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迷案》
第38节

作者: 冒泡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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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结局——故事也刚刚开始
  恍惚着再次醒来,周围一片雪白,原来我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哥哥高兴地大喊:“狗子醒了,狗子醒啦!”
  这时,一个人影踉跄着扑到我面前,是父亲。他满脸泪痕地看着我,手不停地抚摸着我的头,嘴里念念叨叨:“狗子,我的狗子,你可吓死爸了,你万一再出了个好歹……”父亲说着,眼泪像潮水一样涌了出来,他呜呜地趴在我的身前:“狗子,你万一再出个好歹,可让爸咋活啊!”
  我木然地盯着父亲,眼泪滚烫滚烫,再也止不住。从那一天起,我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孤独,变得冷漠,变得任何事与我无关。因为,在我看来,这世界不再是世界,人不再是人!

  后来,我独自一人再次去了老村,老村的温室棚已经被揭开,暖暖的阳光照射在那一片肥沃的土地上,我泪眼朦胧。
  听哥哥说,父亲种的那些大烟结出了许多大烟陀子,每一棵枝茎上的果实都饱满得让人惊叹不已。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父亲,原来他进行残忍的杀戮,仅仅是把人的血肉用作滋养大烟的肥料。
  再后来,我向毛建新打听了父亲他们五人那晚一起打更的情景,从他口中得知,那晚,麻瘸子和刘海去送村里的妇女出老村时,父亲,刘心石,毛建新他们三人继续巡视,中途,父亲去过一次厕所,时间仅仅十分钟而已。那么完全可以推测,刘海的死一定发生在那十分钟内,他的死或许仅仅是个意外,途经老村的妇女由麻瘸子和刘海护送出老村,父亲此时借故去厕所,其实他一路尾随,本想借机掳获妇女,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日期:2008-11-5 18:12:00

  那么父亲既然劫获不到妇女,为什么要以那么惨无人道的发式杀死刘海呢?
  我不是目击者,所以我无从把真相还原于大家,可是我想,原因可能无外乎下面两种猜测:
  第一:父亲眼睁睁地看着麻瘸子和刘海把妇女护送出村,他没有机会下手,他愤怒,这愤怒很容易移迁到两位护送者身上,所以,在利用刘海去拉屎的机会,父亲对其狠下了死手,他的愤怒与怨恨,以一种惨绝人寰的死亡方式展现得淋漓尽致。
  第二:妇女们既然已经出了老村,父亲躲在暗处再无机会下手,他本想就此回去再做打算,但内急的刘海去厕所,误打误撞,恰巧撞到了躲在暗处的父亲。显然,那时,鬼鬼祟祟的父亲是断然为自己的猥琐的行为找不出任何隐藏的借口,所以,他只有,只有杀人灭口。
  而短短十分钟,父亲怎么会如此快速地把刘海剥皮并吊死在树干上,其实,想一想,凭借父亲剥人皮的快速绝伦的娴熟手法,他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至于母亲,我实在找不出他杀害母亲的理由。国力死去的那天晚上,父亲的眼神空洞无神,麻木的让人对他的神智不得不产生怀疑。后来的日子,我宁愿相信父亲可能得了一种痴迷于大烟的怪病,才以至于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杀死了他最心爱的人。但,父亲是不是真的得了一种怪病,我没再去验证,也不敢去验证,因为,我害怕,我害怕他是有意为之!

  可是,如果说,父亲杀人只是为了用人血人肉滋养他的大烟,那么,为什么我每天陪伴着父亲,父亲却没有杀死我呢?两年多来,我一直不得其解,直到两年后的那一天,一次老村之行……
  那夜,我站在老村那座破落的院门前,不远处的夜色里,一个小小的身影牵着一直硕大的黑猫在老村里跳跃着窜来窜去……原来,原来,这所有的一切另有它因!
  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完》
  (后续部分,今天晚上更新!还有母亲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掳走的呢?)


