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江湖》
第53节

作者: 时光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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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文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晚上你们去锦绣中华和世界之窗,票和出租车都给你们准备好了,我就不陪你们啦,晚上有个生意。”
  南方人,人家处处都是生意,不像咱们东北人走到哪里,哪里就都是酒瓶子,处处吹牛逼。三姥爷说,“没意思,挣钱不还是为了花的吗,成天琢磨生意,没有朋友哪来的生意?”
  我说,“你老这得跟上形势啦,这边可是桥头堡。你看那中英街对面的香港,那才是真正牛的地方,花花世界,我就是没看到有甩大盘子的。”
  三姥爷无语,傍晚的深圳,暖风习习,灯红酒绿。要说人家南方人真会整,把个全世界都搬到一个公园里,无论是埃及的金字塔,还是意大利比萨斜塔,还有法国的凯旋门,你想到哪仅仅是一步之遥。

  三姥爷问我,“光个膀子露个纹身行不行?”
  我说,“那相当可以啦,爱干啥干啥,人家这边叫做大花臂,香港洪兴全是大花臂,老牛啦。”
  从世界之窗出来正好是深南大道,我爷俩随着人群都到马路对面,挑个让你少的地方打个出租车。有辆出租车正好停在那里,我给三姥爷刚刚拉开车门准备上车,忽然一辆摩托车从三姥爷身边疾驰而过,摩托车后座的小子一伸手。就把三姥爷的背包给带跑啦,抢跑的一瞬间,还给三姥爷带了一个趔趄。
  三姥爷吓了一跳,也就一眨眼的瞬间,这可惹恼了三姥爷,他那火爆脾气可是不饶人啊,只听道他大声地骂道,“你个小瘪犊子,抢包还抢到你东北爷爷头上来了。”
  刚刚打的出租车司机一把把我们拉住,只听出租车司机也扯开嗓门子喊了一声,“上车,我给你撵去。”我一听,这口音是纯东北的啊,也没顾得说什么,拉着三姥爷上车就撵。那辆摩托上的俩小子戴着头盔,看不出模样,背着三姥爷的包呼呼地往前开。似乎没有觉察到,摩托车后面的出租车正在踩着油门。我估计,他抢惯了南方人,以为到处都是好欺负,似乎养成了好逸恶劳的恶习,从来都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暴脾气的东北人,还是个大花臂。

  摩托车拐进了一处胡同,出租车也悄然跟到路口,三姥爷说,“下车,捉贼捉赃。”
  我悄悄地将电木手抠子戴在右手上,我给司机留下一百块钱,告诉司机等我们一会。司机说,“你们小心点,那帮人是西北帮的,不行就报警吧。”
  三姥爷没管那一套,全仗着这些年一直都没断的好身手,我也紧跟在后面,几个健步就撵到胡同里。这俩小子正在翻包,把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钱包已经被翻开,里面的现金早就不见了踪影。这俩小子正在开心庆幸好收获,猛一抬眼,没想到我一个电炮冲了过去。那可是带着电木手抠的右手,那得多大劲儿,那小子槽牙肯定给干飞啦。这也三姥爷教我,不出拳则以,一出拳必须出一击重拳,一招制服。这小子一下子倒在地上打滚。另外的小子正想骑上摩托车,被三姥爷一步抢先,不知道他从哪儿来的劲,摩托车被掀翻了,给那个小子砸得恍惚一下。

  这小子还算有经验,从裤腿子上抽出来一把小短刀,上来就是一下子。眼瞅着三姥爷就要落下风,我心急,正好旁边不知道从哪掉下来块大红砖头,我借着劲拍了过去,正好拍到拿刀的那小子后脊梁。这小子嗷地一声,转头拿着刀直奔我来。正在这时候,我看见司机大哥拿根半截子钢管,飞奔过来,冲着拿刀那小子咔嚓一棍子,把那小子一下削到地上,刀也嘣到旁边。我上去,用带电木手抠的右拳,冲着软肋一顿打,把这小子打得蜷缩到地上连说,“服了服了。”另外的小子,满嘴是血,眼瞅着左下巴已经脱臼,跪在地上捂着腮帮子。

  我冲司机大哥拱拱手,问,“大哥贵姓?”
  司机大哥说,“我只告诉你我是牡丹江的,这块司机全是黑龙江的。东北老乡有难,哪能不拔刀相助。”
  跪地上的那俩小子一听,捂腮帮子跪地上高个说,“早知道是东北的,不抢好了。”
  我说,“干你八辈祖宗,把钱给我吐出来,不然废了你的大槽牙。”我冲着那俩倒在地上的摩托车的仪表盘,用电木手抠子重重地敲了几下,仪表盘的被敲的稀碎,顺便我把那个油箱子干瘪了,司机用铁棒子把轴承给敲弯了。
  这俩小子估计从出道以来也没遇到这主,立刻把衣服兜翻个底朝天,双手把钱和双肩包递给三姥爷,像个乖孩子跪在在地上求饶。这伙盲流子不但把刚才抢的钱掏出来,还把上次抢的钱也一并倒了出来。
  三姥爷说,“走,扯呼,回家。”

  牡丹江大哥飞快将我们送到酒店,三姥爷说留司机喝几杯,牡丹江大哥说,“还得混生活,不能喝酒,改日回东北再喝。”
  深圳的夜温暖而湿润,都接近午夜,感觉人们才出来纳凉。我是惊魂未定,三姥爷却泰然自得,三姥爷说,“去街边喝点给你压压惊。深圳就这样,外地人的天堂,都在努力地活着,即使是拎包的。”
  第二天早上,我和三姥爷乘坐小公汽往广东跑。路的两边的山坡上是红色土壤,时不时有老农在用水较着浇灌着菜园子。我心里设想着广东农民辛苦的样子,脑袋里更多地是浮现出,“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的粤语歌,听得我浑身是劲。小公汽每到个小站,都有当地人上上下下,讲着广东白话,一句也听不懂。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从小唱的粤语歌曲,学得再惟妙惟肖,在这里也只不过是东施效颦。

  从终点站下车,围拢过来一大堆摩的,用着广东白话揽着活。我也不会广东白话,直接用东北话告诉他们去哪,竟然没有那个摩的愿意拉我。我问三姥爷,“要不咱们打个出租车吧?”
  三姥爷说,“我还真想做做摩托去一下老丫头家。”我也只能答应。好不容易找了俩个摩托车,把地址告诉他,摩的师傅用生硬的普通话说,“安全帽戴好,不远,起步价给五块钱得了。”
  一路上,我的心情有点忐忑,摩托车骑得飞快,左窜一个胡同,右窜一个胡同,生怕我和三姥爷又给坑了。广东天气热,粤港澳本地人明显比北方人,矮那么一头。想想硬件上占了很多优势,也就把狐疑的心情抛到九霄云外。
  广州的市井里,最大的特点每层楼的窗户上都按着外护栏,还有稍微有点条件就会在窗户外面搭起凉棚,防止灼热的阳光直接照射到屋里。尤其是正午时分,感觉大太阳就是从脑袋顶子上直接泼下来的一样,街面上的柏油路面,像刚刚从炉子里的沥青,油汪汪,有点可爱。
  小姨的楼房有个外楼梯,每一家都是独立的院子,院子楼门口散放着栽在大花盆里的橘子树,结满了金桔,橙色的小果子挂满枝头,非常好看。楼门口,会用个小木头牌子镌刻着这家住户的姓加个“宅”字。比如王宅,欧阳宅,让人觉得在每个楼梯木头牌子的背后,都隐藏在平凡而又生动的故事,等待着人们去发现和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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