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桃花红》
第33节

作者: 花冠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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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波在宾馆房间里睡着等了一天,想到等到晚上,云儿一定会来的。晚上12点时,云儿给白波打电话说:“回去吧,别让我和你的她在家里为你担心。”
  听到这话,白波毫无理由再等下去了,乖乖的悻悻的打的回家。尽管云儿没有在白波的想象中去宾馆约会,没有让白波获得一种满足和欢心,可云儿更加让白波喜欢了,白波更加坚信自己的眼光没有看错人,云儿是一位良家妇女,并非是那种想出墙来寻找快活的一枝红杏,是真正的梦中的桃花儿,是地地道道的亮晶晶的红樱桃。

  云儿还在电话里说:“我一听到‘宾馆’两个字就特别反感。宾馆作为一种客观存在的实体,本是无罪的,然而它在男人搂着女人的这一行为方式中,突然就冒出了一张让我憎恶的嘴脸来。我到哪儿都不住宾馆,有时送章大头到外地工地上,宁愿一人待在车上睡也不跟章大头进宾馆睡。开始时,章大头总以为是我犯了认床睡不着觉的毛病,后来几次都这样就习惯了,到哪儿,只要吃过饭,我就回车上睡去。人是可怕的,会让没有的产生,会让拥有的消失。”

  宾馆,这个让白波美梦没有成真的地方,在听了云儿说的话后,突然从空中坍塌下来重重的压在白波心上,像压着孙大圣的那座圣山一样地压得白波和云儿在一起的念头无影无踪了。白波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出了宾馆回到家,内疚地推开杨艺的房间门,摸上床,在杨艺身边悄然睡下时,像个贼一样用被子将头捂起来,生怕被杨艺看出他去“贼”了一回空手而归的面目神情来,然后揪着打起来,审问起来。

  白波睡在杨艺身边时又想,这有什么呢,眼前奇怪地浮现出歌舞厅的情景,小姐们列队走进包房让客人挑选,牛强的目光盯着每一位小姐腹部上下移动着,然后对其中一位姑娘说:“你老盯我就你吧。”
  那姑娘浪声叫起来:“谁叫你妈生你那么帅呢?”边叫着边扑到牛总身上,一只伸手很随便地挞在牛总的大腿间。
  “摸起来有奖。”这话像吸铁一样,将所有进来的小姐的面孔一张张吸附到牛总说话时的脸上去贴着,小姐们的脸上都露出一副想摸的表情来。那姑娘一下扑上身去,把仅挂在身上的巴掌大的相思扣给脱了,迎面紧紧贴到牛总胸上。解总跟另一小姐在喝酒脱衣服,从外到内,从上到下,跟本不把白波这个人的正襟危坐放在眼里。在这种场合里,也许任何正经和严肃的脸面都将失去意义,老板就是老板,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小姐就是小姐,想怎么脱就怎么脱,他们都不受世俗的条文约束,也不在道德规范之列,他们真正生活在自由王国里。

  解总和王二帽是牛强生意场上的哥们,王二帽没要小姐,说要自己从外面叫个美女来,结果打几个电话,那美女一直不接电话,这让王二帽的脸色在几位小姐鄙视的目光中一下难堪起来。牛强开导王二帽说:“要日个野B哪里没有,犯不着把心思投入在一个女人身上,老打电话求人,你不累,别人听着都为你累,看看这里的小妹,哪个不是光溜水滑的。”

  王二帽一听,两手抓起茶几上的一杯酒咕咕干完,朝包房外吼到:“来个小妞。”
  一队队小姐又从王二帽的这一叫喊声中从门外窜进来,站在王二帽面前。王二帽闭着眼睛伸出手去说:“哪个过来,要靓的。”
  两个媚飞色舞的小姐争先恐后地蹲到王二帽面前,任其手往身体各部位摸捏。然后就只看见王二帽的手直接到达该到达的部位,随后带着其中一个小姐进了包房的小包间。白波发现小姐都成了街市上的买卖,没想到的是买卖会产生快活,在这种场合里的男女之间都那么默契,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什么,走进什么市场就知道你在卖什么他要买什么了。看来,场合才是最重要的,有什么样的场合,就有什么样的故事发生,要做什么样的事,就必须到那样的场合中去,有了场合,语言在男女之间都是多余的都是苍白无力的,一个字不说,他们自然而然的就完成要完成的买卖动作。进入这种场合的人,肉体中的感觉像一条条疯狂的狗在血管里上跳下窜地奔跑着。包房里,每个男人和小姐都在哈哈大笑,只有无动于衷的白波,成了从酒杯里冒起来的浮在最上面的那一层白色的泡沫——无味地浮着。

