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悲风——后主李煜传》
第5节

作者: 萧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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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弘祚见果然是齐王亲眷,连说失敬。攀谈中,得知对方乃太子妃的堂弟钟铨和堂妹钟铭。钟铨说:嘉公子前阵子满月,我们兄妹俩从寿州赶来赴宴;这住了好一段时间了,我得回家。我妹子就留下来侍候堂姐,她这是送我出城,顺便带公子小姐到这城南一带,好见识见识金陵城风光。
  周弘祚贪念对方准外戚的身份,有心巴结,便转身向刚才那头人做揖:刚才误会,多有得罪。
  那人见周弘祚与钟氏兄妹攀上了交情,也转阴为晴:既然周爷身负重差,我魏岑刚才也太冒犯了,向周爷赔礼了。
  钟铨说:周爷休怪罪他,魏大人是个走南闯北的人,刚到升州,在王太子府任校书郎,是个极能干的人,将来肯定前途无量……
  周弘祚暗思,王府中区区一校书郎,竟然也如此嚣张,还是王府的排场好啊。他跟钟氏兄妹兀自交谈,不料一旁的太宁突然惊叫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嘉嘉他……众人回头,原来套着枷锁晾在一旁的杨濛,听说人群中有齐王徐知诰的孙子,登时睚眦俱裂,使出浑身蛮劲,竟然挣脱枷锁,蹿上来夺过了嘉公子:哈哈,徐家后人全是孽种,今天落到我手里,算你造化;我让你剥掉“徐”字,给杨家献祭。

  钟铨等人大惊失色,魏岑与周弘祚慌忙下令随行官差围合,向杨濛步步进逼,直将他逼到桥墩旁,背后就是秦淮河,大家不敢再往前。

  杨濛将嘉公子举过头顶,襁褓中的公子竟然丝毫也没有受惊,面带微笑,像一团祥云升上天空,在杨濛的粗劣摇晃中浏览着秦淮河两岸的风光,浑然不觉大难临头。钟铭哭闹着,几次要冲上去,都被钟铨拖住;钟铨不断讨饶:这位王爷,有话好说,齐王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也没对杨家怎样啊;王爷行行好,莫伤到了小孩。
  杨濛道:忠心耿耿?哈哈……徐知诰之心,金陵城卖豆腐的老太婆都清楚得很……你们敢动弹,我即刻抓住他脚杆将他砸在这桥墩上,让他肝脑涂地,你们都给我闪开!
  弘祚哀求:临川王,千万不可造次;你伤嘉公子一根毫毛,也会落得千刀万剐,何苦来着?
  哈哈,我横竖也是个死,拖你这个忘恩畜牲下水,还有徐家的孽种为我殉葬,死即死矣;巴结吧,跟我杨家作对,叫你罪不可赦!
  (本节待续)
  日期:2014-09-11 17:31:39

  (续:)
  一群人正手足无措,忽见一团物体从后方抛过来,砸中杨濛后脑勺,之后是一团黑影掠过……大家定定神,见杨濛的臂腕已空;钟铭直剁脚,太宁哭喊着叫嘉嘉。待众人扭过头,见一汉子怀抱幼婴,毫发无损交到钟铭手中;钟铭转悲为喜,看身边这人在太子殿见过,忙作辑咕道:孙将军,谢谢,太谢谢!
  来人是行军侍郎孙晟,刚巧沿官道走来,将一切看在眼里,仗着身材高大,身手敏捷,偷袭杨濛解了当前之围。他回过头对钟铭说:姑娘,嘉公子血 脉高 贵,你可得将他看好了。
  弘祚亦上前千恩万谢,孙晟说:周将军一路辛苦你了,俺这刚从江都来,讨了皇上的诏书,特向悖贼杨濛宣诏。

