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罂粟花一样的女人》
第35节

作者: 爱上白肤丽人
收藏本书TXT下载
  6.双方对离婚之事负有暂时保密的责任,以减少对孩子心灵的伤害和社会的负面影响。何时公开,应尊重女方意见。否则,女方将不为男方保守婚外情的秘密。
  《婚姻保证书》云:
  我律己不严,经不起程风语的屡屡诱惑,与程风语勾搭成奸,严重伤害了妻子的尊严和夫妻感情。目前我后悔莫及,深感愧对妻子,愧对家人,愧对组织,决心痛改前非,回归家庭,彻底与程风语断绝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摆脱程风语的纠缠,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好干部。特立此据!
  雅丽冷冷地站在我面前,脸转向一边,说:“两条路,选吧。”
  “不要把事情搞那么僵,好吗?”我尽量克制着情绪。
  雅丽飞快地转过脸来,厉声说:“不行!你必须有一个说法!”

  “你疯了!”我终于忍无可忍,对着她咆哮。
  雅丽鄙夷地笑着,一字一顿地说:“我还没有!但你别逼我!”
  我有些恐怖,说实话,我第一次对这个温柔善良的女人产生了恐惧。
  “这样吧,我先把车给胡月送去,回头我们好好谈谈。”我舒缓了一下语气。我知道,在这种时候,我必须避其锋芒。
  雅丽这种箭在弦上的态度,让我几无回旋余地。这两个文书我都不能签字。离婚,也就是说抛弃雅丽和风语结合,我还没有这样的决心,以伤害雅丽和孩子为代价换取我和风语关系的合法,对我来说未必就会幸福。真的那样了,不仅我的内心深处永远会压着一块石头,而且还要承受社会的各种压力——毕竟风语曾经是我朋友的妻子啊,我无法面对社会的推测和鄙夷!另一方面,我也绝对不愿意在雅丽起草的那份保证书上签字,因为那个上面对风语充满了污蔑,把责任完全推给了风语,这会让我良心不安。也许雅丽是出于对我的保护或者其他的目的,但作为一个男人,我不能污蔑一个爱我的女人。

  然而我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呢?雅丽如此激烈的反应,逼着我作出选择;而风语的情和爱令我无法割舍,何况目前我也不能和风语了结——且不说风语对我的前程有着什么意义,单就风语的刁蛮个性来说,她会乖乖地离开吗?把风语逼急了恐怕比雅丽更难应付。如果风语和雅丽两个女人撕开了脸皮,那局面就会不可收拾。这样的闹剧我见得多了。前年政法委的科长老卢为了摆脱一个女人的纠缠,竟托人在市立医院开出了一份身患癌症的假病例,结果那个女人拿着病例找到老卢的老婆,说:“老卢得癌症了,我们俩谁真爱他谁就吃一百粒安眠药!”最后两个女人都吃了安眠药。老卢的老婆昏迷了一个多星期,成了植物人,老卢也被撤销了职务。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老卢赔了夫人又折兵——前车之鉴啊!

  苏姑妈能帮我吗?凭我的判断,苏姑妈应该能够感觉到我和风语的关系,她更希望风语能够和段鹏结合。但我能向苏姑妈表白什么呢?是请她帮助成全还是请她把我和她的女儿拆开?无论如何,我在她面前都是个混蛋。
  我感到无计可施,进退维谷。显然,我落进了三角恋故事的那种很俗套的结局。接下来的事情可能更糟糕。
  这种事没有人能帮助你。眼下要考虑两个问题:第一,千方百计稳住雅丽,控制事态。要弄清楚雅丽是因为失去母亲以后一时的情绪偏激,还是她处心积虑等到母亲去世才着手处理这件事。但无论如何,不能祸起萧墙,后院起火。第二,预防可能的局面失控,如果一旦出了问题,必须得到胡月这个顶头上司的庇护。
  现在能做的,就是和胡月好好聊聊,告诉胡月,雅丽精神有些偏执,总疑神疑鬼,为下一步的工作做好铺垫。
  这个时间,胡月一定在家。

  我把车停在胡月楼下,敲了胡月的门。
  胡月好像已经睡了。我刚要走开,胡月却开了门,一手拉着门站在门口,很惊讶的样子,说:“哇!你回来了?”
  我冲她笑了一下,径直往里面走。
  现在轮到我惊讶了——马部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和马部长都有些尴尬。他站起来,向我伸出手,脸上的肌肉人为地拉紧,很费力又很夸张地作出笑的样子。

