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桃花红》
第32节

作者: 花冠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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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十一点多回到城里,白波没敢去送云儿,在进城的一路口,迫不及待地下了车,和她们分了手。
  回到家里,白波一直睡不着,躺在床上一直回味着云儿伏在背上的那种温馨感觉,云儿伏在背上的那种感觉,就像让白波背着一罐米酒的感觉一样,让白波焕发出无限向上支撑的力量来。
  白波躺在床上一夜没睡着,好象一直背着云儿在往山下跑,跑,跑,一直迎接着云儿身心和生命的全部托付和给予,这让白波激动得想飞,幸福得像小石山上飞在天空里的鸟儿。
  早上起床洗脸时,白波站在镜前看见一脸憔悴的面容时,又这样安慰起自己来:背一背算什么呢,云儿从高坎上伏到自己背上,这是一个极寻常又普通的生活举止,也许只是云儿的一个玩笑或者是她生活中的一个习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想到这,白波一下意识到是自己的想象玩弄了自己一夜,独自对着镜中的“白波”暗自神伤起来。

  “爸爸,洗好没有,再不走就迟到了。”桐桐已经背好书包,站在门边等着爸爸送她去上学。
  桐桐的这声亲切叫唤,将白波从那种痴迷狂热而又扑朔迷离的心态中一把揪出来。
  白波从洗脸间出来,拉着一蹦一跳的桐桐的小手出了家门,就好象拉着一个充满希望的世界,迎着朝阳,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欢快地走在通往学校的大街上。

日期:2009-02-12 10:12:12

  4
  一天晚上,云儿陪张芹送一老乡到老板街外面火车站的一家宾馆住宿时,在过道里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笑声。
  张芹一下站住了,吃惊指着前面过道里的一个人吃惊地喊出来:“章大头——”
  云儿循声望去,目光的尽头是章大头搂着个女人进了101房间。云儿不由自主地跟到101房间门口,被咣的一声关门声关在了门外。
  云儿犹豫片刻,尽尽是一眨眼的功夫,举起来的一双愤怒的拳头没有砸碎在101门面上,而是变成一只无力的手掌,像一片从空中飘零下来的花瓣,无声的擦过101门面。云儿为撞开门还是不撞开门,在门外做着一个又一个转身动作,像龙卷风卷起的一棵树在门边旋转起来,继而被一股突如其来的风无声无息地卷回家里去。
  回到家里,张芹安慰着云儿:“可能是我们看错了——”
  云儿轮起眼睛来盯着张芹,好象要把心中的不快发泄到张芹身上一样:“明明就是章大头,怎么会看错呢。”
  “我打他电话,叫他赶紧回来。”张芹紧张地对云儿说。
  “不用,他既然有这种行为,今晚回来了,他明晚照样会那么做。”云儿不是感觉到自己的老公被人抢去了,而是感觉到自己家的什么东西今晚被人家借走了,只是没想到章大头这么老的“老东西”公然还有人背着她偷偷地借去用,那个女人是谁呢,张芹没看清,云儿也不想知道那女人是谁,反正一定是个女人,是个会借“老东西”用的女人。

  张芹感到无话可说,站起来悄悄回去了。
  云儿躺在床上,抱着孩子没有哭没有怨言,只希望今夜来个大地震,把那一对狗男女都埋葬掉,或者指望一个杀手撞进家来,把她的心掏空不在想什么,让她能安静下来。这一夜,她睁着一双眼睛重新看清了重新认识了一个男人——章大头,章大头在外面找女人的这种行为,彻底将云儿好不容易在心中建立起来的要与章大头好好过日子的思想给彻底打碎了。

  次日晚,章大头同样没回家,打电话告诉云儿说:“应酬太多回不来,还得在外面倍客。”
  接到电话时,云儿疯狂地大叫起来:“哼哼——倍客又不是倍睡,客户睡觉也要你倍吗?”
  “你想哪儿去了,只有我不放心你的,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章大头并没有从云儿说的话中感觉到什么。
  云儿听章大头这么一说,过去那一颗像挂在草尖上的晶莹露珠一样对待章大头的心,在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一个埋在地下的黑洞,暗无天日了。云儿怎么也想像不到章大头这个老东西,家里有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公然还会在外面嫖女人,就像当年瞟她一样——哼哼,云儿怪怪地笑起来。
  第三天早上,章大头还没回来,云儿心情郁闷极了,拔通了白波的手机:“喂,你在忙什么?”

