躺好,深吐一口气。
“逍遥!”
于是闭着眼,享受着难有的惬意。
此刻从窗外,飘飘然地飞来一只蝴蝶,在空盘旋飞舞。翅膀的花纹极其的华丽,映着阳光,像是撒了金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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