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以后—涅磐人生》
第6节

作者: zo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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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和几个朋友去到几个村庄,陌生的地方,我们拿着地图寻路。在路上看到一个老太太。我跑在前面,追上她向她问路,她要去的地方正是我们要路过的地方,于是便可以跟她走。她有一双非常小的脚,走起来却很轻快,把我的几个朋友甩在后面,我努力才跟上她。一路上,闲聊着。她非常的瘦小,讲着听不大清楚的方言,断续地知道,她姓魏,已经七十多岁了,这次是探亲回家。已经走了十几里路了。我拿出口袋里的阿尔卑斯糖给她,她竟不会撕包装纸,我颤抖着帮她撕开,她含到嘴里,添着干涩的嘴唇,笑起来,说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糖,那天,我只后悔口袋里装的糖太少了。她先前提着一个塑料袋,是那种服饰的袋子,大概是搜集来的,她自身想必不会买那些衣服,我硬是把袋子拿过来提着,她一直说没关系,不重不重,我抢过来,立马感受到手臂扛着的重量。我低了头,流下泪来。这是一个勤劳的善良的朴素的老人。她辛苦了一辈子,七十多岁还要提着这么重的东西走十几里路,她并非买不起糖,她肯定是辛辛苦苦,省下所有的钱,养活自己的儿女子孙,维持自己的家。中国有多少个这样的老人,这样的母亲。而现代的我们,更加注重个体,自我发展与享受,不懂得去牺牲与奉献。谁比谁更幸福,谁比谁活得更有意义呢?谁知道。与她告别后,我又遇到了另一个老人,他穿着蓑衣,戴着斗笠,卷着裤卷,劳动人民的模样,背上还扛着一捆柴木,我向他问路,他立马把背上的柴放下,走了过来,我过意不去,凑上前去,(说实话,在生活中,我并不大喜欢受人恩惠,在我心里,总是觉得要还的,还不如不要,免得麻烦,大概是世俗惯了,只知道天下无免费午餐)说出地名,他凝神听着,却皱起眉头,爽朗的声音,挥动手向我们笔划着,我意识过来,他因为老迈已有些耳背了。最后,他带我们走了几步,指出方向。再回头把柴给扛上走了。无私的不计报酬的热情的帮助,这是这些老人给我的,这是我们在都市里找不到的。我约莫记得一个叫明月斋的人写过这样的文字,不带分文去乡村徒步旅行,那里的人们会让你感受到人性的善与温暖,大抵是这样的意思。我深深地赞同他。

  有一次,周末,朋友离开,在公车上给我发来短信,告诉我,刚在等车的时候,离垃圾桶不到两米处,坐了个流浪汉,面目黝黑,衣服破脏,发出难闻的气味,行人均侧目,一个曼妙的女子噔噔踩着高跟鞋一脸嫌恶地把手中的果核扔过去,不幸运,扔在垃圾桶旁,那个流浪汉看了一眼,起身,捡起果核,做了一个朋友今生想不到的动作,将果核扔进垃圾桶。朋友感慨,我亦然,有些人,没有家,身无长技,极度贫困,但仍需要,也仍然值得被尊重。

  日期:2006-5-31 21:24:39
  (十九)
  我的正题是工作,却一再跑题,晕。其实我并未真正意义上去找过工作,这后来一直让我觉得很遗憾,大四前半年,准备考研,后半年,潇洒玩乐去了,看身边的朋友忙着找工作,好象都极为辛苦,也并不羡慕。直到后来,听到别人说找工作的趣事,才真真后悔起来,当年怎么不去玩一把,过过瘾也好。我喜欢年轻人,年轻人说悲伤,口中凄苦,眼眸却闪着明媚的光,年轻的时候,是可以把苦当甜来尝的。其实在大学里找工作,确实是挺好玩的,主要是心态,虽然乐中含悲,笑中漾着无奈,但确实是值得去经历的,尤其是跟着一大伙同学去递简历,合作笔试,青春的心,呵呵。出了大学,找工作的乐趣比不得在学校里,没有那些为伍快活的人,不去也罢。总是平生一大憾事,呵呵,说得过了。

  (To Be Continued)
  日期:2006-7-2 14:55:48
  (二十)
  PS:人生还很长,把文题定为涅磐,意并不是在哗众取宠。事实上,在某种意义上,我们都是经过极大改变,学到很多,失去很多,得到很多,然后再重新认识,重新开始的。我以上的这些文字以及那个阶段的我本人,在我看来,都是太过狭隘,不够大度的,而生活,总是向前,我写下的他们也已经成为了过去,不是么?现在以及未来,我都将努力去成为一个我所尊重的人,努力去成为一个豁达宽容的人,努力去成为一个懂得去欣赏去品味人生悲喜的人,努力去成为一个积极向上的人。写这篇文章的开始,是想写一个小说,都无聊闹的,后来,才慢慢有了自己的痕迹,文笔拙劣,思维混乱,不知所云。写到现在,只是想让这篇文章来见证我的成长,他描述的也只是我个人非常贫乏的生活轨迹,我很抱歉他给不了别人帮助与启示,如果能够在这里找到点共鸣,吾愿足矣。谢谢所有看帖顶帖的朋友,祝愿你们平安快乐!斑竹若是觉得这篇帖子不合适贴在这里,我可以换地方,谢谢!

