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愿为妻,却为我生子的女人》
第53节作者:
小.楼 婉言谢绝了英子班班长关于晚宴的邀请,我和禽兽还有更加重要的工作,那就是我们班的晚会布置.一个23名学生的班级,却有16名男生,这个新年晚会将会索然无味.所以在书记的牵头下,我们与服装班达成了联谊.他们班好,也23名学生.但只有两个男生.
于是我和禽兽在黑板上写下了一副对联:挥画笔指点江山,舞刀剪开辟天地.我们俩都认为写的不错,但横批很让我们头疼,.我写了个群魔乱舞,他写了个众怪翻天.书记摇头说:不太合适,然后挥笔两个大字:牛逼!
我们都知道,狂欢要来临了.
都有过在学校开联欢会的经历吧,都知道桌子摆成一圈,大家围坐,中间留出空地表演节目的形式吧?我们也不例外,除了表演节目和包饺子之外,我们安排了更多的游戏.其中有个游戏是桌子上放了根蜡烛,大家轮番上去发不重复的爆破音来喷灭蜡烛,比如:爆破的破字,葡萄的葡字.
先是书记,喊了句朋友.灭了.
大伟,喊了句葡萄.灭了.
服装班的两个男生接连喊了破相和破鞋,都灭了.
轮到喝了不少酒的禽兽走了过去,蹲着思考了半天,对着蜡烛猛烈喊道:蛋糕!蛋糕!
我们都没反映过来,眼看着蜡烛还在熊熊燃烧.很久之后大家才看着他一起哄笑.禽兽眯着眼看着我们,说:我再吹一回.
然后趴在离火焰很近的距离,大声喊道:聂冰!聂冰!
蜡烛依旧熊熊燃烧,没人再笑,我们都看到禽兽趴在桌子上泣不成声.
子夜钟声快要敲响的时候,我和禽兽站在走廊的窗边抽烟.我推开窗,一股夹杂着硫磺气味的新鲜空气涌了进来,禽兽作势深吸了一口,对我说:去看看英子吧,为什么不一起迎接新年?
我没动.
漫长的沉默.禽兽趴在窗台上,额头枕着胳膊,闷声说到:我很想她.
我揉了揉他的肩膀,问他:这么一直等着,值吗?其实我担心的是等到最后却是一场空,我怕他承受不住.
禽兽还那么趴着说:不等到最后,谁知道结果.我没有话再说,似乎有时候漫长的等待并非只要求达到预想的完美,而只是为了获得一个结果,不管这个结果是好是坏.
这时候看到英子从走廊另外一端向我们走来.到跟前抱着我的脖子说:HappyNewYear!我抱起她把她放在窗台上,亲了一口,说:新年快乐.然后送给她我精心准备的新年礼物.一个牛皮纸卷儿,用红丝带系着,打开后是一封情书.这是我今生写的唯一一封情书,更为特别的是,这封情书特别的长,而长度恰恰是英子的身高.写这个东西费了我很多劲,远比我今天坐在这里记录这一切费劲的多,因为里面一定都是饱含深情的赞誉之词,这对我来说是很痛苦的,所以我写了三天,即便这样到了最后我还是用了很多歌词来凑数…
她很开心,站在窗台上把和她身高一样长的信打开,一直垂到地面.她抱着我的脑袋说:我回去再看.然后用脚尖碰了碰还趴在窗台的禽兽的肩膀说:咋了,大过年的.
禽兽直起腰,红着眼睛冲我们笑了笑,说:MerryChristmas!
[五十二]结果
2008年北京奥运年的时候,在小宝的张罗下我过生日,约了各路的神仙大家一起吃饭,有禽兽和大伟.大伟从外地赶了最早的一班动车回来,送给我一个动车组上卖的纪念品,至今摆在我的书架上.禽兽见面先是给了我一个拥抱,然后问候语是:OneworldOnedream!浓重东北口音的英文,极具喜剧效果.他总是不伦不类的英文让我想起了十几年前我们那段青涩的青春,那个新年上禽兽的哭泣,我们的欢笑与悲伤,还有他苦苦等待了两年的聂冰.
转眼十几年,欢笑犹在,悲伤无存.
而聂冰,也早已不知去向.
我第一次见到聂冰是距离禽兽为聂冰哭泣的那个新年晚会的半年后.当时我和英子背着包走进大三的大门,禽兽站在学校门口等着我,身边站着一个皮肤白皙瘦瘦高高眼睛和嘴巴都比较大的姑娘,或许不太好看,但很有气质.
她就是刚从国外归来的聂冰.
我一直很迟疑聂冰为何归国后不一头扎进沸腾的为人民服务热潮之中去,却愿意委身到这么个小城市来,一个可以放弃恋情远走他乡的姑娘,我不会相信她真的是为了爱情来守候禽兽的.