  他回转身面对杨濛,打开诏书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吴祚永延,历阳公杨蒙听诏;汝自幼弩顽,不效正则;又屡藏祸心,经岁不悔。夕年隐匿亡命,私造凶械;历经迁徙,兼罹降爵,仍不谙思悟,犹自悖逆天恩,杀我吴将,祸我吴风!朕寻思再三,着即日起,令汝削职为民,回还和州,并绝吴国属籍,废为悖逆庶人,永世不得延用吴爵,不得享食吴禄。望汝篷院反省,弥降障孽,钦此!
  (待续)
  日期:2014-09-12 15:24:10
  一群人正手足无措,忽见一团物体从后方抛过来,砸中杨濛后脑勺,之后是一团黑影掠过……大家定定神,见杨濛的臂腕已空;钟铭直剁脚,太宁哭喊着叫嘉嘉。待众人扭过头,见一汉子怀抱幼婴,毫发无损交到钟铭手中;钟铭转悲为喜,看身边这人在太子殿见过,忙作辑咕道:孙将军,谢谢,太谢谢!
  来人是行军侍郎孙晟,刚巧沿官道走来,将一切看在眼里,仗着身材高大,身手敏捷,偷袭杨濛解了当前之围。他回过头对钟铭说:姑娘,嘉公子血脉高贵,你可得将他看好了。
  (待续)
  日期:2014-09-12 15:31:50
  (续:……此部分不知哪里有敏感词,只好整段删去,约100来字,造成不便敬请谅解)
  孙晟收了诏书,上前致言:历阳公,咱俩毕竟同僚一场,这次并非是赶尽杀绝;虽然皇上绝你属藉,齐王仍然一片好意,让你在和州好好呆着,保你衣食无忧,望你能早日悔悟。
  狗屁!孙晟,咱敬你是条汉子,当年你从北方投奔我们吴国,杨家待你不薄,量你也不敢将我怎样。
  呸!俺北人爽直,谁对我好,俺就跟实了谁;齐王对我知遇甚深,几时轮到你们杨家来冒领恩宠?念我们此前曾有交游,孙晟特向齐王请缨,将你送到长江边。
  这时,背后有人招呼:是孙大人吗?
  正是孙晟,哈哈,是周大人啊,你也从江都来?
  是我周宗,刚从东都省亲回来;小女周岁,我带她回去见见乡邻。
  哦,让我看看令爱……唷,越发标志了,眉眼间就有一股雍容之态和富贵之气,叫啥名字来着?
  小名阿娥,还没有正式闺名,要不晟兄帮起一个……
  这时,太宁一颠一颠地走到周宗的女儿面前,甚是喜爱,叹道:好标志的妹妹。
  周宗说,哟,这不是宫中小姐吗?这个一定是嘉公子吧?怎么能抱到河边来吹风,着凉了如何是好?我来抱抱,沾沾王气,哈哈。
  那钟铭不想再让别人抱走嘉公子,躲闪一旁,弄得周宗好不尴尬;孙晟见状,绕到钟铭身前做揖道:周大人是齐王最忠实的重臣,也是在下最要好的朋友;姑娘,就让周大人抱一抱吧。
  钟铭面对这跟齐王一样年龄的孙晟,竟然桃红双腮;太宁在一旁笑她:小姨脸红了,小姨脸红了。
  钟铭啐了太宁一下,慌乱中将幼婴交给孙晟,去追赶太宁。孙晟将男孩交给周宗,周宗也将臂腕中的女孩递给孙晟,自己抱过嘉公子;两幼儿擦身而过的那一刻,竟然四目炯炯。太宁见状,也极是羡慕,问对面的从嘉:喜欢吗?嘉嘉,这小姐姐真漂亮。
  周宗听了,干脆用左右手将两婴抱到一块;女孩毕竟长一岁,神情丰富,看着他粲然一笑,从嘉这时也双目如炷,定定看着女孩。周宗抚掌称奇:妙啊,嘉公子才满周月,竟然落得仪态雍容,气定神闲,徐家真是后继有人。
  孙晟端详嘉公子半晌,不禁咦一声;周宗问故,孙晟说:左看右看,嘉公子好像是一目重瞳啊!
  众人纷纷围拢观看,留意那公子左眼瞳仁闪烁之处,果然偏移出另一颗瞳仁,便都啧啧称赞。弘祚道:真是神了,继虞舜、项羽之后,又一重瞳子在金陵降生;天助齐王,连子嗣都是天生帝王气度。
  魏岑道:孙大人、周大人,我们得赶紧向齐王报喜,江山肯定属于大齐了,只怕九州一同的日子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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