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手说:“兰妮呀兰妮,你这个混货,气也气死人,乐也乐死人。咋你这河南人,是个这呢?快别说那不吉利的话。听见麽?那我走了啊,小柱回来可不许闹了。”
日期:2017-04-27 20:16:22
兰妮起身送走了翠花,回来坐在炕沿上,气恼地打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最开始的时候,兰妮并没有意识到小柱和秀娥能咋。后来是听了母老虎的话,她觉得有道理。而且,她也感觉出了小柱并不爱见自己,不过是当初屋里穷,抬不媳妇没办法。要是现在,他才不要个河南婆娘呢!有时候听见有人笑话自己的河南口音,小柱虽然不说啥,也能看出他不高兴。虽然母老虎那麽说了,但是她没觉出秀娥怎麽勾搭她的男人。今日听了翠花的一番话,看起来可能真是冤枉了秀娥,但是她不愿意去给秀娥陪啥不是,说了就说了,你能咋?反正你是一个老婆家,你自家要放明白些。河南人咋?河南人也不受你山西人的欺负。要是现在,叫我来山西,我还不一定愿意来哩。骂小柱,骂了就骂了。你最好给我放老实些,你爱见她没用,你咋不早些娶她?现在你后悔娶我啦,迟啦!虽然翠花说的不是没道理,可兰妮不认为自己是胡搅蛮缠。
小柱想来想去没地方去,就一直坐着不走。秀娥只好起身做饭,一边做一边无奈地说:“我还和人家兰妮下保证呢,不让你进我的门。这可到好,来了还得给你做吃喝。”
小柱说:“咋?你敢是舍不得让我吃?”
“放啥屁?嫌不好你就走旁人屋里吃去。“
“哪里也不去。你分明晓得,我今日到你屋就是吃来了,说这话要咋?要不,你就不要给我做。你爱做。”
秀娥叹口气说:“我是觉着才给人家兰妮下了保证,又这麽牵牵挂挂地,日后咋见人家兰妮?”
“谁叫她这麽混头?旁人不晓得,你心里总清凌,别看我心里爱见你,可我没有碰过你一指头。虽说是认命吧,可毕竟心里------”
“别说了!”秀娥打断小柱说:“吃饭就是吃饭,说这些干啥?总这麽也不是个长法,她闹你不要闹就是了。能忍忍就忍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你也是快四十的人啦,转眼间儿女就大了,希里糊涂就是一辈子------”饭做好了,摆上桌子,俩人就吃起来。
小柱一边吃一边说:“敢是我吃多了撑的?没事寻的不自在?她这个臭婆娘,这个火暴脾气呀,就该托生个男人,实在是让人受不下去了。”
“受不下去就不要受麽。”翠花说着走进来:“我才在那头儿替你两个说好话,你两个可到好,在这头儿又是吃又是喝,还说的怪亲热!难怪人家兰妮要恼,我看着都眼热哩。”
小柱没有搭理翠花,只顾低头喝米汤。
秀娥说:“你咋?这会儿闲了?吃了吗?”
“吃了。我说扎个枕头,记得你有个牡丹花样儿,我觉着还行,让我替一个。”翠花说话时眼睛却望着小柱。
“等着,我给你取。”秀娥放下筷子爬上炕,从炕柜里取出一本书,翻了翻,拿出一张问翠花:“是这张麽?”
“是的。”翠花接过来,小心地托在手上,依然看着小柱吃饭。人爱见人咋是这麽没出息呢?别看翠花平日里傲气得很,只要一见小柱。眉也弯了,眼也顺了,说话都绵软得不行。
秀娥看了一眼翠花那个样子,心里暗笑却不露声色,低下头一边吃饭一边问:“各色丝线你都有麽?”
“有。哦,差啥色的,下回集上买吧。”
“底子是绸子还是缎子?”
