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尸体被小心翼翼地吊了下来。
法医走上前,开始对尸体进行尸检。
周队长站在尸体的首部,沉思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
“队长,你真厉害!”这时,一名警员向周队长竖起了大拇指:“这房子里满是血味,您还能抽得下去烟。”
周队长无奈地摇摇头:“习惯了!”
“队长,快来看!”一名警员站在院子内呼喊。
周队长急忙奔了出去。
院内灯光的映照下,一行斑驳的血脚印从堂屋门口一直向东南延伸,似乎通向院子最南侧的那间低篷内。
日期:2008-11-20 18:08:00
(不好意思,再次迟来!)
周队长的眉头紧紧皱起,他警惕地朝南侧的那间低篷望去。突然,他轻轻朝几名警员摆摆手,做了一个向低篷冲去的手势。
几名丨警丨察会意,纷纷向低篷靠近。
我狐疑地朝低篷张望,难道凶手在低篷内?但仅仅瞬间,我就否定这种幼稚的想法,因为,从凶手行凶到现在为止,他有足够的时间来逃脱,断不会藏匿在杀人现场坐以待毙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丨警丨察们冲进去,很快,又失望地走了出来。
“凶手已经跑了!”周队长有些失望,他捋了捋他那油光发亮的头发,低头闷闷地回到屋内。
“怎么样?”周队长问正在拿着放大镜察看尸身的法医。
法医站起身,目不转睛地盯着尸体说:“初步断定,死者是一名男性,应该是本户死亡时间大概在一个小时前,从真皮层的血样检测可以肯定,死者是被活活被割去头颅致死。死者脖颈处血肉表面很粗糙,而且还有断层,这说明凶手行凶并不是那么干净利落,或者说,凶手使用的凶器应该是低级作案工具。”
“什么意思?”周队长面露难色,似乎很不理解这些专业术语。
“这样说吧!”法医想了想,继续说道:“人体脖颈组织结构十分丰富,包括大血管,静动脉,各种神经,淋巴等等,这些结构使脖子非常有韧性,通常一般的利器是不可能一下子把脖子砍断的。”
周队长点点头,突然他睁大眼睛,惊骇地说:“你是说,死者是活生生被凶手多次割脖子致死?”
“没错!”法医肯定地回答。
“天哪……”
一声惊叹。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任何人都能想象得出这对于死者来说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日期:2008-11-24 23:39:00
……
夜渐渐深了,刘津水家门前的大部分村民渐渐散去。
镇派出所的同志在检验完尸体,确认为本村村民刘津水后,简简单单在房前屋后检查一遍,也匆匆收队了。我和哥哥本以为他们收队后会找我们问话,但令我们意外的是,周队长连看也没看我们一眼,就打着哈欠匆匆坐上车回去了。
我和哥哥难以理解地面面相觑,心里暗骂:“什么他妈的丨警丨察!”
那天晚上从刘津水家出来,我和哥哥去了趟卫生所看望父亲,郭春海大夫还没有睡,他看见我们到来,领我们到病房看了父亲一眼,父亲仍然处在深度昏迷之中。
哥哥不放心父亲就这么一个人在病房内,打算晚上在医院守夜,可是郭大夫说,守夜也没什么用,还是等着吧,如果要守下去,不知道要守到牛年马月。
末了,郭春海大夫语重心长地告诉哥哥:“大宝,带着狗子回家睡觉吧,以后每天抽点时间来陪陪你爸,和他说说话,兴许有一天奇迹出现,你爸就醒过来了!”
哥哥泪眼婆娑地点点头。
告别了郭大夫,我和哥哥沿着漆黑的新村大道往回走,一路上,我总感觉浑身凉飕飕的,满脑子全是刘津水被割去头颅的惨状。
怎么会这样呢?
老村出现老孙头所说的“死人脸”,父亲莫名巧妙地被糊满泥浆,导致昏迷。而现在刘津水又离奇地被杀死在自己家中。
这所有的一切接连发生,前后不过两天,难道仅仅是巧合么?