我似乎一直不太相信那种可以纯洁到立牌坊的爱情,我一直坚信爱情是不会独立存在的,爱情一定是依附于现实或者物质的衍生品.尽管我身边发生的一切都是坚贞无比的爱情故事,尽管这一切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但这并不能改变我对爱情所持的怀疑态度.别看我只是个大三的学生.
禽兽接过英子手里的包,介绍聂冰给我们认识.聂冰浅浅地笑了一下,低头说:你们好.笑的看起来有点亲切,但不太自然,脸上的肌肉非常僵硬,甚至有些做作.
我说:不知道你从哪个国家回来,也不知道你去留学的那个国家是不是要见面时拥抱或者亲吻一下?
聂冰居然大方地走过来真的和我拥抱了一下,反倒使我感觉非常不自在.我看着禽兽说:这留学生的做派,就是不一样啊.
当天晚上我们四个还有书记大伟一起吃的饭,吃饭时书记和大伟没完没了地和聂冰耍贫嘴.书记说:你长的可真好看.
聂冰还嘴:你是不是见谁都说好看啊?
大伟说:以前他也夸过你好看吗?
聂冰笑了:没有.
书记:那你还是承认你好看了.
大伟对书记说:你不是看上她了吧?
聂冰:让他看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书记说:我没说我看上你了.
大伟笑了:三百天不下雨,多情了!
禽兽终于说话了:你们俩还行不行?没逼事儿干了吧?
聂冰一直浅笑着看他们斗嘴,涉及到自身的时候会反击,可能不太恰当,不太得体,禽兽也会帮她说话.大家在欢快地交谈.但可能都会发现一个问题,话越说越多,越来越不着边际.似乎都怕突然间没人说话会冷场,也似乎都在努力使彼此觉得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可以让聂冰迅速地融进我们这个圈子.
包括禽兽在内书记和大伟在内的我们以为这样做可以,但忽略的一个问题是欲速则不达.
他们的贫嘴我没有参与,一是因为英子在身边,二是觉得这几个人里面总得有个像样儿的,要不叫人聂冰怎么想,禽兽这都交的什么朋友?殊不知,我这种想法正是排斥聂冰的潜在意识,用英子的话说,我没有把聂冰当成自己人,也就是说,我们之间有隔阂才会显得陌生和拘谨.或许这来源于我并不看好禽兽和聂冰.是的,仔细想想英子说的很有道理,因为第一次带着英子和我哥禽兽他们吃饭的时候,没这么多的故意的寒暄.
但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只以为禽兽是我的兄弟,我必须把面子给他做足.所以吃完之后禽兽试探性地问我:要不,去大森林玩会儿?我痛快地答应了.
到了大森林的时候,我哥给安排了个包间,书记找机会跟我说:你不觉得有点别扭吗?
怎么别扭了?
我觉得一切都特假,我们跟她说话假,她跟我们也一样.感觉,就是说不到一块去,还非得硬往一块挤.
英子这时候过来,说:禽兽乐意就好,等了两年了,总该有个结果.
两年,等的或许只是个结果.
就在禽兽和聂冰安然享受等待了两年才来临的如潮激情的大三开学第一天,发生了一件事儿.牵扯到很多人,也改变了一直以来英子对流氓的深恶痛绝,在我的感觉来说,如果还是流氓,那么终于扬眉吐气重见天日.
事情是这样的.
小梅的男朋友,就是我之前提到的某男,那个魁梧憨厚的经营一间五金建材商店的男人,我们还继续叫他某男.每次开学某男都会亲自送小梅到学校.今天开学,小梅已经上课了,所以他自己奔赴火车站准备赶火车回家.
坐过火车的人都知道,每个城市的火车站都会有一群新疆人,在卖一种很大的切糕,上面布满了葡萄干大枣等干果,我从没吃过,也不知道什么味道.我对新疆人,没有偏见,但对于卖切糕的新疆人,的确没有好感,尽管他们可能不是正经的维吾尔族.因为信奉真主的人,怎么可能干这种遭报应的事儿?
某男大概饿了,大概馋了,大概童心泛滥了.他上前问人家这东西咋卖?
听你口音是外地人嘛,所以卖切糕的新疆人想,生意来了,于是说:5块钱一斤.
某男想:不太便宜啊,但少买点儿吧,尝个新鲜呗.然后他对卖切糕的新疆人说:我买一小块,别切多了.并且用手比划着大概切多少.
卖切糕的新疆人一刀下去,从上至下,至少20厘米厚的巴掌大的一块切糕,往称上一扔:三十五.
多少钱?某男眼睛都大了:我不是说只切一小块儿吗?你咋切这么大?我不买了!
卖切糕的新疆人把明晃晃的切刀摔在车上:不买?你买你今天就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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