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小两口22年感情成长回忆录》
第17节

作者: 打不死de小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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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6年9月,我俩在各自父亲的带领下来到X中报到了。由于X中很早以前就以纪律混乱、打架成风著称,所以每年被分到这里的初一新生有很多不等报到就选择了交一笔择校费然后去了别的学校,导致实际报到人数逐年减少。到我俩报到的那一年,被分来的近四百名新生只来了不到两百人,平均到每个班只有三十几个学生。不过就是这少之又少的三十几个人却让我见识到了此前不曾见识过的打扮:染成一头红毛的(才初一的小孩啊)、衣服上丁零当啷挂满了金属链条的、女生穿松糕鞋的……总之,基本上所有不该出现在初一学生身上的打扮在这里都可以看到,让我和玲玲在大开眼界的同时,也开始对自己今后在这里的前途忐忑不安起来。

  唯一能让我俩稍感安慰的,是我们又被分在了同一个班,且她和我仍然分别担任班长和体育委员的职务。我想的是这样一来,如果有谁欺人太甚逼得我不得不奋起反击的话,她就可以凭借自己班长的身份在老师面前为我辩解了。而她想的则是以后如果谁来欺负我的话,至少还有小强可以保护我一下……可以看出,在这群扮相怪异的同学面前,我俩已经不同程度地显出了胆怯:她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而我则把希望寄托在了她背后的老师身上。

  当时涉世未深的我们都没有意识到: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我的武力和老师的权威都是没有用的。我的武力或许可以使我在一对一的时候所向披靡,但我的对手却远不只是一个人在战斗。老师的权威也许能对玲玲这样的乖孩子形成约束,但对那些已经跟社会上的流氓地痞有了千丝万缕联系的学生来说,却像耳边风一样,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事实上,后来事态的发展证明,即使是代表了法律与国家暴力机关的丨警丨察,在这样的环境里也常常是无能为力的。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无能,而是因为在现行的法律和教育制度下,对这样一群走上歧途的未成年学生根本没有任何有效的约束办法。而那时才只有十二三岁的我们俩,还丝毫没有察觉这里面的凶险。

  幸运的是,我俩意识不到这里面暗藏的危险,并不意味着我们俩的父亲也意识不到。
  更幸运的是,我们俩的父亲都有足够的能力来帮助我们俩对付将要面对的危险。
  我爸当时已经是省摔跤队副总教练了,手下管理着省一队和二队的几十名运动员,其中有十几人曾在全国比赛中获得名次,还有三人曾经获得过全国冠军。
  玲玲她爸则是当年对越自卫反击战战场上的孤胆侦察英雄,曾经在跟越南特工的搏斗中徒手扭断过三个敌人的脖子。
  如果我们俩的父亲都是那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传统知识分子形象的话,那我们俩后来的命运或许就要与大家即将看到的故事大不相同了。


日期:2010-01-21 11:09:02

  初一开学第一天,我们俩就领教了这所中学的可怕。
  那天下午我和她都是很早就来到了学校里,她一进教室就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英语课本开始小声朗读了。我本来想去操场上活动一下,可当时学校里的人还不多,而且我又是初来乍到,除了她谁都不认识,所以最后我也选择了跟她一起留在教室里看书。我还记得我当时看的是语文,因为只有把语文书上的课文当成故事来读,才能让好动的我安静下来,不至于三分钟后就跑出去干别的事情。

  就在我俩各读各的书的时候,有几个人走进了教室,对此我们俩都没有注意。直到其中一个人来到我面前对我说了一句话,我才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
  他对我说的话是:“喂!你站起来一下。”
  我抬头看了看他,是一个头发烫成卷儿,身穿一件挂满金属饰物的黑皮夹克的家伙,个子比我稍矮,不过岁数应该比我大。虽然不知道他叫我站起来有何用意,我还是顺从地站了起来,心想以我的身高,应该能让他不至于太嚣张。
  事实证明,我的这个想法是极其幼稚的。
  因为我刚站起来,他就伸手来掏我的裤兜。
  我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你想干嘛?”
  他大概是嚣张惯了,并不把我放在眼里,“干嘛?喊你交钱!”说着手就又往我裤兜里伸。

