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宪王朝--袁世凯是怎样炼成的》
第43节

作者: 洹上野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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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12-11 13:02:08
  回到屋,袁世凯终于彻底理顺了来龙去脉,北京城要出大事,天大的事。想到之前荣禄在天津的动作,袁立即让徐世昌先回小站,自己还要多留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年轻人去南海会馆找他们的老师康有为,拍了好大一阵门不见有回音。他们当然找不到那贪生怕死的康老师,因为康有为同志已经于前一晚在日本的护送下逃往天津,在六君子命悬一线的时候,他正躲在英国人的船舱里准备逃往日本。
  有你们几个小年轻和皇帝殿后,我就先撤了。
  逃走之前,康有为还和伊藤博文见了一面,他恳请伊藤第二天见到光绪,全力说服皇上实现新政,并告诉了他兵变劫后的诡谋。结果,康满腔热情,伊藤却不怎么屌他,对他反应冷清。没什么个人偏见,是伊藤博文觉得他太幼稚,随后还给他上了一课,说你不是想让光绪仿效日本吗,可你没想到,日本能驱逐幕府、变法成功,是因为天皇大权在握、独断朝纲,而你清国的皇帝,目前还没有达到这一步。至于你说的用武装夺权来施行新政,我认为你还是着急了点,路子跑偏了。

  从技术上说,伊藤的话是对的,这些道理康有为还没有清醒认识,他只会死读书、读死书,没理解到这个程度,他认为只要按Ctrl+C,就可以将日本的成功经验直接复制到中国了。虽说能力不能看成绩,但学习成绩一定程度上也证明了某些真理,在学习和思考的问题上,康有为确实不行。
  这一天,慈禧从颐和园紧急回宫,他还要去看看这个伊藤博文,这个打败大清国北洋水师的人,如今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康有为欲向光绪推荐他做清廷的变法顾问,这件事她再不管,将来大清就不再是中国人的大清。
  9月20日,光绪如约召见伊藤,慈禧做了一回旁听生。
  伊藤博文很快发现,和他说话的这位皇帝,并不是大清国真正的主人,旁边那位沉默不语的才是。既然不当家,那你找我来也没啥意义,伊藤匆匆结束了这趟中国之旅。

  同日,光绪第三次召见袁世凯,问他变法一事,袁基本和慈禧的态度一样,说变法可以,但不宜过猛,应该找一些老成持重的大臣去做,进行循序渐进的改革,像张之洞就办得很好,不应该交给一伙没有经验的年轻人,一旦乱了套连累了皇上您,后果恐不堪设想。
  显然,作为后来的变法能手,袁世凯话有所指,他已经知道了阴谋,只是想劝一下皇帝,不要用错了人。光绪显然没有听他的劝告,何况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康爱卿竟然伪造密诏假传圣旨,自己的前程和生命也将被这个冒进的改革者白白断送。
  袁世凯请训结束,回法华寺收拾了一下行李,迅速坐火车回天津。早在几天前荣禄就等得不耐烦了,还编瞎话说英俄两国在海参崴开战,英国的军舰都开到大沽口了,让他赶快回去,现在事办完了,是该回他那里“表明身份”了。
  据张一麐《心太平室集》和陈夔龙的《梦蕉亭杂记》记载,袁世凯来到天津直隶总督署,看见大门两旁站满了士兵和侍卫,夹道排列一直延伸到院子里面,安保工作做得相当严密,他看得出来,荣禄已经不信任他了。

  走到大厅,他发现两天前在颐和园见过的那个御史杨崇伊也在,这就说明,荣禄是都知道了。袁世凯很快从老杨这了解到,京城已经出大事了,慈禧正到处找康有为兄弟二人,不是叫他们回家吃饭,而是想杀了他们。
  这时候袁世凯的思想应该很复杂,作为臣子,他必须是忠诚的,如今有人要杀太后,政局势必大乱,政事一起,起义军顺势复燃,中国难逃生灵涂炭。可能他并没有时间想那么远,但无论如何,国家掌权的人死了不是什么好事。这是其一。
  第二就是,风声已经在京城传开,慈禧正捉拿康氏兄弟,“密诏”也已被慈禧搜获,如果那个更大的阴谋泄露,身为“同党”,自己也是诛灭九族的死罪,如果再反应迟钝,那就是默认,待到东窗事发,事情完全败露,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能坐以待毙。这是袁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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