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当自强(从大厨房到雅住,我的创业血泪史)》
第8节

作者: 代子的大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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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当我们吵架的时候,代小咪就会和小赵,大姐一起主动消失,等到硝烟散尽,老公气呼呼地走了,我也精疲力尽地坐在凳子上休息时,一个黑黑的小身影就会悄悄地地跃上我的膝头,小脑袋使劲地蹭我的手。抚摸着代小咪温暖的小身体,心里瞬间柔软下来,至少还有你,我的宝贝,就是为了你,我也会撑下去的。代小咪因为胆子特小又爱撒娇,我一直以为是个妹妹。直到有一天,它在我的前面慢吞吞地走,肥肥的小屁股一扭一扭地,我正欣赏着它销魂的背影呢,突然发现不对,屁股后面怎么多了两个小桃子?用手去摸,代小咪停了下来,扭头埋怨地看着我,拖长了声音“咪呜”似乎在说“妈,不要嘛,人家害羞啦”。我发现猫咪发出“咪呜”的声音和小孩子叫“妈咪”的声音是一样的,每次它这样叫我的时候,我都会一面忙不迭地答应一面赶紧给它弄吃的。代小咪是个非常挑嘴的孩子,主要是被我惯的。刚开始只吃肝拌饭,尽管馆子里有的是好吃的,它最多只是闻闻,在我的武力逼迫下才尝一口牛肉啊什么的,到后来只吃鸡肝,还必须是新鲜的,必须得我喂,当然也是我惯的。本来人家在自己的饭碗里吃得好好的,我蹲在一边看得很陶醉,不知不觉就拿在手里喂它,享受着咪咪湿润粗糙的小舌头一下一下舔在手心的感觉。每天中午一上生意,代小咪会自动找个地方睡觉,但一定是在它能看得到我的地方,生意一旦忙完我坐下休息时,它就会跳到我的腿上,怎么也撵不走了。我只得抱着它喂饭,吃完了,它大爷一下子跳下来就跑,去找它的小朋友玩了,我还得跟在后面喊“吃饱了没有啊?再喝点水嘛”。

  日期:2011-10-12 17:36:00
  代小咪最好的朋友是一只叫点点的小狗,点点是一只黄色的小鹿串串,非常的跳战,只可惜不久后就得病死了,让代小咪很是失落。关于代小咪也是我和老公吵架的导火索之一,他一直不赞同我在馆子里同代小咪过分亲昵,一个老板娘一边给客人做冒菜,一边又去摸猫,客人会有意见的,会影响生意。从理智的角度上来说,他说的是对的,但是在感情上接受不了,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不要我养猫,唯一的一点精神寄托也要被剥夺,还要不要人活了?据说申请廉租房有一个标准是不能养宠物,如果是真的话我认为太不人道了,只有真正经历过困境的人才能理解,越是贫穷困难越是渴望得到安慰和鼓励,而每逢此时除了自家的猫猫狗狗之外还有谁能给你一个安慰的拥抱?“不离不弃,芳龄永继”,这是《红楼梦》我最喜欢的一句话,尽管红学家们已经探轶出了贾宝玉最终是和史湘云在一起,我始终还是相信金玉良缘,除了“山中高士晶莹雪”,哪个做得到“不离不弃”?哎呀,开馆子咋个扯到《红楼梦》上去了哦,走远了,不好意思啊。

  日期:2011-10-12 22:16:00
  我也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坚持和忍耐,但是真正要做到确实太难了。何以解忧?唯有读书。幸好我的几大箱书没有丢,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看书成了一天最大的享受。代小咪刚开始晚上在馆子里睡觉,兼职抓老鼠,到后来我越来越离不开它了,就把它带回宿舍,早上再跟我到馆子里去。晚上一卷在握,看累了就和代小咪玩,它很喜欢跟我玩捉老鼠的游戏,眼睛瞪得大大的朝我猛冲过来抱着我的胳膊就开始咬,四个爪子还不停地抓挠,即使穿着厚厚的睡衣我的手也常常被它抓咬得全是一道道的血口子,别人问我是咋回事我会往老公身上赖“老公抓的”。

