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这门给我撞了!”
裴虔通指使着手下,众人纷纷站到门外,人分两排,抬起一根顶梁用的柱子,一前一后地撞着木门。
好不容易把门撞开后,众人如鱼贯而入,都向西阁涌了进去。
士兵们手拿着火把和兵刃,一个个的瞪红着眼,一脸的杀气。
“陛下呢?陛下在何处!”
众人寻踪的声音在阁楼间回荡着,犹如来自地狱的呼叫。
地偶尔散落着宫人逃命时丢落的钱财珠宝,一群人看见了一拥而,大打出手。
“报,我等在角落处寻得一名宫人!”
几名士兵携着一位宫女打扮的女人,她全身颤抖,头发由于奔跑散落在两侧,嘴唇泛着雪一样的白色。
“你是谁?知道陛下藏在何处吗?”
宫女埋着头,没敢说话。身子不由得颤抖着。
“快说,不然办了你!”
身后的几名士官大声训斥道,齐齐往走了一步。
“陛下——陛下在那边......”
宫女用手颤颤巍巍地指了指一边的巷道,语气里带着哭腔,裙摆下的地面流了一滩的水。
士兵们看着她的样子,哈哈大笑着。
裴虔通朝宫女指的那边看了看,说道:“令狐,你先去那边看看!”
一边的令狐行达听见指示,拿起刀,带了几个随从便往巷道的深处走去。
“那大人,这名宫女怎么办?”
小员向裴虔通请示着宫女的处置办法,而裴虔通此时又想起了宫人们先前走漏了兵变的消息的事,心暗生不爽。
“告诉他们,她不是什么宫女,是扰乱陛下心智的祸国妖人,怎么处置你们看着办!”
话音刚落,押解着宫女的士兵们互相看了看,面露淫色,于是五六人一起便把宫女拖入旁边的墙跟下。
令狐行达此时正手拿着刀,站在了永巷的一头,示意众人小心谨慎些。
一行人缓缓走入巷内,在一处门外,倚着墙靠着。
“陛下,臣令狐行达前来救驾!”
房间内先是出现了一阵吵闹的声,随后便又静了下来。
“尔等可是来取朕性命的?”
杨广在屋内高声问道。
令狐行达依旧倚在门边,对着窗门内吼道。
“臣只是前来接迎皇帝陛下您回长安的!”
“哈,回长安?是要将朕交到李贼的手里去吗?”
“臣只是想把这几万将士安全送回长安老家而已,如今突厥正大犯长安城,希望陛下能够允许!”
“现在恐怕不是朕应不应的事了,怕是你们要逼宫吧!”
杨广的语气虽然十分生气,但感觉却是意料的事。
“臣这贸然入内,迎接陛下!”
说罢,众人破门而入,有的拿着刀架在内侍的肩以防躁动,有的则迎向前去,护在了杨广的身边。
“陛下,请!”
说着,令狐行达陪着杨广众人,一同回到了裴虔通的队伍前。
此时的队伍里,几名士兵还在侮辱着刚才的宫女,不过人好像躺在地,没了动静。
已经死了。
裴虔通见着杨广一行来了,便迎前去,深鞠一躬。
“迎皇帝驾!”
“你身为朕的旧部心腹,如今之事,你可对得起朕!”
杨广一看见他便破口骂道,毫不顾忌君王的身份。
裴虔通又再鞠一躬,说道。
“陛下,臣只是想请陛下能应允我几万骁果军的兄弟能回家乡,去看看家老小而已!如今携众将领,迎皇帝回京!”
杨广也知此时毫无转机,此刻保命要紧,于是随口说了几句马虎眼的话,不再追究了。
裴虔通把自己马的马鞍取下,换了一个新的。
“陛下,请!”
于是杨广翻身了马背,常年的征战也使得这位帝王,骑在马背倒还坐着鸾车舒服自在一些!
裴虔通护在杨广的身边,身后跟着随从和将士们,在一声声的欢呼,往宫门外走去。
此时已是翌日的黎明了。
东边的云下开始泛起鱼肚白之时,鹰扬郎将孟秉正带着一路人马,匆匆赶往宇化及的官邸。
而此时的宇化及,正倚坐在床边,也不知是刚刚才起还是熬夜后才要睡下。
门外的小厮看见一群军爷陪着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一路逃命似的趴在了寝室的门外。
“大人!门外来了一群军爷,像是要杀人的样子!”
宇化及听后倒是毫无波澜,说了声“知道了”,便让小厮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孟秉独自进了内院,站在了门外。
“宇大人,属下奉命护您入宫,商讨国事!”
“是陛下指示你来的吗?”
“是的,今天一大早,陛下通知各位朝臣一同入宫议政。”
这些话当然是说给院子里的下人说的,此时多说一句,多一个人知道宫里的事,都是个麻烦。
两人虽然隔了一扇门,心里却清楚得很!
宇化及也没多问其他,收拾收拾,便同孟秉一行人往外朝驶去。
才来到宫门前,有其他的官员远远见了宇化及,便趋身来到跟前。
“丞相大人!”
众人都如此说着。
本来还好好的宇化及,一见他们,便如同入了冬一般,浑身打颤,一副委屈的样子。
当然,这也是做给人看的。
于是跟随宇化及的人越来越多,本来十几人的队伍,现在也有百十来人了。
乌压压的一片便压到了殿门前。
司马德戡看见这一众,也算着应是宇化及到了。于是也走前去,笑脸盈盈。
“丞相大人,下官可等候多时了!”
“什么丞相?莫要胡乱说!”
“今日陛下朝的意思,是要封您高升丞相!既然如此,早晚都得改口,何不现在叫顺一点。”
宇化及并未反驳,只是用手捋了捋胡子。
“陛下呢?”
“正在寝殿内盥洗、换朝服!”
“那几时朝啊?”
“陛下的意思说,只要您到了可以开始。”
宇化及摸了摸腰间的佩剑,司马德戡顺眼也看了下去。
“也不知陛下的意思,是几时能放我们回长安啊?”
一边的孟秉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众人都没回应,齐齐地看向宇化及。
“看来我这佩刀,也年久未用,怕钝了啊!”
宇化及又试着往外拔了拔剑,低着头自说自话。
众人心领神会,于是由宇化及带头,一行人又一路向着殿内走去。
此时寝殿的正,正站着杨广和其他的叛军将领。
“破野头化及!好个朕的右屯卫将军,亏朕往日如此待你!朕该早早罢了你,不!是杀了你!”
杨广一见宇化及,便大骂起来。
“陛下,如今已不是我这做臣子的对不住你,而是你对不住这天下的人!你也看看,这殿内站着的,哪一个没有为你出生入死,没有为你负伤受挫的?但现在,又当如何?”
“寡人有何罪当如此!”
“要说你的罪过,何止千万!”
一旁的马举站了出来,指着杨广吼道。
这时宇化及朝身边招了招手,唤来了封德彝,说道。
“请先生给陛下说说,他究竟何罪有之!”
于是封德彝转过身去,站到了杨广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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