  “在办公室上网看新闻啊。”
  云儿用责怪地语气问着:“你不是说带我孩子到你朋友那儿看病吗?”
  原来,云儿跟白波说过,琪琪感冒老流濞涕,一直医不好,看着怪可怜的,本来白波说好,昨天带云儿和琪琪去看医生的,白波怎么就忘了呢。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当然,你没有带我孩子看病的义务。”不等白波解释,云儿用一种异样的声音说,似乎在告诉白波不去就算了,又似乎是在等着白波带她去。

  “现在就去好不好。”白波忙回答说。
  不一会,云儿开车来电视台接白波,路上经过一加油站时,云儿将车开进站望着白波笑笑说:“没油了,你给我加油噶。”
  “可以,加多少。”白波什么也没想,随口应答着,下车后跑到交费处,心花怒放地交了100元,并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买上车开着来加油交费,觉得加油交费是一件很体面很荣耀的事,帮云儿加油交费也是一件沾光的事,可又想着云儿自己开车怎么会要我出钱加油呢。
  从加油站出来,到了诊所,白波的朋友王医生给琪琪诊断后,认为没有什么大问题,打了一针小针,开了点面面药,告诉云儿说:“吃吃这药会好的。”
  从诊所出来,白波问云儿:“现在去哪儿?”

  云儿特别忧郁地开着车在大街上穿行,半天才说:“没地方去了。”
  云儿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吃完饭或是洗完脚就送白波回电视台,车朝城西火车站她家的方向开去。白波感觉自己正在一步步危险而甜蜜地坠入云儿的内心世界,正在一步步逼近心中的梦。
  车转过一个弯道时,云儿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若无其事的从档位球头上移开,突然向右边坐着的白波伸过去,白波颤抖的双手像捧住一朵鲜花一样捧住那只娇柔的小手,一股暖流顿时自掌心传遍全身,激荡着白波的心海。这种温柔的力量让白波的双手由捧变抓变成愈咬愈紧的铁钳,死一般贴近那只小手的肉与骨,十指仿佛要穿透那光滑温柔的掌背,直到云儿发出微弱的一声“唉哟别弄伤我好吗”的叫声时,才意识到那不是任其渲泻内心情感可以任意揉碎甚至是可以吃掉的一朵花而是一只手。并由此想到,云儿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在她的生命中早已经写上“章大头”的名字了,就像小时候看露天电影,那好位置早已经被别人写上了名字“张三”“李四”等等霸占着了,白波在云儿面前永远是个站到一边去的局外人。想到这些,白波用目光死死盯着云儿,那铁钳般的双手突然从那朵温柔的花朵上松开,像告别遗体的人一样从那只红润的小手上默默地移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白波将双手抱在胸前,把刚才趴出“格子”伸到别人地盘上的双手,乖乖地埋藏在自己的胸怀里抱着。

  到火车站的老板街口时,车停了下来,云儿用失落的眼神用期待的目光望望白波说:“没地方去了。”
  白波无限惆怅地叹了口气,告诉云儿说:“车到终点站,你回你家,我回我家。”
  白波说完下了车,没有打的也没有去乘公交车,而是朝电视台方向的大街上一步一步走去,走着走着,路过一家宾馆大门口时,白波的脚情不自禁地就拐了进去,毫不犹豫地开了房,然后用手机给云儿发了短信:“我在你们老板街对面的宾馆开了房间等你。”
  已经回到家的云儿接到白波的短信,忙着将琪琪送到张芹住处,急急忙忙地朝老板街外面的宾馆走去,走着走着又返回来:“我怎么能将自己轻易地送别人的床上去,这样做了,会让白波怎么想怎么看我呢,要将爱自己的白波永远变为自己的人,就必须让白波经受住考验。那么,怎么才能让一个男人对喜欢的女人永远保持忠心耿耿的情怀呢?”

  云儿在返回家的路上,一边走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章大头当初是怎么地爱我,结果到现在照样在外面嫖女人,不知下一步还会怎样,白波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回到家里后,云儿这样给白波发短信:“怎么可能,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白波看了短信,固执地给云儿发短信:“不管你来不来,我在宾馆808房间等你,你来不来不要紧,要紧的是我要在这等你,体验一下等你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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