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尾辫不好意思地笑笑。可以想像得出来，即使再不想听、再想掩饰，被忽悠之后，肯定有两片淡淡的红晕爬上马尾辫的白皙的脸庞，心头闪过瞬间愉悦。然后因为面对小朱这个陌生人，很快会进入平静，就好像一片秋叶落在湖面上，虽无波澜，但湖水一定知道。
　　“没想到小朱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小牛呵呵一笑，然后说，“也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接下来呢？”我问小朱

　　“接下来瞎聊了几句。”小朱不再往下说。
　　我向后扭头瞅了他一眼，那小子颇有些按捺不住的兴奋。这小子心里肯定跟舔了蜜一样，恋爱中的小毛孩儿就是这样，不在乎这一回做了什么，只要互相之间有一点点的接纳，就够甜蜜好久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个叫小悠的马尾辫，必须是小朱要面对的、并且要突破的，无论是他的情场，还是他销售面对的商场。功名与红颜，小朱会选择什么呢？当然是功成名就终抱美人归，可稚嫩的小朱，做得到吗？
　　“小朱，你见她的目标之前想好了吗，达到了吗？”我避重就轻。
　　小朱想了想，说：“如果从她的行动承诺来讲，也还算行。”
　　“她给你什么承诺？”小牛接口问。
　　“同意下周三四，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会告诉我龚总在不在公司。”

　　小牛补充说：“还给让你知道了她叫小悠，行啊！”
　　“这是你最初的想法吗？”我问。
　　“不是，是最低的。我最初的想法，是想和她要手机号。”
　　如果换了我，我也不会给一个陌生男孩儿手机号，何况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悠！相信她已经有过多轮的实战演习，被拒的男孩儿应该不下一打。
　　“亏你想得出来！”小牛随口冒出一句，边说，边把车向前挪动了一点点。这个点儿的中关村大街就是一个免费的停车场。堵车看来并不全是坏事，如果马尾辫能和小朱坐在车里的话，估计小朱想堵一辈子。

　　“小牛，你觉得小朱这次沟通效果怎么样？”我转头问小牛。
　　小牛顿了顿，看着遥远的前方猴屁股似的红灯，说：“要是以我的水平，还真不怎么样。不过要以小朱的水平，那是相当不错了！”
　　“切！你以为是个女人就能拿下啊！”小朱不服地说。
　　“你倒说说看，小朱这次怎么不错了？”我对小牛对小朱的评价很感兴趣，人与人斗其乐无穷，发动群众斗群众，其乐更无穷。

日期：2009-10-18　23:30:38

　　“这个啊，还真不好说，感觉吧！”小牛说完，想了想，又说，“按你老寒的话说，暖场还行，谈论的是两人都认识的熟人，把双方拉回到见面的现场，那样也显得不是那么生疏。”
　　“嗯。”我应了一下。
　　“完了以后，问她是不是一个人吃饭，紧接着来了一个确认类问题。其实你从她饭桌上的菜和餐具就能看到，为了找话题装傻而已。”
　　“哼！”
　　“再接着，就是一个信息类问题了，问怎么这么晚才来吃饭，好像挺关心人家似的。不过在她的回答里面，无意中给你透露了一点点有价值的信息，就是她在处理一些事情。你的推测是她在处理公司的事情，所以，后面的‘龚总确实很累’就是你的成果，你们双方至少对某件事情有共同的观点了，不容易。”

　　“有道理！这些话应该是小朱想过的。”
　　“之后你又忽悠了她一下，还你朋友说‘快看，有个美女’明明是你看到的！不过这样也好，比没有暖场和确认直接上来忽悠她显得实在一些。我觉得在后来你们的谈话中，你应该问到她的一些感觉，并且很有可能是她工作方面的……”
　　我点点头。
　　小朱也没什么动静。在他看来，大家这么分析他的一次泡妞经历，确实不够人道。
　　经过片刻沉默之后，我开口说：“这次小朱挺成功的，至少没有被拒绝。第一次见客户更难，经常被拒绝。能够知道她叫小悠、对方还答应接你电话时告诉你信息，至少她已经知道有个家伙叫小朱了，并且那个小朱还不至于那么烦人。这也是成果啊！”

