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玉和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谢敏好像对我什么也没有说？还有吴光，为什么选择在我走的时候去广告公司呢，是害怕还是不好意思面对我？朱萌萌也搞不懂，难道我的事情她就从来不关心我的事情吗？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看来我真是一个失败的人，很多的事情我还真弄不明白。那些曾经围绕着我的虚荣和骄傲在这一刻对我来说显得多么重要。就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一点一点地挽救我频临绝境的心。田雨是唯一个两次在雨里为我撑伞的女孩。可除了她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女孩对我情愫暗生呢？我真是一个木鱼脑袋，要是当初明白而且勇敢，我现在的生活是不是会好些呢？田雨一定是一个很乖很温柔的女孩，我想。

　　“方主管，您在想什么呢？”吴莉莉给我买了一个饭，递给我。
　　“没什么，没什么，”我接过饭盒，“小吴，谢谢你。”
　　“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想着西京的事情吧？”
　　“西京的事情，你怎么看？”
　　吴莉莉调皮地一笑，“要我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还是说实话吧。”我被她的表情逗乐了，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
　　“实话就是效果应该不会太理想，目标达成够呛。”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据我所知，你可以选择不去的。”我有点不解，像这样的大型场外促销活动，一般都是男员工做主力。
　　“我就是想试试，看看这样的促销到底怎么样。”
　　我有点不满意吴莉莉这种不在意的样子，“如果因为这件事情你要离开公司，你会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顺其自然呗。再说了，我们督导的工资比不上营销部门，现在外面很多公司督导的薪水也还不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已经不行了。”
　　工作就这么好找的么？我心里嘀咕一句，现在就业形势并不乐观，吴莉莉的无所谓还是触动了我的心弦。我不再继续工作方面的话题，便东拉西扯地和吴莉莉聊一些大学校园的故事，倒也其乐融融。
　　火车快到西京的时候竟然下起雨来，吴莉莉反而很兴奋，高兴地说道，“雨落西子湖，情动浪子心，该是一番别有风味的情景啊。方主管，要不要到时一起去游游西子湖啊？”
　　“好啊，如果活动时下雨了，我就和你一起长堤漫步，体味体味细雨漫飘西子湖的情趣。”可惜后来的天气一直很好，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段海军在电话里说他正在一家商场里送货，不能去接我们了。我笑着说没事，把地址告诉我就行了。
　　走出火车站，细雨还是飘飘，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和吴莉莉走到路口打车。等车的人很多，的士却很少。好几个开黑车的过来拉我们，被我粗暴地拒绝了。等了好一会，终于一辆的士停在了我们身边。就在我上车的那一刻，我突然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那是我一直在寻觅的身影，一直萦绕在我梦里的身影，她是田雨吗？

　　待我想叫时，那个身影已经消失在雨幕里了。
　　“碰见熟人了？”吴莉莉坐在车里问道。
　　“哦，没有，也许是眼花了吧。”我支吾一声，也坐了进去。
　　段海军没有时间接我，却有时间等我。下了车，他正站在专卖店的门口，热情地和我和吴莉莉握手，“两位领导终于来了，我可是天天盼着领导过来指导啊，辛苦了，辛苦了。”
　　吴莉莉笑，“段经理，你这可是寒碜我啊，我哪里是什么领导啊。”
　　我热情地和段海军握手，力度适中，“莉莉，你这就不对了，段经理说我们是领导我们就是领导，我们都要听领导的。”

　　吴莉莉好像听出了什么，也打着哈哈，“我们到了领导这里，就交付领导安排了。”
　　段海军知道我的不满，也不在意，笑容还是那么热情，“走，走，我们先去吃饭，然后找个宾馆住下休息休息，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
　　我也笑道，“好，好，到了段经理的地头，可要好好尝尝这里的特色啊，段经理，你可不能小气啊。”
　　一定让你们满意，段海军呵呵笑着，带着我们走到离办公地点不远的一家叫做“茴香馆”的饭店，“这是这里比较好吃的一家饭店了，主要是西京的特色菜。”
　　刚刚坐下，我好像又看到了田雨，急忙跟了过去。

　　42.
　　我还是失望了，那个女孩长得很像田雨，可惜不是你，我听见有人叫她肖小姐。田雨怎么可能在这里呢？我对田雨的去向很模糊。自从田雨被我的冷漠斥退之后，我就很少看见她。虽然我曾偷偷地打听过她的消息，也曾在去教学楼的路上遇见过她，可惜，我没有勇气去面对她。一直到毕业，我也只是悄悄地看过她几回。毕业以后，就彻底地和她失去了联系。