日期:2008-11-6 11:13:00

  后序:
  两个月后,一天晚上,因为一点小事,我踢了柱柱两脚,半夜我被一阵滋拉滋拉的声音惊醒,打开灯,眼前,柱柱正蹲在床沿下,手里拿着我的劳保棉鞋龇牙咧嘴地撕,那刻,我清楚地看见,那双被撕破的劳保棉鞋的鞋底内横着几根手指粗细的白骨。恍然间,我才明白,为什么我每次踢柱柱时,他都会大哭不止。
  同年6月,收割小麦,我去老屋内找镰刀,在老屋内墙的夹缝里,意外地找到一顶女人的假头套。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当我好奇地把头套披在头上照看镜子时,我惊呆了,原来,我是那么的,那么的,像一个女人。
  直到那时,我才终于理解了,母亲在众目睽睽之下失踪的原因。
  让我们一起回到那个恐怖的夜晚吧:

  那晚,月亮在婆娑的树影之间白晃晃的,老村的能见度很高,母亲和村里的一帮妇女下班后有说有笑地向新村赶,走着走着,月亮就偷偷地掩进了云层,天上稀疏的星斗眨眼间也无影无踪了,整个老村瞬间灰白灰白的。
  母亲那天是最后一天上班,下班时窑厂给母亲发了20块钱的工资,母亲怕钱丢了,把钱掖进了贴身的口袋里,雷大娘说,母亲那天晚上脸上总是笑眯眯的,大概发了钱的缘故吧。
  母亲向来比较安静,回家的路上,她走在人群中间,默默地听着同伴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着闲话,一句话也不说。
  雷大娘说,赶夜路,最怕安静,所以那天晚上,能说会道的妇女都是没话找话,嗓门特别大。
  走至老村时,母亲还在,雷大娘回头看过一眼母亲,她半低着头默默地和一个妇女并肩走着。雷大娘停顿了一下,等母亲走到身旁,和母亲随意搭讪了几句。继续往前走时,雷大娘因为和另一名妇女搭腔,又走到了前面。一行人很快不知不觉行至老村大桥,这时,雷大娘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同行的一群妇女顿时哈哈笑个不停,有的妇女打趣说:“捡着几个大元宝?”

  雷大娘嘟嘟囔囔狠狠地冲着脚下踩了一脚,当再抬起头……再转头……她发觉有些不对劲,“狗子娘?”雷大娘轻轻地喊了一句。
  母亲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日期:2008-11-6 11:15:00

  她的失踪,要从雷大娘为什么会发觉不对劲说起。当晚,一行妇女进入老村,本来能见度很高的老村突然间变得朦胧不堪。在这种看不清人脸面的情况下,什么才会让雷大娘突然间觉得不对劲?只有,只有人数的增减。
  一行人中,如果不知不觉多了一个人,这也许不会让人那么容易地察觉,但如果同时少了两个人,想必,一定会让人觉得诧异吧。
  当晚,雷大娘转过头,他发现刚才还比较密集的人影一下子空旷起来,她便发觉了不对劲。很显然,她的不对劲源于两个人的突然消失,这两个人便是父亲和母亲。
  一行妇女进入老村后,父亲首先戴上假头套混进妇女中,而且他的假扮,母亲定然是知道的。我想那晚,母亲总是笑嘻嘻的,原因一定不仅仅是因为发了20块钱的缘故吧。她看到自己的丈夫如此打扮,肯定觉得好笑,但又不想揭穿丈夫荒唐的行为。所以,她一路走下来,都忍俊不禁,难以自抑。
  在这个过程中,与其说母亲被掳走,更确切地还不如说,母亲是主动离开的。父亲携着母亲悄悄地离开人群……一场让人捉摸不透的残杀就这样被生生地孕育出来。    
  命,谁也改变不了!就像那冥冥中注定的夜,偏偏在妇女们进入老村之后,月亮掩进云层,留给屠杀者一个绝好的杀人契机。

日期:2008-11-8 13:47:00

  后序2:
  麻瘸子死后,他唯一的儿子海亮于同年1月底回到新村与奶奶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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