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迷案》
第39节

作者: 冒泡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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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瘸子死后,祖华大爷因为亲眼目睹两位数十年好友(麻瘸子和刘心石)的遭遇,精神受到极大打击,于同年3月得了一种叫做精神分裂症的疾病,4月初,祖华大爷一向孝顺的儿子把他哄出家门,从那以后,我们村子又多了一个疯子。如果你有机会从我们村经过,抬头低头一定会碰到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终年手里拿着一只硬邦邦馒头的老头,他不是别人,正是祖华大爷,他通常会像正常人一样,认真地告诉你:“千万不要去老村,千万不要去老村……”然后一溜烟小跑,逃得不知所踪,转眼,你还会看到他,他还会跟你说同样的话,重复同样的动作……

  麻瘸子死后,“神秘凶手”刘心石被逮捕,后来,他再也没有出现过,一直没有出现过,官方给出的说法是,他还活着,被关押在一个密秘的地方。而民间则流传,其实刘心石早已经死了,不是被秘密枪决就是被活活打死了。不过,事实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况,根本没有人知道。
  麻瘸子死后,父亲在我们哥仨面前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即使在那个如坠地狱的深夜,我亲眼目睹父亲活剥人皮的整个过程后,父亲也似乎没有任何异样,他在我们面前,依然,还是那个慈祥的父亲,依然,独自一人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叮叮当当地去老村上班,依然,偶尔裹着一张脏兮兮的棉被独自在老村过夜……
  那个装满太多回忆的老村,在97年春回大地的时候迎来了它前所未有的“寒冬”,老村彻底冬眠了。两年间,除了父亲偶尔光顾,新村里再没一个人提起过老村,再没一个人踏入老村一步,也再没有人提起过那段恐怖的记忆,老村一年比一年变得愈加荒凉。
  《第一部完》
  (第二部,紧接上,很快更新!)

日期:2008-11-10 9:11:00

  《老村迷案》 第二部
  前序:
  “尊敬的旅客,本次列车终点徐州站到了,请旅客们准备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祝旅途平安,我们再会……”列车播报员甜美的声音在车厢内响了起来。
  “下车了,下车了!”一位穿着深蓝色制服的乘务员拥挤在车厢过道上满满的人群里,满头大汗地吆喝。
  我一下子从深沉的回忆中挣脱出来,眼睛盯在那胖胖乘务员的制服上。
  制服?!
  匆忙收拾好行李,随着拥挤不堪的人群下了车,我缓缓地向车站门口走去。

  徐州,中国极其重要的交通枢纽,自然,徐州站也是个大站,每天的客流量都在万人以上,倘若在春运或暑期,日客流量可超过三万人次。这也应了那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的古话!
  记得以前每次在这里上下车,徘徊在站前的广场上时,都会有老妈妈过来与我搭讪:“小伙子,住旅店吗?20块钱一夜,内设空调,包你满意!”其实不用说,大家也明白,这20块钱不能花,那些旅店都是打着羊头卖人肉的地方,进去了,不消费200块钱以上你是出不来的!
  想着,我已经随着潮涌的人群来到车站门前,挤了半天,刚刚走出去,突然,一个个子仅仅到我腿腕的小孩冲过来死死抱住了我的腿:“哥哥给钱,哥哥给钱!”
  我被吓了一跳,仅仅两秒钟,我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后面的人群涌过来,我想挣开那孩子,却又怕闪着他,情急之下,我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刚刚打开,只见那孩子以极快的速度跳起来,从钱包中抓出一张百元大钞,仓惶而去。我大怒,拎着包裹刚想追过去,后面拎着大包小包的人挤上来,毫不客气地撞到我的身上:“唉,前面的干嘛呢,快点走,快点走!”我一个踉跄,差点被挤坐在地上。我来不及跟后面的人理论,匆忙循着刚才小孩奔跑的方向看去,那小孩被一个女人牵着,早已跑得很远,留下一个让我直拍大腿后悔不迭的背影。

  我知道,就算追过去也没用了,他们断然不会承认手中的钱是从你钱包里抢出来的!我遥望着那一对渐去渐远的母子(应该是母子吧,或许不是,现在社会利用孩子来赚钱的‘商人’太多了),忽然间,脑袋里闪过一幅清晰的画面,我浑身一个激灵。
  女人,孩子!