  一本好书是经得起一读再读的,随着时间和阅历会有不同的体会。好多年前《厩桥遗梦》很是火热,我也跟风买了一本,那会儿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少年不知愁滋味”,看了觉得不过如此嘛,因为喜欢演女主角的那个演员又看了碟片,只是觉得男女主人公在厨房里跳舞那段特别浪漫,其它的也没有留下多深刻的印象。真正受到触动是在十年之后,在“过尽千帆皆不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好多年后重翻这本书,看得我是老泪纵横啊。然而重看《挪威森林》则又是另外一种体会。本来这是我最喜欢的小说之一,没事就喜欢看看,看着看着就忍不住胡思乱想,要是我想自杀的话会选择哪种方式结束生命?这种念头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啊?壮志未酬身先死,那也得战死在沙场啊,这样窝囊地结束生命,父母妹妹们怎么办?从那以后,我会有选择地看书,村上春树,李碧华的一律不看,看《平凡的世界》,《活着》,《飘》,“明天,就会是新的一天了”成了我天天安慰自己的话。三毛也是我很喜欢的作家,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一直是我的梦想。一个女人在茫茫大漠用棺材板建造了一个温馨的家,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和智慧啊。相比之下,我这点困难又算得了啥子嘛。

  日期:2011-10-14 15:44:00
  真正让我深受感触的是一本叫做《上海的金枝玉叶》的书,这本书也曾许多年前看过,没有太深刻的印象,现在从头细看,颇有感触。“风浪中可以怎样经历自己的人生,可以怎样坚持自己的纯净和自己的生活方式,在漫长生活中可以怎样护卫一颗自由的心,在生活大起与大落的时候,让它都是温暖和自在的。”这又让我想起多年前在《读者》上看到的一个小故事,说是的一个女孩子谈起她的母亲,下岗后在菜市场卖菜供养她上学,仍然坚持用卖剩的黄瓜头作面膜的事。一个是上海的千金大小姐,一个是下岗工人,在逆境中对生活仍然自信而乐观,我为什么要做一个怨天尤人的怨妇呢?何况我还没得那么惨嘛,至少还用得起黄瓜片当面膜三。说到这里给姐妹们推荐一个不花钱的美白小秘方,就是淘米水,放置一会儿后倒在脸盆里洗脸,留下沉淀下来的扔一个纸膜进去,网上有卖的,一毛钱一个,洗完脸后贴脸上十五分钟取下,那叫一个白啊,夏天还不冒油光,废物利用,何乐而不为呢?

  日期:2011-10-14 17:26:00
  快过年了,我知道,今年的春节是最难熬的。我已经对父母撒谎说今年开馆子生意忙,就在婆家过年不回去了。衣锦才能还乡,我这个败军之将,有何脸面去见江东父老?腊月二十八,和小赵大姐吃完年饭后说好初八营业,他们也就各自回家过年去了。除了年三十在婆婆家吃了顿年夜饭,其他的时间都是和代小咪相依为命。代小咪已经成为一个漂亮的小伙子了,一身漆黑的毛发在冬日的阳光下闪闪发亮,前来吃饭的客人都会忍不住赞叹一声“好可爱的猫猫啊”。它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躺在我的腿上梳理自己的毛发,臭美得很呢。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调皮叛逆,开始夜不归宿了。这让我很是失落,有了媳妇忘了娘,那还得了。于是我对代小咪严加看管,一到晚上更是寸步不离,不给它任何接触异性的机会。终于有一天它的女朋友忍受不了相思之苦,自己跑馆子里来找它的情郎来了。我好奇地跟过去一看,一只又脏又蠢的大肥猫正在跟我的心肝宝贝卿卿我我,真是气死我了,直接就把那个小狐狸精给轰走了。气头上我搞忘了谁养的宝贝性格随谁,棒打鸳鸯的结果就是代小咪跟着媳妇私奔了,几天后才饿着肚子回来。我二话没说抱着它就到了医院,放到手术台上看着吓得瑟缩成一团的代小咪又心软了,再加上也是心疼银子,就又抱了回来。现在想想,真是后悔莫及。过年这些天是我跟我的宝贝最后在一起的日子,它好象也感觉到妈妈一个人孤苦伶仃,天天都跟在我身边,偶尔出去和小朋友玩一会儿,我一喊它,立马就屁颠屁颠跑回来了。

