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的辉煌:赫赫姬周 第一部:离豳迁岐》
第26节作者:
长安射天郎 年轻贵族们纷纷结对下场比赛射艺,射靶在六七十步开外,很多人身手不错,箭中靶心。优胜者获得了崇侯或豳侯敬赏的美酒,输的人则必须喝一爵罚酒。
诸盩也下场比赛了,他的对手是崇邦大将姒祈。俩人各呈本领,箭无虚发,几乎每射都正中靶心。三轮下来,始终无法分出胜负,姒祈索性吩咐将射靶移到一百步距离。姒祈先射,大弓拉满如月,“韘(shè)抉”(即扳指)松动,矢带啸声,如流星般命中靶心。轮到诸盩发矢,他换上强弓重矢,同样一箭正中靶心,而且皮制的靶心因不堪来矢千钧之力,带着姒祈和诸盩的两枝箭脱落下来。
“好!”院中响起了一片喝彩声。
“姒仲例无虚发,诸盩神力惊人!大家一起为我西土勇士喝一大爵。”崇侯高举金爵,倡议欢饮。
待诸盩饮过爵中酒,风万庆面带笑容高声说:“姬将军天生神力,可否有兴趣与鄙邦力士切磋一下角力之技?”
“大家今日会饮如此尽兴开心,诸盩,你就屈尊下吧!”姞绚在旁头一个起哄。
角力一般是宴会时由下级武士进行的表演项目,融格斗与摔交为一体。大原之上戎族甚多,多好此道,所以豳人并不陌生,经常也在盛会时当游戏举行。诸盩故而并不推辞。
日期:2012-03-07 18:23:40
“大将诸盩下场,岂一般力士可敌!这样,由小侯的卫队长虞陪豳邦贵客切磋。”崇侯命令角力场上的其他武士腾开了场地。
崇侯身后顶盔贯甲的彪形大汉褪去盔甲走下场地,崇侯笑着说:“诸盩,你可要小心了。散虞是鄙邦第一力士,猛力胜熊伏虎。”
诸盩也走上角力场,他的身架已经相当魁梧,但崇侯的卫队长比他还更显强壮,只是个头比诸盩矮了少许,年纪看上去也大一轮左右。两人相互打量了对手片刻,暗自叹服,然后虎扑鹰扬般地缠斗在一起。
一旁众人看着两员大汉推拉扭按、摔顶卡踢,不禁目瞪口呆。俩人斗了很长时间都难分胜负。
崇侯的叔祖,年逾六旬的扈伯告诉亚圉等:虞从前是华山深岭里散国的有名猎户,曾救过老崇侯的性命。此人多次赤手空拳降伏过猛虎与熊罴,单论气力在崇邦从来没有对手。
散虞膂力惊人,经验丰富;诸盩强在年轻力壮,动作敏捷。一番龙争虎斗之后,诸盩好不容易略微占点上风,却依然无法取胜。
“好了,两位壮士就此罢手。大家旗鼓相当,老夫宣布我们尊贵的客人小胜。”扈伯担心出意外,叫停了角力。
“叔祖所言甚是!这种比赛全凭实力,无法取巧。力格虎豹的我邦虞将军,今日遇上友邦的沙场猛将,看来才真是棋逢对手!大家伙为他们的精彩角力,为了崇豳二邦的友谊,为了我们西土勇士层出不穷举爵。”崇侯再次邀饮。
日期:2012-03-07 18:26:23
“不够过瘾啊!再来两场,换其他人上啊!”诸人喝过酒依然兴致勃勃。
“小将刜季愿向豳邦贵客请教,哪位将军愿意赏脸?”角落副席上站起一年轻贵族向客人们邀战。
“这位是有莘刜氏的三公子,与我侯性情相投,所以转仕我邦。”风御事向亚圉等人介绍邀战者的身份。
这次臧父站起身来,先行向主席上的崇侯和风万庆行礼:“感谢崇侯与御事大人对我羌人没有偏见,将我辈一视同仁地当作西土兄弟。老羌我来陪这位英武的后生。”
“臧父加油!”豳邦诸人为羌人老爹鼓劲。
“刜季,给力啊!”崇邦众人也毫不示弱。
第二场比赛,崇邦扳回一局。
第三轮豳邦下场角力的是年轻的姬骘,他的对手是崇师骁将甘荻,甘邑的领主,硕大的体格状类巨人。一番较量后,姬骘技不如人,输给了甘荻。
在场崇人因三局两胜而欢呼雀跃,朴实的豳人也不在意胜负,同样兴高采烈。
日期:2012-03-07 18:27:47
“大哥,难得今日大家都如此投缘开心!晚上你就别回悦宾馆去了,留宿在小弟的寝殿,为弟还有要事与兄长商量。诸盩、姞绚,本侯就不留你们了,回去好好休息!”散场时,崇侯拉着亚圉的手留客。
“哥,崇侯愿意放弃佳人改陪你,你就甭管我们了。暂时忘了我这个亲弟,陪好你的新兄弟,哈哈!”诸盩和二人开着玩笑。
“也好!只要贤弟没什么不方便就行!”