“绸子呗。哦,还有块大红缎子,我想红缎子上扎牡丹花,怕是色头要淡一些,得用粉红色和白色的线。好象我屋里没有了白丝线。”
秀娥说:“我这儿还有,给你拿几根先用着。”
翠花这才转过头来,摆了一下手说:“不用。我寻思,白色的用少了不好看,集上多买几根,反正迟早都有用。”
小柱吃完饭,便闷闷地抽起了旱烟。
秀娥忽然问翠花:“哎,没见买鸡娃子的麽?”
“可晓得,我没见。”翠花的目光又离不开小柱了,小柱叫她看得很不自然,也不好吃了饭就走,那样又会叫翠花有话说了,只好坐在那里闷闷地抽烟。
秀娥嘱咐翠花:“你要是见了,给我也抓上十几只,听见麽?”
“干啥?养鸡卖蛋呀?人还没的吃哩,拿啥喂呀?”翠花这才回过头来,自己也觉得刚才是有些太那个了。
秀娥装做杀也没看见说:“国胜念书要用钱,我从哪搭来钱?”
小柱听她俩说得没意思,老婆家净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又觉着翠花老是看自己,浑身非常不自在,就立起身说:“我走呀。”
秀娥只抬了一下眼皮,没说啥。
日期:2017-04-27 20:17:12
翠花对小柱说:“我才从你屋出来,劝了兰妮半天,你回屋就啥也不要说啦。老这麽打呀闹呀的------”
小柱也不吭声,好象翠花不是对他说似的,不等翠花说完,就低着头出门走了。闹得翠花怪扫兴,也就是在秀娥面前,要是让别人看见小柱这样对待她,翠花肯定会脸红,肯定也会恼小柱的。
过了有半个月,这天秀娥睡到半夜里,忽然被一阵紧急的敲门声惊醒了。秀娥连忙穿上衣裳起身,小跑着来到街门前。
小柱在门外焦急地说:“秀娥,秀娥,兰妮要坐下啦,高低要不下娃,正满炕打滚呢!你快去一下吧,我去吆唤老代婆,你可快着啊!”说完,他就噔噔地跑了。
秀娥一边往小柱屋里跑,一边还在寻思,兰妮这是咋了,她又不是头一胎,咋会要不下呢?秀娥跑进小柱屋里的时候,进了套间就看见兰妮正蹲在炕上破口大骂:“小柱子,我日你屋先人!小柱子,你可把老娘害死啦!啊呀,妈呀!疼死我啦------”
艾子抱着银疙瘩,搂着金疙瘩惊恐地望着他们的妈。
秀娥忙把艾子他们送到西套间去,娃们还小,不要吓着娃。然后秀娥又跑回东套间,上炕拉住兰妮的手。要娃的时候手里有个抓挠好一些,能使得上劲。原来兰妮这回要娃是“坐佛”,娃的屁股先露出来了,下也下不来,回也回不去,羊水又流干了,这娃就越发不好要了,疼得兰妮死死地抓着秀娥的胳膊,指甲都抠进肉里。
秀娥咬着牙忍住疼,满头大汗地说:“兰妮,不敢动了,小柱吆唤老代婆去,了你歪好忍一下。再折腾,娃就越要不下来啦。你这回是咋了,咋这麽------”秀娥一时都找不到合适的话说,兰妮只顾哼呦咳呦地叫唤,也顾不上回答秀娥。
这时,老代婆总算赶到了,她挽起袖子,很麻利地爬上炕,一摸兰妮的肚子,胸有成竹地说:“不打紧,没事,只是胎不正,一下子就扭过来了。秀娥,上炕来,按住她的胳膊,不要叫她动弹。”
秀娥刚爬上炕,刚摸到兰妮的胳膊,兰妮的手就死死抓住秀娥,不是秀娥按住兰妮,到是兰妮把秀娥抓住了,抓得人生疼,秀娥忍住疼对兰妮说:“你不敢动了,水早流完了,再折腾,娃就越要不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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