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汉字原来是阿尔泰游牧民族发明》
第37节

作者: 也爱看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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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解女直先民特有的猪崇拜习俗,就无法描述华夏文明起源的真实情景,甚至不可能真正理解华夏文化。因为华夏文化的象征物“龙”由猪演变而来的,先秦时代青铜礼器上的“饕餮纹”与猪有关,华夏文明主要历史遗存“冢”来源于猪,由于猪崇拜文化在华夏文明的方方面面都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它也必然成为描述华夏文明起源的一个切入点。
  满洲女直人延续着以猪为荣习俗是确定无疑的,对此史料也多有记载。在满洲女直的传统氏族社会里,就以头顶上或项颈上缀有野猪獠牙作为贵族标志或勇士标志。满洲语野猪叫作“该海”,部族里地位最尊贵的人往往拥有“该海”称号。那种能以“猪”相称的人,不是血缘高贵的世袭首领,便是公认的“巴图鲁”(勇士),在女直人的观念中“猪”是非常尊贵名号,不是一般人可以用来自称的。

  满洲有大姓“萨克达”氏,满洲语本义是母野猪,而“努尔哈赤”的满洲语本义是“野猪之皮”,他们尚且不能直接以“猪”自称,便知“猪”的称呼有多尊贵了。史书记载,努尔啥赤拥有的第一个牛录,即他的第一支军队,其“牛录额真”(牛录之长)名叫“噶哈”,意思是猪,当时是建州女直公认的勇士。努尔啥赤有一子名叫“阿其格”,即“英亲王”,英勇善战,在创建清王朝的过程中他功不可没。阿其格的满州语本义就是“公野猪”(aidagan),就是说他拥有尊贵的猪称号。

  古代西方人称东北女直人为“通古斯”,古代突厥语意为“猪”或“猪人”,这个称呼可能来自女直人的猪崇拜习俗,他们自称是猪,很自然人们就以此作为他们的称呼了。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农耕汉民族中无有此种习俗,汉人自古以猪为贱,以猪为丑。
  猪之所以成了尊贵称号,乃是因为女直先民认为它具有某种神力,凭借猪的神力可以战胜敌人。
  女直先民认定猪是自然界所有野兽中最勇猛的,他们有谚语曰:“一猪,二熊,三虎”。野猪排在了第一位。自然界的野猪的确十分勇猛,野猪并不惧与虎豹搏斗,野猪奋力一攻力能摧折断大树,也能使虎豹望而生畏。
  在满洲人的游猎时代,如果有女直猎手捕杀了一头公野猪,整个山寨便节日般欢腾起来,部落中的萨满巫师前来敲下猪獠牙,他会以一种古老的神秘的仪式,把猪獠牙放在勇士头顶,此人便被授予了勇士称号。其时山寨中人人都以分得一块野猪肉为吉祥。披挂猪獠牙则是满洲勇士的特有标志。女直先民这种猪崇拜习俗历史已经无比久远,早已成为一种民族特征,可供人们去指认了。
  追溯满洲女直猪崇拜历史的话,首先可以追溯到金代。满洲的前身是宋代的“大金”,大金王朝的开创者姓“完颜”,名叫“完颜?阿骨打”。完颜(兀颜)的满洲女直语本义就是猪,是女直语猪的又一个读音。他们就这样世世代代以猪为姓,以猪为荣。
  日期:2014-01-09 11:07:55
  从《金史》中看到,金代许多王子都叫“杲”(读gao),笔者以为那是“该海”的汉字拟音。这些王子拥有尊贵的“猪”称号。蒙古人以大金为正宗王朝,以《金史》为正史,对这个猪名号作如此拟音,事出有因。“杲”是蒙古人精心选择的结果,是音译与意译的结合体。这个汉字的本义确有“王者”的意思。应知金人不说汉语,也不使用汉字,当不会以这个汉字来取名。而《金史》为元代蒙古人所撰,当时的蒙古人已没有明显的猪崇拜习俗,汉人又以猪为贱。