  我一下子意识到我的唐突,不管胡月和马部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我这时的出现都是不合时宜的。
  但我马上离开会更不好,只好受宠若惊般地握住马部长汗涔涔的手,说:“您在啊!我把车给胡书记送过来。”
  胡月忙解释说:“金子的岳母去世了,把车子开过去用的。”
  我接过来说:“公车私用,被马部长发现了。”有些调侃和解嘲的意思,但作出发窘的表情。
  马部长说“坐吧、坐吧”,自己先坐下了。在马部长弯腰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裤门的拉链没有拉上。

  我很清楚,这不是马部长的疏忽。他的严谨的性格,不会允许他敞着裤门到处去的!
  我不能坐在他的对面,我想,绝对不能!因为我不能发现马部长的裤门敞开着。
  胡月站在我的旁边,我说:“胡书记,有开水吗?”
  胡月就要去倒水。我忙拉住她,说:“我哪敢麻烦领导啊?我自己来吧!您给马部长汇报工作。”
  马部长的面前也没有水。我心里暗笑。
  我倒了水,先送到马部长面前一杯,然后挨着马部长右边,侧着身子坐了。
  胡月十分卖力地当着马部长的面吹嘘我,我一边谦虚着一边琢磨着怎么脱身,一身的不自在。那个该死的手机怎么就不响呢?哪怕有人打错电话也好啊!

  “金子啊,这一段干得蛮不错的。下一步有什么想法啊?说给我听听。”马部长文雅地吹着茶水上的茶叶,亲切地说。
  我不知道怎么说,说什么都像敲人家的竹杠。但不说也不好,你这时候不提出要求,人家就没法和你做交易,以后对你就会心里不踏实。你遇到一个熟人干坏事,你可以假装没看到,但他请你吃饭你还是要吃的,吃了他才放心;你身边有人说别人的坏话,你可以不随声附和,但不妨模糊地点点头什么的,不然他们就会提防你。可我现在怎么提出我的想法呢?分寸不好把握啊!说得很不具体人家不好表态,说的太具体又有借机敲诈之嫌,导致反感。好难啊!

  正犹豫间,胡月说:“金子不是想趁着年轻下去锻炼一下吗?怎么不好意思说了?难得马部长这么关心你呢。”
  我嘿嘿笑,说:“个人的想法,不好意思说啊,还是请马部长给考虑吧。”
  马部长啜了一口茶,把杯子放下,眯着眼作沉思状,说:“想到区县还是到机关?”
  “都行吧。就是想实实在在干点事,——其实我跟着胡书记也挺舒心的。”我说。
  马部长缓缓地点头,说:“市委班子最近迟迟没有宣布。等市委班子定下来了,一段时间后就会着手调整市直和区县的班子,到时候我向组织推荐!没问题!”

  这次马部长没有再像上次和我谈话那样只给我空洞的鼓励,而是实实在在的承诺!
  千恩万谢之后,我说:“雅丽和孩子还在对面等我,我先走了。——马部长,你们谈完了工作要不要我开车送你?”我的告辞方式是我深思熟虑的——找一个借口,然后话锋一转,妙不可言。
  马部长果然条件反射般地回答:“不要,不要!你抓紧带家属孩子回家,够辛苦了!”
  胡月抱怨我说:“怎么不让雅丽和孩子到家里来坐呢?你太客气不是?”
  我和马部长和胡月一一握了手,出门去了。胡月要送,我死死拦住。
  从胡月家出来,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就在我在胡月家遇到马部长两天后的下午,胡月给我发来信息,约我晚上一起吃饭,说有重要事情跟我说。
  我在办公室磨蹭到其他人都离开了,市委办公楼走廊里都亮起了灯,才关上门出去,来到胡月说的那家餐馆。
  胡月在一个狭小的包厢里等我。看到我推门进来,胡月脸上掠过不易察觉的羞赧。她先是用修长的手指理了一下头发,然后伸手过来,铂金手链在她美丽的手腕上熠熠生辉,炫目而华贵。
  我很喜欢胡月的手,平时看着她坐在办公桌前优雅地摆弄水笔的样子,内心会很着迷。有人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胡月的两张脸都很高贵典雅。
  但是此刻,这只魅力无穷、多少次激发了我的联想的纤纤素手,却不似以往那样令我心动。因为我断定这只手曾经无数次地抚摸过马部长的身体器官,无数次和马部长的手十指相扣。

请按 Ctrl+D 将本页加入书签
提意见或您需要哪些图书的全集整理?
上一节目录下一节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