一晚上的胆战心惊,我早已感到脑袋像乱麻一样,任我怎么理也理不出丝毫头绪。
回到家中,柱柱已经熟睡了,哥哥似乎也显得很疲乏,倒在床上呼呼睡去。我躺在床上,拉过来一条被单盖在身上,蚊子在我耳边嗡嗡乱叫,不时地,有大胆的蚊子附在我脸上,狠狠地叮我一口,我用尽全力朝它们拍去,蚊子没拍着,脸却被拍得火辣辣的疼。我恼怒地把被单向上拉,蒙住脸,片刻工夫不到,一阵窒息的感觉。
我长叹一声,把被单从脸上拉掉,漆黑的房间内,除了哥哥和弟弟均匀的呼吸声,蚊子嗡嗡的尖叫声,其他什么声音也没有。
那刻,没来由地,我又想起刘津水的死,想起他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想起整个杀人现场,想起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
隐隐约约,我突然觉得其中有些地方似乎不对头!
可是究竟哪里不对头呢?我一时间又难已说清楚,奇怪的闪念一跃而过,等我再想细细思考时,哥哥咂咂嘴,一个翻身,我恍若如梦,脑袋里空空如也。
夜,沉沉的似乎没有终点,不知什么时候,我睡着了。
日期:2008-11-26 0:22:00
第4章:古老的传说
次日醒来,天色已经大亮,哥哥和柱柱早已经起床了,我懒懒地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晨气未散,毒辣辣的阳光已经暴射出来,刺在人脸上,身上,燥热燥热的。
“哥,起这么早?”院内,哥哥正弯腰搅着猪食,柱柱蹲在墙沿正拿着他的弹弓一本正经地瞄准着什么。
我来到水缸边,打了一盆凉涔涔的地下水,准备洗脸。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声粗野的喝斥,声音越来越大。
我狐疑地打开大门,巷口里几名村干部从我家门前经过。
“走,找他狗娘养的去!”是四队队长杨木根,他绛紫色的脸上怒气冲冲,咆哮着边走边喊。
“木根,别冲动,这是政策,也不是村长一个人说了算的,你找他有什么用?”说话的人浓眉大眼,虎背熊腰,不用看脸,就知道他是村支部副书记王彪。
“政策?政策就该拿人命朝里填啊?一顺前天晚上稀奇古怪地被泥浆糊满全身,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津水昨天晚上又被怪异地割去头颅,事情都还没有查清楚,今天就要继续开工,滚他娘的蛋!”杨木根怒吼着大骂起来。
“你小点声,被村长听见,你这队长不想干了?!”王彪拽了拽杨木根的胳膊,压低声音小心地左右张望。
“我小点声什么,老子不怕,老村池塘的事,让我负责硬上马?!没门!除非把我这队长撤了,他妈的老古爱找谁找谁去,老子不想当村里的罪人!”杨木根怒不可竭,额头上青筋暴出,他一边愤愤地骂着,一边大踏步地向前走。
“木根,你慢点,别冲动!”杨木根身前身后的几个人不时地拽拽他的衣角朝他使眼色,但杨木根完全不理会他们的阻挠,径直朝村委会走去。
我目送着他们渐渐远去,转身回到院内。
哥哥正费力地把满满一大盆猪食端起来。
“我帮你。”我两步跨过去,用力帮哥哥托起盛满猪食的大盆底部,本以为会很轻松,没想到手刚刚接触上,一股强大的重压之力让我的身子不由地跟着一沉,我不由感叹着惊呼:“哇,这么沉。”
哥哥憋红着脸笑着说:“你以为多轻松呢,使劲!”
我们龇牙咧嘴,好不容易把猪盆抬到猪圈旁,哥哥气喘吁吁地站定,他若有所思地哀叹说:“看来,我这学是不能上了。”
“什么,你不上学了?”我惊讶地盯紧他,完全没有意料到他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是啊,这学不能上了,不然咱这个家咋办?”哥哥面色忽而忧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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