  《明史》记载,先于努尔哈赤起兵反明的建州大酋,名叫“王杲”,这也是一个音译与意译的结合体,此人必有“该海”称号,因为他本是女直部族国家一首领,他并不姓“王”,而是有王者身份。当时的建州女直都不说汉语,更不会用汉字来取名。
  从《金史》可知,金代有“豳王”名号,必由帝室宗亲充任,豳王执掌女直故地,地位故极为尊贵。豳王即猪王,如此名号不见于其他王朝。
  据《金史》记载,金代有封“葛王”的传统,只有帝室宗亲才可能授予这个名号,《金史?章宗》有“封皇子为葛王”的记载,并且金世宗、金章宗登基之前都是葛王,可见“葛王”是十分尊荣的称号。笔者以为,“葛”也是“噶哈”的汉字拟音。
  历史上,入主中原的“兀颜”女直,最后都消融进汉民族中,全都改成单音节汉姓了。由于汉人没有以猪为姓的,这些以猪为姓的女直人便选择姓“朱”,《金史》记载了当时金人改汉姓的情形,说:“兀颜曰朱”,意思是说女直兀颜氏改汉姓为朱,与“猪”同音的缘故。
  女直先民的生存方式也与野猪关系特别密切,《魏书》提到东北肃慎,说那里的特点是“多猪无牛”。肃慎是女直的一个古老称呼,早在殷商时代就见诸记载了。白山黑水间野猪特别多,但不见有牛,由于野猪特多,以狩猎为生的古代肃慎人很自然就以捕猎野猪为业了。对此古籍《括地志》曰:
  “靺鞨国,古肃慎也,东及北各抵大海……其人处山林间,土气极寒,常为穴居……养豕,食肉,衣其皮,冬以猪膏涂身,厚数分,以御寒风……多勇力,善射,弓长四尺,如弩,矢用楉,长一尺八寸,青石为镞……葬则交木作椁,杀猪积椁上,富者至数百,贫者数十,以为死人粮。”
  肃慎人“以猪膏涂身”可能不仅仅是为了“御寒风”,很可能还有借助猪的神力的观念在起作用。可以想见,由于野猪在女直人的生存方式中占有特别重要的地位,久而久之,他们就会对野猪产生崇拜和依赖之情。自然界的野猪确非常勇猛,基于东方人特有的吃什么补什么,吃什么死后会变成什么的观念,女直先民可能认为他们的勇力来自野猪,久而久之,野猪终于变成一种神秘力量的象征物,成了女直先民的图腾。

  日期:2014-01-09 12:29:45

  自然界的野猪繁殖能力特别强,可能是女直先民崇拜野猪的原因之一。在远古时代更多地繁殖后代,更快地扩大种群,确是人类的普遍期盼。
  女直先民认定猪是有神力附体的野兽,还可能与猪不怕蛇有关。女直先民视乌鸦为始祖,而乌鸦的天敌就是蛇。自然界中的野猪却能以蛇为食。人类的天敌自古以来不是虎,狼,熊,豺,而是蛇。人可以使用火或者筑垒墙壁以防猛兽的扑杀,但无法避开游蛇的偷袭。在人类眼里蛇的形象天生可怖,人类毛发稀少,皮肤又薄,最易遭到蛇的攻击,人对蛇充满恐惧。但猪竟然不怕蛇,且是蛇的天敌。蛇类最多的河湖沼泽便是猪最喜欢去的地方,那里有猪爱吃的蛇。对此古人还用阴阳相克理论去解释,《论衡?物势》:“亥(猪)水也,已(蛇)火也,水胜火,故豕食蛇。”乃是古人对这种自然现象的哲学思考。人类由于惧怕蛇继而敬畏蛇崇拜蛇,也是很自然的。

  四脚之猪最后能变成蛇形之龙,也可能与东方人的思维方式有关,东方人始终认为吃什么就能补什么,吃多了甚至会变成什么。自然界的猪既然爱吃长条形的蛇,吃得多了就会变成蛇特有的条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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