  春节过完,初八开始照常营业,小赵发来短信说他不来了。我也没打算再去请人,就我和大姐两个人先干着呗。在没有办法开源的情况下先节流吧,把费用降到最低。和老公一商量,干脆只卖冒菜算了,直接把店名改成了“桂家冒菜”,老公又叫搞摄影的朋友帮忙把所有的菜品拍成照片挂出来,多远都看得到。
  日期:2011-10-14 21:09:00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这本是朱淑真写给情人的词,借来怀念陪我渡过生命中最灰暗的日子的我的宝贝,如今你在哪里流浪?妈妈终于苦尽甘来,可是你呢?正月十五,下午说好和老公到宽窄巷子拍照,老公这段时间拍冒菜爱上了摄影,现在更成了摄影发烧友。正准备关门呢,就听到代小咪凄惨的叫声,它正和一只大白猫打成一团,那只流浪猫是代小咪的死对头,两个经常死掐。我赶忙挥挥舞着锅铲把白猫赶跑,回来再一看,代小咪也不见了,我还以为它去找它的女朋友去了,因为急着关门去拍照,心想让它的女朋友安慰安慰它也好。只是我没有想到元宵节是要放烟花的,待我们拍完照回来,这条昔日冷冷清清的小街已是硝烟弥漫,鞭炮声此起彼伏。我和老公找遍了代小咪去过的所有角落也不见踪影。回家后我还不死心,到凌晨三点过四下寂静了,又沿着街道搜寻了一遍,每辆汽车我都蹲下去,看看车底下有没有藏着那个熟悉的小身影。精疲力尽地回到家后,总是觉得门外有猫猫在叫,每隔几分钟就开一次门,尽管满怀期望它只是象以往那样偶尔出去几天会回来,心里始终有一个不祥的预感,这次我是真地失去它了。生活就是这样悲喜交织充满了戏剧性,就在我为代小咪的离开肝肠寸断时,生意却在不知不觉中有了起色。

  日期:2011-10-16 17:09:00
  代小咪失踪后好长一段日子里心里都空荡荡的,一有空就四处寻找,老公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安慰我说买只小狗吧,他很喜欢狗狗,代小咪只粘我一个人,老公怎么讨好它都没用。曾经沧海难为水啊,趁年轻还是打拚吧,我希望有一个富足而安祥的晚年,在老家的院子里,每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泡一杯清茶,看一本好书,一大群猫猫狗狗在身边跳来跳去。李碧华曾说过幸福的人生是上等的智慧,中等的收入,下等的情欲,确实如此啊。

  一个冬天的惨淡经营,再加上自己掌勺,分量味道都有了不小的改进,回头客越来越多,生意慢慢地好了点了。以前的墩子兼师傅小赵勤快是勤快,手脚也麻利,就是太情绪化,再加上年轻气盛,你说东他偏要往西。有一次两个美女要吃个孜然土豆片,菜一上桌美女们连声惊呼“老板太多了吃不完,我们只要个小份就可以了”,我跑过去一看分量足足是正常分量的三倍,把一个大盘子堆得象小山,我忍不住呵斥了他,他很不服气地跟我辩解“一斤土豆也不过一块多钱,我总没有用到一斤嘛”,气得我都无语了。大姐都在说他了“憨娃儿哩你不削皮不用作料直接拿给人家净土豆说?房租水电你的工资从哪里来哦?”还有一次客人说上次的肉丝太老了喊他炒嫩点,这次炒的确实够嫩的,肉上还带着血丝丝,兄弟,你以为是西餐说?诸如此类,不胜枚举,所以他要走我并没有强留,也没有再去请师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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