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愿为妻,却为我生子的女人》
第56节

作者: 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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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在努力地让我身边的所有人幸福,可总有些时候,并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尽管我从不想给他们带来任何伤害.
  年轻气盛的我睚眦必报,伤害了三胖子,之后满心愧疚地学会了隐忍,却使王敏遭受了三次毒打而禽兽被开除学籍.我当时有些迷茫,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些矛盾与冲突.我习惯性地向我哥寻找庇护,自禽兽被开除时我哥万难中拿出一万块之后我再也不想给我哥增加任何一丝麻烦.一万种心情汇集在一起,所以今天在大伟的一砖头之后我有一次被人打倒在地,却是李新畅危急时刻挺身而出,解救为难.想一想,这都很滑稽,原本很不相关的很多事情,都会有各种巧合绞在一起,混乱.我想寻找个突破口让自己清晰,

  似乎在一群人喝酒的时候我总是低头沉思并不合适,于是我假装自己清晰起来.抬头的时候我看到大伟又喝多了,异常兴奋地在向禽兽描述他如何地神勇,如何不动声色地一砖头将新疆人拿下,又如何在被新疆人打到的时候没有逃窜而是奋勇反抗.是的,这对于他来说,是莫大的进步.
  别看大伟学会了吹牛,别看大伟喜欢装逼,但当时大伟说出了一个道理我还是认可的,他说:其实所有人在没学会打架之前,是具有天生的恐惧感的.拿我来说,起初看到你们打架,我害怕,真的.拳头棍子是不长眼的,打哪都疼.
  禽兽已经知道了我们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想知道更多,所以问大伟:那你今天咋这么神勇?
  大伟喝了一口酒,然后脸色一变,噗地一口秽物吐在身边的空地上,咳嗽一声继续说:哥们儿第一回打架是弄王敏,其实跟他没什么仇,大家也都知道我不会打架,可你却因为这小逼养子被开除了,我不弄他…
  聂冰面色一凛,问禽兽:谁被开除了?

  禽兽挠了挠脑袋,说:我…
  聂冰转身离开了包房.反应之大出乎我们的意料.尽管我们知道不该让聂冰了解禽兽在学校的真实情况,尽管我们大家都在竭力隐瞒禽兽的非学生身份,但我们并不知道一旦败露会让聂冰突然离席.禽兽追了出去,临出门前用手指了指大伟.
  大伟看着禽兽的背影,喊道:你指我干**毛啊?你妈逼我是给你出气!
  他还没说完,我站起来一脚就把他的椅子蹬翻,骂道:你妈了个逼!喝多了吧你!
  对不起,我没忍住,我又要犯浑了.
  昨天晚上和书记通电话,大概是因为老了,越来越多的说起过去的事儿,仔细回味了一下,那个时候似乎除了书记之外我们的几个兄弟我都欺负过.三胖子和王敏自不要说,禽兽因为房租的问题我抽过他嘴巴,也因为大伟嘴贱把他一脚踢翻,想想够混蛋的,书记说:还行,你把所有人都打了,可所有人还把你当兄弟,这说明你不混蛋,你牛逼.
  我笑啊,我唱啊,我跳啊,我就乐意别人说我牛逼.

  再说那天,我一脚蹬翻了大伟的椅子,没有任何防范的大伟结实地摔了个狗啃屎,脸正好蹭在刚才吐的那一摊东西上.他的酒醒了很多,却没有动,我觉得他不起来的想法是,怕起来我再把他蹬翻了,因为他当时看到我的手在发抖.所以他歪趟在地上看着面如冷霜的我,又看着书记说:小楼咋了?
  书记拿起身前盘子里的一个炸馒头用力地砸在大伟脑袋上:傻逼!喝点儿逼酒不知道咋地了.
  大伟见没人替他说话,冲我喊到:小楼,你妈逼,你疯了,我是大伟啊!
  我对英子说:你和小梅去帮我买盒烟.英子点了下头,拉起小梅出去了.
  自我帮某男要回来新疆人抢去的包之后,英子在我打架时从不阻拦.她曾说过:可能你觉得你们有你们处理问题的方法,也许这种方法不太合适,但却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包括你们兄弟之间矛盾的解决,可能我都不能接受,但那是你们的方式,你们觉得唯有这样才能解决问题,才能显得你们是兄弟.
  尽管现在看来这很幼稚,但当时觉得英子说的简直太有道理了,这人啊,真得念书,这话我就说不出来.有时候想给自己的混蛋找个借口都找不到.要么说就怕流氓有文化呢.