  我再次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已经伸进我兜里的手拉了出来。当时的我基本上不会在身上装钱,即使让他搜一遍身也无所谓,但他嚣张的态度让我感到极为不满,心想你要是再逼我的话我就要揍你了。
  他估计也没想到过我这个初一新生竟然敢反抗,骂了一句脏话,另一只手就朝我打来。
  我上前一步近身,用前额猛撞他的鼻梁,紧跟着一个过顶摔,把他甩到了课桌上。
  与此同时,本来正在教室的那一头围着另一个同学搜身的两个家伙立刻向我这边扑了过来。

日期:2010-01-21 16:58:31

  卷毛被我摔在了桌子上,桌角撞到了他的腰眼,一时半会是爬不起来了。而另外两个人在这时很不聪明地选择了分头夹攻我的策略,这就使他们没能在同一时间冲到我的面前对我形成包围之势。其中一个板寸头动作要快一些,抢先一步向我扑了过来,我转过身来面对着他,脑海里闪过了以前跟着陈教练学拳击时他反复强调过的后手直拳迎击要领:

  “……右脚蹬地,脚跟抬起,重心移到左腿上,右肩随腰部的扭转而前送出去,手臂和拳头保持放松自然挥出。在击中对手前的一瞬间骤然握紧拳头,同时全身转为紧张状态。”
  这个动作过程说起来很漫长,但在对着沙包和手靶反复演练了无数遍之后,它已经成为我在看到有人向我扑过来时的一个条件反射了。只不过没有合适的对手,才让我一直没有机会在真人身上试验这一拳的威力,现在既然有人不识相,那就让他成为我的第一个实验品吧。
  在板寸头飞起一脚向我踢来的同时,我左腿往回缩了半步,恰好躲开了他的这一腿,紧接着以一记右手直拳打向他的下巴。
  这一拳的打击力是我出拳的力量和他飞扑的力量之和,以至于拳头击中他下巴的瞬间我的手腕都感到了一阵疼痛。然后他在我面前两手一扬,上身后仰,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等我再转身迎向最后一个向我冲过来的家伙的时候,只见他一个急刹车站住,转过身从教室后门逃跑了。

  看见卷毛在那里一只手捂着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我又上去给了他一脚,把他踢得趴在了地上。

日期:2010-01-22 10:36:18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玲玲她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她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瞪着一双单纯而又迷茫的大眼睛看着我:“小强你怎么了?怎么就跟他们打起来了?”
  她这话问得我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他们来抢我的钱啊!还要搜我的身!你长眼睛了吗?刚才没看到他们在干些什么吗?”
  她大概是第一次见我对她大声吼叫,声音一下子小了下来:“我真不知道他们是来抢你的钱的……”然后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去问刚才那个被板寸头搜了一遍身的同学:“那他们刚才围在你身边,也是在抢你的钱吗?”
  那个同学显然也被她的天真无知给雷翻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你以为他们是来干嘛的?闲得没事干了来翻我的包玩?亏你还是班长呢,自己班的同学就在旁边被抢都不知道!”
  她接连被吼了两次,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终于憋出了那句她最常用的口头禅来:“那我去告诉老师吧?”

  “还想去告老师?晚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教室门口响起。
  我们仨一起扭过头去,发现是先前跑掉的那个家伙带了一群人回来,把我们三人给堵在了教室里。

日期:2010-01-22 10:52:48

  后来我才知道,被我打倒的卷毛和板寸头还有这个跑掉的家伙都是我们这所学校初二的学生,所以他们在吃了亏之后才能迅速纠集起一批人回来实施报复。不过当时的我显然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只是在想怎么样才能保证我和玲玲两个人的安全:我已经动手把卷毛和板寸头给打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但玲玲说要去告诉老师的话也被他们听见了,这样她搞不好也要受牵连。而跟面前这一大群人冲突显然是没有胜算的,那我该怎么做,才能同时保证我和她两个人的安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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