日期:2008-11-10 9:13:00

  “走,走,别挡道!”从车站口走出来的人越来越多。
  我无奈地摇摇头,挤过站前的人群,匆匆向长途汽车站走去。父亲病重了,是万不能因为一百块钱而耽搁早一点看他老人家的。
  十五分钟后,我登上了长途客车,接下来,我还有三个小时的客车行程,三个小时后,我就可以看到久别的父亲了。
  想着父亲熟悉的音容笑貌,我登上了长途大巴,大概因为坐火车太累的缘故,客车上软软的沙发垫很快使我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客车还在高速行驶,车内外一片黑暗。我看了一下表,晚上10点钟,汽车已经行驶了一个小时了。我抻了抻懒腰,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睡意,透过车窗,我懒懒地朝外张望,窗外黑蒙蒙一片,看来已经出徐州市区了,现在正行驶在沿途乡镇的公路上。

  有汽车迎面驶过,恍眼的灯光散射开,路边的农舍影影幢幢,朦朦胧胧!
  那一间间房舍,一顶顶屋瓴!
  屋瓴?!
  尘封的记忆,像泄闸的洪水一样奔腾而来,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刻意的屏蔽,数年前的那一段怅惘的故事,一幕幕心碎的片断,又浮现在眼前。
  1996年发生在老村的那场灾难在次年春回大地百草萌发的季节告一段落。随后的两年内,我常常孤独地坐在新村外围的土路上,遥望不远处密林环绕的老村,想起母亲慈祥的面容,想起那时我们一家五口人在一起共渡的美好时光,那曾经是多么温馨的一种幸福啊。
  然而,时光荏苒,沧海桑田,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我恨过天,恨过地,其实更恨我的父亲。了解1996年那场灾难的人都知道,是我的亲生父亲夺走了我亲生母亲的生命,夺走了我最好的朋友国力的生命,我曾不止一次地想要揭穿他的罪行,可是最后,我对自己妥协了。
  因为,他是生我养我的父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需要依靠他。

日期:2008-11-11 8:31:00

  第1章:土改
  位于安徽省北部的一个小城镇,有一个青砖绿瓦结构的村子,叫四化村。四化村是一个80年代初刚刚落成的新村,以前的旧址在新村南部约一里地的地方,大家习惯称之为老村(与新村相对而言)。四化新村地处城镇边缘,四周少有村落搭壤,村子东侧百米位置是一条大约十米宽几千米长的长河,当地人称之为龙河。龙河南北流向,在四化村南部大约一公里处,也就是四化村的老村村头大桥处,向东南转向,绵延数百里。

  四化村是个不小的村落,二百户人家,上千人口。在这个和中国大多数普通村落无异的村庄里,我实在找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可以讲给大家听,因为,这个村庄,普通的再不能普通了。如果大家非要我找出它与别处的不同,我想有一点是可以讲讲的,那就是,四化村所属的地区是塌陷地区,附近的煤矿把地下几百米深的煤层全部掏空了,多少年来,这片地区一直在向下沉。

  好了,闲话少叙,还是言归正传吧。
  可能大家都知道我,我叫李狗子,四化村五队四组李一顺的儿子,96年那场生死逐杀的唯一全程见证者。
  时值98年夏天,老村以南,窑厂以北的塌陷区进行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土改。这里所谓的土改,并非通常意义上的那种公家所有的土地分到个体承包。而是,把本来已经承包到个体的土地由村委会统一收回,因地制宜,改为鱼塘。
  那年6月底,土改热火朝天地开始了。
  “嗨,老昌,抓紧到老村去,村长正找你呢!”一个扛着铁锹的中年男子路过新村大道上一堆说说笑笑的人群,朝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喊。
  “知道了,我这就去!”鸭舌帽男人从人群中走起来,跨上了停在路边的自行车。

  他叫昌继礼,四化村五队队长,人很好,和蔼可亲,村里人都亲切地叫他老昌。老昌早年丧妻,膝下无子,多年来一直未再婚娶,常年一人单过。也许正是这种单身之故,老昌性格极其热情,再加上身在仕途,所以村里无论大小事,老昌总爱插上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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