  英子出去之后,我按着不住发抖的右手走过去坐在大伟身边,他躺在地上一言不发,我相信他酒醒了,而且我并没有真的把他打什么样,或许真的是对禽兽的愧疚感使我突然间脾气暴躁而已,就像当初禽兽为了我办了王敏一样.但大伟和王敏的不同在于,王敏为了讨好自己的女人不惜伤害兄弟情义,而大伟不过是嘴贱一些,充其量是酒后无德.
  但我不知道我当时哪里来的那么大悲愤,按说禽兽和大伟都是我的兄弟,我不能因为大伟让禽兽难堪了就这么不给大伟留情面.我不知道我的情绪从何而来.
  后来书记分析说:一是因为白天大伟的冲动,导致一件或许可以很顺利解决的事情出了很多差头,最后却因为李新畅的出现摆平了整件事,你心里窝了点火;其次是因为禽兽.你终于觉得聂冰回来了,禽兽可以幸福了,你终于觉得你对他的亏欠可以减轻一些了.大伟的酒后胡言却将禽兽推向了另外一个未知的深渊.所以,你的表现我理解,包括醒酒后的大伟都理解.

  所以当我的手不再发抖的时候,我觉得大伟又那么可怜.不管是三胖子还是王敏还是大伟,我都充满了内疚,尤其是现在躺在地上的大伟.
  我坐在大伟旁边,点了根烟,塞进大伟嘴里,一抬手大伟的头缩了一下,我扒拉开他的手,对他说:大伟,对不起.
  大伟看着我,点了点头说:没事儿.然后还躺在地上说:小楼,我说错话了吧.
  我也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说:你知道不知道禽兽是咱的兄弟?
  知道
  你知道不知道禽兽为了聂冰付出多少?
  知道

  你知道不知道我们的兄弟有多怕失去聂冰?
  大伟想了想说:我刚才说的,不会让聂冰和禽兽分开吧?
  我叹了口气说:你只是给她个引子而已,如果她真想分开,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这么说,一是为了安慰大伟,二,这也正是我的担心所在.众所周知,禽兽是我们几人之中的恋爱指导,那简直是大师级的人物.那又如何?所谓当局者迷,正因为禽兽为聂冰付出太多守候太多,才会使这份感情看起来更加不平衡更加脆弱.我和书记的感觉一样,禽兽已经把所有的感情赌注压在聂冰身上,甚至有些卑躬屈膝地讨好着聂冰,站在兄弟的角度来想,这样我们是要为禽兽担心的.

  因为越过于在乎的,就越容易失去,得到的伤害也就会越大.大家都懂的一个道理:你手心里抓了一把沙子,抓的越紧,越怕失去,沙子从指缝间流的越快.感情又何尝不是这样,爱的太深,越怕失去,其实对爱是种伤害.
  当然,我们不希望我们的爱情导师率先在拥有了幸福之后就骤然失去,但,最起码的,我们不会制造可以让他失去爱情的祸端.
  但有些事情仅靠隐瞒是避免不了的.

[五十六]大木

  某男一直坐在原位看着我们的一出出闹剧,一言不发.我们是生活在两种环境的两种人,他可能和英子一样不会理解我们处理问题的方式.
  我们的方式?呵呵,难道说的是流氓的方式吗?
  现在回头看看,楼林其实不是个流氓,也无法成为一个流氓,心太软是他最大的致命缺点,就凭这个,就注定他永远不会是个流氓.所以他只是个喜欢调皮捣蛋不懂事又异常爱装逼的孩子;书记,大伟,禽兽,更不是流氓,只是一群喜欢绑在一起胡闹的大学生而已.正是因为胡闹,使这帮学生过早地见识了真正的流氓生活,也许正是因为身边真实流氓的存在,或者是那个时代中对流氓的盲目崇拜,滋生了所谓的流氓情结.并且很多时候不自知地让人自以为是地贴上流氓的标签,并引以为傲.

  年轻的懵懂,可怕的无知.每每念及于此,我都会感激那个时候出现的英子,那个最后不愿为妻却为我生子的女人.
  女人,可以挽救一个男人,同样可以摧毁一个男人.
  如今被他的爱情摧毁了一种信念的男人,禽兽,低着头走进包间.大伟扑棱一下坐起来,问他:聂冰呢?
  禽兽喝了口酒说:先回去了.
  这时候买烟回来的英子坐在我身边,把烟打开,抽出一根先丢给大伟,然后把剩下的一包丢在桌子上,小声问我:你没打大伟吧?

  我笑了,攥着她的手说:没有.
  她刚才开烟,抽出一根丢给大伟,把余下的烟丢在桌子上的动作娴熟老练,像极了一个久经沙场的女流氓.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英子把我从流氓战线上拉了回来还是我即将把她感染成一个小波一样的女流氓.
  我对禽兽说:没事儿吧?
  禽兽没抬头,晃了晃脑袋,说:没事儿.
  我把烟丢给他一根,说:这周末,咱去游泳吧?就当聂冰回来了,我们这些做兄弟的给她洗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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