  PSOVER
  日期:2006-7-2 15:01:31
  (二十一)
  我的生活委实说来,是很无趣的,一直太过简单、稳定与安全。小时候,是理想主义者,凡事追求完美纯粹,身边有人都受不了我,呵呵,高中意识到其不可能及遇到挫折后(高考失利并拒绝复读),当时觉得理想与现实都抛弃我了,个人就变得很懒散,没有多少上进心,总是觉得什么都没劲,六十几岁的老人神采奕奕喊我去打球,我拿起拍子就觉得没力气。我有时会想,我的身体表现虚弱到底是生理因素还是心理因素多。内心深处,我已经错过人生的五年珍贵时间,我不想再错过更多。我想改变。但有时候,又会困惑,我想要去改变是为了什么?我到底想得到什么,我能得到的是否能够真正让自我骄傲满足?我是个社会人,是社会在制定规则,我们顺应他们或者相反,而后有所谓的成功失败,我们只是这个大型机器的一个小小的螺母。社会、理性、文化、规矩……企图“塑造”人性、改造人性,于是就有了所谓理想、成功、文明、进步。而这些东西我是否能够从内心认同,我很困惑。我执着想去得到这个社会的承认,但是也许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背离了我的本心,我的心蒙上尘灰。我对社会真是又喜又惧。大部分时间,我不能振作又无法沉沦。有时候,一方占了上风,立马精神十足,有很多计划想望,没一会,想到另一方,又觉得没什么趣味,反反复复,我都腻味我自己。

  而我,总是有呼吸在生活的。我终于决心我要去得到这个社会的承认,在守护自己灵魂的前提下。我要去获取人生财富,也许有一天,生活会告诉我,我生存的意义是什么,这个世界是值得我们来一趟的。也许真的会有这么一天的,所以我要积极地去生活。不再做个不尴不尬的边缘人。
  通常,一个人的工作决定一个人的生活方式。我不满意我现在的这份工作,但是要辞掉他也不是易事,一方面因为合约,另外也过不了家人这关。我目前也不想挑战那些困难,是的,我畏惧,我羽翼未丰,害怕飞不起来。我是个失去五年生命的人,我错过了很多我应该去拥有的东西,比如真正发自内心的自信、拼搏的意志与精神、不害怕失败的勇气,还有丢掉可耻的虚荣心,以及本身的硬件条件。我知道要行动,但是不知道具体要做些什么。

  ………………………………………………
  日期:2006-7-2 15:07:03
  (二十二)
  很多天没有来写这些东西,生活如常继续。再次打开这篇文档,竟有些陌生了,存在的大部分文字都是经过修饰的,我现在看到某些部分,都会汗颜,某种意义上,任何语言都是经过修饰的,我的内心比他坦诚率真一万倍,而我的内心,就让他依旧在那个深处角落静静跳动吧。
  我能感受到我内心的变化,那些随着成长所付的代价。黑白人生。如果以前我是张白纸,如今已有墨渐渐浸染。我知道我是个没有资格来诉苦的人,世界上比我惨的人千千万万,一路来,我已经足够幸运,我只是不快乐,感到压抑,并觉得无力。我感受到生命的惨白,彼岸似乎在眼前,却永远无法接近与横渡。描述自我的生活轨迹是一项艰难的任务,我渐渐发觉我的力不从心,这样的生活,是不值得也不愿意去详细记录的,我的成长在我的内心,他也许并不显山露水,只是我感觉分明。把这个帖子在某种意义上结束吧,我一开始是想写个故事来着,有开始有结束,可我的生活,总是在往前的,不如重新开始,当一个随笔吧,我一样还是呼吸着同样的空气,活在同样的地球,我的生活依旧不好不坏,他可能还会这样继续到永远。只是,人心有欲望便回不到最初。

  我现在才开始慢慢感觉到曾经的自己是如何的天真与简单幼稚。生命往前走,如果我没有到八十岁,我无法预料那天我的状态,而以前,我以为我知道全世界,可笑得很。一年前的今天我离开学校,只是一年,生活让我知道了很多以前我无法相信的东西。我对痛苦的感受,我对生命的认识,已不是当年。在学校里,不是没有痛苦,也不是不压抑,也有爱情,友情,那里是一个小小的世界,但是任何都象模拟现场,确实各种都是有经历的,于是自以为懂得人生了。来到社会,才明了,一切都不同,我的人生才开始真正真实的开场,从今以后,我的感受才会贴近内心,无比真实。而曾经,实在是年轻为赋新词强说愁,我所感受过的痛苦大多并不为自身而发,而是为痛苦本身。所以在大学便自杀的朋友,稍等一会,生命路上太多障碍都可让你毫不犹豫选择死亡。

  日期:2006-7-2 15:09:42
  (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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