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温室内,国力的脖颈上勒着一根麻绳,他被光溜溜地吊起挂在温室的横梁上。父亲手持一把锃亮锋利的菜刀,正沿着国力的头颅细心地把头皮剥开,他的动作迅速,手法娴熟让人瞠目结舌,仅仅几分钟,国力的整张人皮被完整地剥到了脚踝,血液顺着人皮啪啪地滴到泥土里。父亲盯着眼前血糊糊的尸体,突然嘴一咧,竟嘿嘿地怪笑起来,那表情,那神态,像是在欣赏一幅让自己满意的完美作品。很快,他又快速地从地上捡起一把精巧的斧头,挥舞起来,仅仅片刻,国力被剔成了一副血糊糊的骨架,被剔下来的血肉呈碎末状在骨架下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父亲满头大汗地拿起身边的铁锹,把那些血肉铲起,均匀地铺洒在那片低矮的大烟根茎之间的泥土上,接下来,他从墙根锄了一些泥土细心地洒在上面。做完这些,父亲长呼了一口气,他把国力血糊糊的骨架从那根粗粗的竹竿上卸下,连同衣物一起扔到墙角那个曾埋葬过很多尸体的泥沟里。父亲看了一眼堆在旁边的骨头和衣服,似乎沉思了一下,他飞速地重新把那些沾满泥土的骨头和衣服掩埋进去。父亲很细心,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温室里一切安妥后,他轻轻地把那些沤烂的草甸子拉过来铺上。
我看得呆了!
绳子?为什么我找不到合适的绳子?原来它早就被父亲分截了,分给了艳梅婶子,秋英,范家媳妇和女儿,刘海,母亲和国力的脖子!
地狱,像天堂一样为我打开了大门。
是谁,捡起了罪恶的刑具?
是谁,带走了尘世的灵魂?
又是谁,抢走了我的父亲?
夜,冰冷,孤寂,那一刀刀,一斧斧寒森森地砍下了我的心脏,我再也支撑不住,直直地向后仰倒……
那一刻,断断续续的画面如片花一样在我眼前闪过。
日期:2008-10-31 21:59:00
楚楚小杨梅:没有问题!
正文如下:
(69)时间分割
艳梅婶子失踪的那天晚上,我和父亲在温室里查看大烟苗的时候,听到院子里传来声响,有小偷进了我家,我和父亲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小偷早已经跑了。
我瑟瑟地问父亲,小偷什么时候进来的?父亲幽幽地说,不知道,可能是已经藏在咱家院子里很久了,直到刚才听到咱们的说话声才逃跑的,说完,父亲凝眉陷入了沉思。他在沉思什么!难道那个时候他在酝酿怎么去杀死艳梅婶子吗?
不!
妇女们从窑厂下班一般在9点左右,那天晚上,艳梅婶子也不例外。
记得我和父亲晚上大概8点多从新村出来,直到夜里10点多,我们还没有入睡。这段时间,父亲一直和我呆在一起,半刻也没有离开,他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去杀艳梅婶子,可是……?
他真的一直和我呆在一起吗?从新村出来,到老村,再到去查看大烟苗,发现小偷后又在屋内担忧地查看,再到后来,入睡,这段时间,我根本未曾离开过他!
不对,不对!我想起,有段时间我和父亲确实是分开过的,不过,那是我去大桥下大便的那段时间,那段时间很短,仅仅几分钟而已。
他在这段时间能杀死艳梅婶子,并将她碎尸于温室中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我想起,想起父亲快速绝伦的剥皮手法,恍然间,我明白了。
时间分割!他正是利用那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杀死了艳梅婶子,但仅仅只是杀死!当艳梅婶子下班从老村大桥路过时,正好碰上父亲在大桥边等我,他利用那天晚上朦胧的天色,简洁干练地杀死艳梅婶子,随后把她抛尸于路边。记得那天晚上,我大便后从桥沟里上来,父亲抚摸我的头时,他的手是颤抖的,因为他是第一次杀人,断不能那么镇定自若,当时我竟然傻傻地以为父亲和我一样,是因为看到漆黑的老村害怕而颤抖,没想到……
我们到达老屋后,在温室内听到声响,有小偷进入,我们奔出温室,父亲站在门前沉思,那时,他应该在沉思如何尽快弄回并处理艳梅婶子的尸体,因为夜长梦多,艳梅婶子的尸体万一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于是,父亲处理艳梅婶子尸体的唯一时间只能在深夜——等我入睡之后,父亲悄悄地返回老村大桥,运回艳梅婶子的尸体,然后在温室内把其肢解。
这之后,丨警丨察曾在老村走访调查,父亲主动把那天晚上老村招小偷的经过说了出来,而不顾大烟被潜在发现的危险。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回想,其中深意可窥一二。
其实,在现实中,我不可能知道父亲的所思所想,对于他主动坦白小偷,而不怕大烟被发现一事,我的猜测是:肢解年轻女孩的凶手武涛经常出入老村,父亲正是机关算尽,利用他来吸引丨警丨察的注意力,以达到掩饰自己罪恶行径的目的。
日期:2008-11-3 10:05:00
(70)蓄谋已久
那么十二天之后的第二起失踪案呢?
