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马安生舒展了眉头,他的嘴角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古大心骇然,他当下明白,自己这一招不是马安生的死招,而是自己的死招。
“啪!”
马安生的左臂骤然抬起,磅礴之力涌现,死死的抓住了那流星锤的铁链!他的右手变掌为爪,狠狠的朝古大胸口掏去。
刚才古大这一招本是一往无前的绝杀,丝毫没留防守的余地,面对马安生这一爪,他已无处可逃。这马安生当真是可怕至极的人物,这一招掩耳盗铃用的实在漂亮。
古大蓦然感叹,自己腥风血雨一声,到最后竟要死在这黑虎掏心之下。但转念一想,死在此等人物手下,也算的是悲壮。
董平是被吵醒的,昨个也不知喝了多少,他倒头便睡在了酒馆里。此刻酒馆里坐满了人,他们三五扎堆的聚在一起,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大声吵闹。
见董平醒了,小二赶忙将一条用热水烫过的毛巾递了过来:“喜事啊喜事,两个狼夏的奸细被马将军给斩了!”
董平只顾着擦脸,也不知他听没听见。
“去,换条干的来。”董平将毛巾扔在桌子说道。当小二把干毛巾拿来时,董平早已离去,只在桌留下了饭钱。
下了一夜的雪终归是停了,董平走在街,他脸还蒸腾着热气。忽而刮过一阵凉风,董平脸残留的湿热顿时凝成了一层薄弱蝉翼的冰霜,他打了个激灵,伸手一抹脸的冰霜,刺骨的寒意另他顿时清醒了起来。
“该走喽。”董平呢喃着朝城外行去。
一辆马车停在军营外,几个脚夫打扮的人正守在马车后面。董平打老远看清楚这几个脚夫是军营里的士兵乔装打扮的。他来一到车前,一位面容忠厚的少年便扯住了他的衣服急到:“董参军你去哪儿了,昨个来的那一行人竟有两个狼夏的奸细!”
这少年也不知大名是什么,只知道他叫虎子。董平平时也格外照顾这个少年,他笑着摸了摸虎子的头道:“这有什么可急的,那两个奸细不是已经死了吗?”
虎子一拍脑瓜道:“我不是急这个,是将军,将军他受伤了!”
董平有些惊讶,但随即微笑道:“这个也不用急,将军死不了。”他转头看向马车道,又看看虎子他们笑道:“你们打扮成这样,难不成要卸甲归田了?”
虎子看了眼马车,压低声音说道:“这里面装的是那个贵小姐,估计是吓傻了,了马车不敢下来了,哭着闹着要走呢!”说罢,虎子又拍了拍脑门道:“急的我都把正事给忘了,将军特指你护送这贵小姐入辽,现在正在大营里等着你呢。”
董平笑着敲了虎子一个脑瓜崩,若有所思的朝马安生的营帐走去。
“再见了明月,再见了,戍北城。”
董平如是想到。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董平才从马安生的营帐出来,而他的背后却多了一个黑色的长木匣子。
走之前老王头给董平扯了半本藏了多年春宫图,董平笑着手下,顺便让老王头把虎子拉了回去。董平道:“半大的孩子凑什么热闹。”
车轮滚滚,一路向北。
南方有山,北方有山,唯独链接南北的这片大地确实一望无际的平原旷野。天地间茫茫一片,身前是一条线,身后也是一条线。这样的平原赶路是方便了些,但景色实在是单调。
董平百无聊赖将帘子撩起来,只见里面的贵小姐正缩成一团躲在车角。一脸的慌乱,哪儿还有那日初见的惊艳。
静静的看了半天,董平突然嗤笑了一声:“你手的镯子与那丫鬟手戴的是一对,相必你俩关系不错。连她你都能下手,看来蛇蝎美人这句话倒是说的蛮有道理。”
“你胡说些什么!”
“这车你我二人,还装些什么。”董平淡淡道。
那贵小姐将指着董平的手指收了回来,她,眨眼间,这贵小姐便换了副面孔。她正襟危坐,调笑的看着董平,哪里还有刚才慌张的模样。
“将两位清白的侍卫诬陷成狼夏奸细杀害,你和哪位将军的毒辣倒是更厉害些。”
二人相视一笑,那贵小姐道:“你这人不光心思毒辣,而且无礼。这车都行了三十里地,你连奴家的名字尚没问过。”
那小姐说罢,董平便如只灵活的白猫钻进车里,将身子扑到了她的身。
“说我无礼,那我再无礼些。”
那小姐不慌不忙的说道:“奴家手拿的这根簪子可是浸过毒,心动境的修士挨一下也要七孔流血而死,董参军可要试试?”
董平向下瞟了一眼,只见那小姐的葱白玉手正握着一根碧绿的发簪指着自己的胸口。
“蛇蝎美人的毒牙利刺在这儿藏着呢。”说罢,董平缓缓将身子侧了出去。这女人片刻间便换了三副面孔,当真可怕。
杀那两名侍卫算的是不得已而为之,此次入辽,董平自有自己的打算计划,那时这两名侍卫怕是会处处掣自己肘。更甚者,自己会有性命之忧。而诬陷二人为奸细,也是为了掩他人眼目,毕竟这戍北城各方势力耳目众多,如若不想个周全的办法,怕是麻烦不断。
“这蛇蝎小姐怕是早猜透了我的心思。”董平呢喃道,至于她为什么会帮自己,董平暂时也琢磨不透。
蛇蝎小姐四个字怕是被那贵小姐听了去,只听得车内冷冷的撇来三个字:“段云楼。”
董平笑笑,不再言语。
篝火着了又灭,这天实在冷。
天地间万籁俱寂,茫茫雪原之散落着几户人家,谈不村,更说不是镇。
豹头环眼的八尺大汉狠敲了三下他面前的那扇破烂屋门,木门裂开一道小缝,从缝隙里露出颗浑浊的老眼。这门刚开便“啪”的一声又被关了,同时还伴随着插门栓的响动。
那豹头环眼的汉子苦笑一声喊道:“老人家,我们是赶路的行人,原是天快黑了,特来借点木柴烧。”
“没有!三千里野地,老汉我不信连根柴都捡不到!”
“不瞒您说,柴是有,但都被雪浸潮了。刚才我们寻了七八里,连半根干柴都没拾到。”
不管那大汉说什么好话,那屋里却是再没人应了。
大汉无奈只得往回走去,他刚一回,董平便冷嘲热讽起来:“林三川你可真是个孬兵,连根柴都借不到,白生了副好皮囊。”大汉被董平羞的低下了头,也不辩白。
“董参军何苦埋怨他。”
车帘掀开,段云楼聘聘婷婷的下了马车。
“段姑娘…”林三川叫道。
这几日行路,段云楼倒是与众人相处的不错,连众人的伙食也是她一手操办的。看段云楼既温尔雅又没什么架子,众人便将这贵小姐的称呼改成了更为亲切的段姑娘。
段云楼温柔的笑了笑道:“林壮士生的威猛,怕是把屋里人给吓到了。”
林三川憨笑道:“段姑娘说的太委婉,怕是老人家把我当成了土匪。”段云楼听后莞尔一笑。这一笑真好看,有没有颠倒众生不知道,但着实把这十几个傻大兵给迷了个死去活来。
“倒不如让段小姐去试试。”董平翻着那半本春宫图漫不经心的说道。
“奴家去试试。”段玉楼说罢便朝着那木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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