  牛强从包间出来,目光盯住白波身边一个唱歌的小姐说:“小妹,你得拿出点味道来让白记者感觉感觉,不要这样唱个不停,你在这样一个人唱,我就换人倍白记了。”
  小姐不耐烦地说:“这人是男人吗,怎么像块死木头。”
  白波就是这样一个不会进入场合的男人,听听坐在白波身边的小姐怎么说: “连女人都不会泡的男人还是男人吗?”
  白波听了本想给小姐一耳光,但想想今晚让这位小姐白坐了一晚,耽误了小姐创收的好时光也是一种过错,甚至还感觉到了自己做得是不是有点过火太不合时宜了,所以白波望望小姐一笑了之,多少表示出了一点歉意。可为什么让白波失魂落魄的是好不容易遇上了梦中桃花般的云儿,只花一样地笑起来就喊“止步”呢,不尽如此,云儿在电话里说话的语气仿佛还要对满大街的人大喊起来“捉贼啊”,蒙受奇耻大辱丢尽脸面的白波,好像一只挨打了的狗,提着腿子从宾馆往回跑,跑回家在梦中抱头而睡,睡在老婆杨艺身边,半天不敢喘一口小气。

  白波怎么就这么倒霉,四处碰鼻,让干坏事时不干,想干坏事时干不了。白波不知道是谁把他弄成这样的,坏人做不了,好人当不成,白波抬起头来,想看清楚自己长一张什么脸,可怎么也看不见自己的脸,甚到看不到梦中的那春光明媚的桃花了,那一树亮晶晶的红樱桃成了那幅挂在墙壁上远离尘世的达芬奇的画《蒙娜丽沙的微笑》。

  白波又特别想念云儿,想得想哭,却不知道想云儿的什么,更不知道要哭什么?睡在老婆身边时,白波真想抽自己几个耳光,就像小时候抽打陀螺那样,将自己的脸抽打着旋转起来才快活一样。
  早上起来去上班后,白波接到云儿的电话:“我不知道该怎么看你。”
  云儿说的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一下剌在白波胸膛上,疼得白波面无表情地死了,可又死不眠目,感觉他去宾馆等云儿犹如一个下山去吃狗肉又没有吃到狗肉的和尚,回到寺院门外时,突然悔过似地跪了下去,又长跪不起地懒在方仗大师面前乞求道:“我想吃狗肉,我也想当和尚。”
  白发白眉的方仗大师见白波两手空空地回来,便怒目圆睁,狠狠瞪了一眼,然后一脚把白波踏下山踏到狗肉摊上去说:“给我带回支狗腿子来,让师傅也尝尝久违了的狗肉的那种肉香。”
  “不知道该怎么看你”这句出自云儿口中的话,不知道该把它想象剌在白波胸膛上的一把刀呢,还是应该理解成白发白眉方仗时时想着的山下飘着肉香的那一支狗腿子。
  白波在心里问自己,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有罪吗?吃了狗肉的和尚,难道会改头换面去当强盗,不吃狗肉的人,难道都会削发跑到深山古刹中去念经成佛吗。

  “不知道该怎么看你”就这样成了一把尺子,随时挂在白波脸前摇晃着,好象世人的手中都挥舞着这把尺子,一看见云儿嘴里冒出来的这把尺子,白波就无话可说,只觉得和女人相处时时时刻刻处处都要小心,免得让人家动不动就亮出这把尺子量你的嘴量你的目光量你的心一下,虽然量不出个长短来,可从云儿嘴中伸出来的这把尺子,别说被量出个长短来,听着看着就颇不是滋味。因为这把尺子的出现,白波再也没有梦见那个桃花般的女人了,也许是被活生生的云儿替代了,可白波再也没脸去见云儿了,一想起云儿,就想起“不知道该怎么看你”这把量人长短摇晃在眼前的尺子来,一颗孤独寂寞的心浮在茫茫人海中,不知道要漂泊到何方去找到栖息的港湾,也许会埋葬在扬起三角帆迎风破浪驰向云儿的滔天海浪中,留给世界的只是一声暗哑孤寂、令人心惊、掠过长天的鸥鸣。


日期:2009-02-13 10:44:46

  第 七 章
  1
  “舅妈,这就是我常跟舅舅说起的那个搞装修设计的艺术家章大头。”刘小红把披着散乱长发的章大头带到舅舅蔡国宝家去,一进门就向舅妈介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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