案发当日,我和国力较劲,跳入水中感冒。当晚,我并未随父亲一起去老村,父亲应该有足够的时间伺机掳走秋英,然后对其进行肢解。
记得那天的经过是这样的:
晚上大概9点钟,11个妇女下班回新村,一路上,她们有说有笑。途经老村时,秋英感到一阵尿急,她提出到路旁的草垛边解手。这时,有妇女说:憋着,回家再尿吧,这老村乌漆抹黑怪吓人的。秋英憋不住,说快不行了。妇女中又有人说:过了老村吧,到大道上再尿。秋英面色难堪地说:万一有个过路的男人咋办?秋英执意要她们等她一会,她去去就来。有一个妇女看秋英实在憋得不行,说:去吧,我们在这等着你。当时,还有一个爱开玩笑的妇女对着正往草垛边跑的秋英说:裤子别褪到腿腕,万一身后有个男人,雪白的大屁股可要被全看光了。引得十几个妇女哈哈大笑。
秋英当时还嬉笑着回骂说:看我待回回来不撕烂你的嘴!
秋英就这样说着话隐到了草垛后,剩下的10个妇女站在路边嬉笑着互相开着玩笑,说着生活的琐事。几分钟后,一名妇女等得着急,朝着草垛后喊:秋英,你快点!
秋英没有回应,一名妇女又开起了玩笑:秋英尿尿的时候不能说话。
又过了大概半分钟,一位年纪稍稍大一点的妇女试探地又喊了一句:小英。还是没有人回应,几乎瞬间,所有的妇女都不说话了,周围静悄悄的。年纪大的妇女似乎也感到了一些异常,她轻轻的又喊了一句:秋英,你在吗?在就答应我们一声!
在经历了几秒钟的死寂之后,所有人都被吓住了。她们紧张地胳膊挽着胳膊一起朝草垛走去,拐过草垛,草垛后的空地上……竟然空无一人。
这便是整个事件经过。
日期:2008-11-3 10:06:00
那么,父亲是怎样掳走秋英的呢?
仔细推敲一下,不难想象:11名妇女谈笑着从老村经过,秋英因为尿急到草垛后小解,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巧合,竟是她的不归之路。因为,早已在草垛后守候多时的父亲像一头野兽一样,从背后迅速袭击秋英,死死掐住她的喉管,致其昏厥或死亡。之后父亲扛起秋英沿着草垛遮挡的路线方向慢慢地后移,他成功地掩进了浓浓的夜色。
那天晚上,父亲把秋英吊在温室的横梁上开始剥皮,肢解。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横梁晃了晃,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父亲担心地朝头顶望去。温室中的那根衡梁快要断了,它的腐朽已经不足以承受一个人的重量……所以才有了……第二天,我们父子三人从窑厂偷来那根粗粗的竹竿,架在了温室的大棚上。我还清晰地记得当横梁架上去时,哥哥所说得一句话:“这下好了,别说几层塑料纸,就是人挂在上面也不能把温室压垮!”
当天晚上,父亲成功虏获范家母女。
那一刻,我甚至可以想象,当父亲把范家母女脱光了挂在那根粗大结石的竹竿上时,父亲脸上露出的笑容是多么的满足与邪恶。
原来,他早有预谋。
那么刘海的死呢?
刘海死去的次日,按照麻瘸子和刘心石的口述,找不出任何破绽(当时,我固执地怀疑杀人凶手是麻瘸子,现在看来麻瘸子并没有撒谎)。那么父亲怎么能成功残忍地杀死刘海呢!
还有母亲,母亲是他一生中最爱的人,他为什么会毫无人性地向母亲举起罪恶的屠刀?
我感觉清醒离我越来越远,直到我咣当一声摔倒在地上,完全失去了知觉和意识。
日期:2008-11-5 18: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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