　　“呵呵。”小朱露出了久违的憨笑。
　　“小朱啊，这个小悠，不仅对你飞达科贸的项目很重要，对你后半生的项目也很重要，努力啊！”小牛把话挑明。
　　“对了小朱，我得告诉你，我那个表妹是随口瞎编的，根本没有！”
　　“嗯，我就知道。”
　　“对了，你知道那个小悠结婚了吗？她有没有男朋友呢？”
　　“……”

　　“如果你哪天有什么想法，或准备打算向她敞开心扉，可别忘了问人家这个确认类问题！”
　　“有竞争对手怕什么，哪个项目没竞争对手呢！再说了，没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是吧，小朱？”小朱一脸坏笑。

日期：2009-10-18　23:32:05

　　第四章推心置腹
　　小杨的加餐
　　北京的秋天是典型的北方气候。有时候老天高兴点儿，格外清爽透亮，穿梭在高楼之间的精灵们早晨穿着衬衣外套，到中午就得把外套脱下来搭在胳膊弯里，还得把衬衣的袖子撸到胳膊肘上头，如果日头再强一些，有可能还要不住地擦汗。有些懒家伙为了图省事，早晨直接穿着单褂来上班，小风就像清凉油，在胳膊上刮起一层鸡蛋疙瘩。

　　也有时候，老天不那么高兴，也不知道谁惹了他，阴沉着的脸一片晦气，就像朦了一层纱，或有些像春天才有的沙尘暴，只是显得不那么晴快，飞舞的也不是土，而是夹杂着汽车尾气雾。被这种天气裹，心情也跟着变得暗淡无光，打不起什么精神。
　　小朱虽然拜访龚总出师未捷，可我给他和小牛开了小灶，再加上在餐厅见了马尾辫，又争取到新机会，心情跟着老天着实高兴了几天。
　　有高兴的，就有不高兴的，比如小杨。小杨听说我跟小朱和小牛去拜访了客户，还给他们开了小灶，特别是我还请他们吃了顿饭，心里极不平衡。让他心情暗淡的，除了这件事，还有这几天的阴霾天气，再有就是他手头那个项目――蓝科公司。
　　自从上次和宋主任见过面后，小杨很努力地和宋主任保持着联系，并且经常去和他探讨些方案、给他送些资料，前几天还请宋主任参加了ABC公司的市场活动，可宋主任就是不冷不热，让小朱很没办法。
　　或许是在小杨的不懈努力和辛苦感染了宋主任，宋主任终于同意安排小朱与负责经营的陶部长做一次简单的拜访和调研，以了解清楚蓝科公司和陶部长的真实想法。
　　有了上一次现场跟着拎包，小杨这次非得要我和他再一起去见陶部长。他在电话里说：“老寒，上次拜访结束当时感觉是不错，可宋部长就是不帮我，后来我想了想你那天关于客户购买的的分析，还真是有道理。这次拜访非常重要，你说什么也得跟我一起去！”

　　我想了想，去就去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答应小杨周二下午和他一起去拜访蓝科公司的经营陶部长。
　　春困秋乏，午饭刚过就觉得浑身乏力，特别想睡会儿。我正在办公室边上网瞎溜边打瞌睡，手机嗡嗡震动，短信显示“楼下，五分钟后见！”
　　小杨那辆车没精打采地停在那儿，显得更脏破了，也跟着天气郁闷。当我拉开车门坐进去，才发现小杨也一脸倦意，后头还坐着小马，又是他们俩。
　　“怎么了，昨天没睡好？”我问小杨。
　　小杨打个哈欠，用手拍了拍嘴，说“哪儿啊，公司节后发动了冲动总动员，要求今年必须完成任务，还把指标落实到人头，我还被多加了三十万！搞得现在天天晚上开会过漏斗，年底还有公司的调，冲刺加随时准备找位置，我看年底之前没有轻省日子喽！”小杨一痛牢骚。

　　“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这叫阅历的！”我随口说。

日期：2009-10-19　00:01:30

　　车开始向前奋力奔跑，小杨右手下意识地换了个档，盯着前面一辆货车的屁股说：“年年指标不见底，城头变幻大王旗！哪像你老寒，那么轻松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