　　回到座位上，段海军关心地问，“方主管，是不是碰见什么熟人了？”
　　“没有，没有，可能是眼花了吧，”我敷衍地答道。
　　吴莉莉小声地对段海军道，“我看方主管是在想着什么人了，今天已经是两次眼花了。”
　　“方主管是性情中人嘛，”段海军呵呵笑道，“一定有一些风花雪月的故事舍不得和我们讲。”
　　“就是，就是。”吴莉莉跟着起哄。

　　“大家都饿了吧，段经理，快点菜，快点菜。”我急忙转移话题。没想到段海军说，“刚才你走开了，我们就点好菜了，都是西京这边的特色菜。先尝尝，不合口味我们再换。”
　　“好，我这个人最怕点菜了。”我递给段海军一支烟，“段经理，这边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没有什么问题吧？”
　　段海军沉吟了一会，“大问题没有，只是还有一些产品没有到位。人气产品太少，我们这边十个店一起搞，还是很难撑起来啊。虽然我几天前就将一些产品收回仓库了，可这些产品要卖到一百多万还是远远不够。再说，我们的力度也不够，新世界商场里面那些品牌知道我们要做活动，这几天一直在做促销活动，折扣都压得很低。除了品牌之外，我们没有什么优势可言。再说了，现在老百姓只看价钱，价钱合适管你什么品牌。”

　　我点点头，“现在顾客对品牌的忠诚度越来越低，品牌同质化越来越厉害，顾客的选择余地也越来越多，要想抓住顾客很难啊。加之这次活动产品不够，完成目标的压力很大啊。”
　　“嘿，你们两个担心什么？有什么就卖什么呗，玩不成目标又怎么样？难道还能把你们吃了啊，不是公司没有足够的产品么。”吴莉莉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菜来了，来，来，吃饭，吃饭，民以食为天嘛，吃好了再说。”
　　我和段海军相视一笑，各自倒了一杯酒，互敬了一杯。便不再说工作的事情。段海军给我们讲了讲西京的风土人情，风景名胜，这顿饭就在一种比较好的氛围下结束了。
　　把吴莉莉送进宾馆，我把段海军拉进我的房子里，“段经理，你别忙着走，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你想问什么，随便问。”段海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在你为这件事情跑上跑下的份上，我有问必答。”
　　“好，我就不客气了，”我坐在段海军对面，神情严肃，“你为什么要搞这个活动？”

　　“这个活动原来我想搞，现在我可不想搞。当初是想挽回在新世界的面子，我想你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为了销售，我进了一百商场，也就是新世界的门对门的竞争对手。当初做这个活动主要是想给新世界一个态度，也算是赔礼道歉吧。可没有想到，彭总不同意。现在之所以做，那是公司要给新世界一个态度，新世界的老总给张总打了好几个电话，要求我们从新世界撤场。”

　　至此，我终于明白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自始至终，我原来只是一枚棋子。我有点生气。“所以，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闹剧。而一切的根源就是你，段经理，你可是害苦我了，我来公司才不到一个月，就要因为这件事情离开公司，我冤不冤啦。”说完，我又冲段海军摆摆手，“我不是怪你。只是这件事情搞得我很狼狈。”
　　段海军递给我一支烟，“子山啊，我也不想这样。我们在一线销售的就是一个想法把销售坐上去，可没有想到老板和新世界的老板关系这么好，我们都只能做替罪羊了。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不需要从新世界撤出来了。西京这几个重点商场我们都进驻了，也算是为后来的人奠下了基础。”
　　“这么说，你知道你做完这次活动就会离开西京？你和彭总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段海军笑了笑，“或许不仅仅是离开西京这么简单，或许是离开公司。彭总这个人怎么说呢，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也笑了，“西京可能是我在公司的第一仗，也是最后一仗。你肯定是得罪他了，否则他要是第一次申请时就批了，也不会有现在的结局。我看他就是想把你挤走。”

　　“公司拉帮结伙的事情很复杂，杜总和彭总之间也很微妙。杜总这人比较实在，我和他交往较多，我想正因为此，把彭总得罪了吧。得罪就得罪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也是，”我点点头，“管他去吧，该我们做的还必须要做，不管结局怎么样，我会配合你打好西京这一仗。”
　　“你放心，子山，不管怎么样，我也会好好做好这次促销。对了，你们那个朱经理不是也要过来吗？”
　　“他过两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