“兄长见笑了,哪有什么不便。人人都知小弟是不爱美人爱英雄,呵呵!”崇侯的情绪也非常愉快。
日期:2012-03-07 18:30:38
崇侯寝殿位于侯府花园旁边,是一宽大的两进四合院,主屋前堂后室,两厢廊庑围合。堂屋左侧,薪火照耀下,崇侯和亚圉同榻相对跪坐。
崇侯凝视亚圉:“大哥,小弟风闻,您有打算帮奠侯子重争夺嗣位权。”
亚圉吃惊道:“贤弟如何得来的消息?”
“嗨,大哥,商庭的变动历来是诸侯关注的焦点。武丁大王体衰抱病,朝中大臣很多都知道内情,小弟在殷都北蒙也有二、三知交,着意透信给了我。奠侯在南郑会晤诸侯,借机预做安排部署。这等事,就是猜也能蒙对几分;何况与事者众多,很难完全掩人耳目。”崇侯轻描淡写地回答亚圉。
亚圉心觉崇侯说的很有道理,便征询其看法:“贤弟如何看待此事?”
“恕小弟冒昧,我劝兄长不要误上贼船!”
亚圉很是诧异,“兄弟何出此言?”
“商子重北据羌地犹嫌不足,今又筑坚城于桃林西口,对我西土沃原的贪欲昭然若揭。而今商邦内乱一触即发,天赐良机削弱商朝与子重的势力,大哥却要帮此枭雄破茧化蝶,岂非亲者痛仇者快也!”
亚圉仔细揣摩着崇侯的话,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崇侯见亚圉似有所悟,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兄长可知为何商王武丁与子重屡屡对西土虎视耽耽?”
“愚兄迟钝,兄弟不妨明言!”亚圉也正想了解更多的形势。
崇侯放低声音缓慢开口:“看来我兄还不知道‘圣人兴华夏’的古来密闻。”
亚圉一愣,“愚兄是大原粗鄙之人,只知耕战牧渔,还请兄弟赐教。”
日期:2012-03-07 18:41:43
“这件事说来相当有传奇色彩。帝尧时有一位名叫许由的哲人贤士,此人豁达善明,见识卓越,深受世人爱戴。帝尧晚年想将帝位禅让给他,他却断然拒绝,只告诉帝尧‘圣人将兴华夏,王道率由西土’这句话后就悄然隐居。商汤灭夏后,带领少数心腹在帝丘玄宫亲自举行告天大祭以祈福,神谶显示‘夏亡商盛,王道兴于华夏。’玄宫大祝解释,神喻并非是指商人能在华夏宣播王道;而是有商国祚强盛,但最终给天下带来王道盛世的还是华夏人。商族属于东夷集团,商汤对这个神喻非常忌讳,下令在场的所有人保密,违者杀无赦;所以这个秘密当时只有王室、玄宫大祝、伊尹等极少数人知道。商王仲壬逝后,四朝元老伊尹掌握着大权,阿衡本出自西土有莘氏,就以为神喻当应己身,幽闭了嗣王太甲于桐宫而自行摄政。七年后伊尹阿衡篡位,人心浮动,太甲逃出桐宫潜回亳都,联合本族势力夺回了王权。阿衡被杀时,喟叹玄宫神喻误己,华夏之兴王道者另有他人。这个玄宫神喻才被更多的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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