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罗马盛衰史》
第23节

作者: 痴汉王昊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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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陪同她前来的罗马女人一起失声痛哭起来。看到这一幕,就连对罗马充满仇恨的科利奥兰纳斯都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楚,他再也无法忍受眼前的一切。科利奥兰纳斯拥抱了他的家人,然后率军撤离了罗马。关于他的结局有好几种不同的说法,有人说他被愤怒的沃尔西人所杀,莎士比亚在他的悲剧《科利奥兰纳斯》中采纳了这种说法,也许莎翁这样写是为了突出科利奥兰纳斯那悲剧的性格和命运。但罗马最早的历史学家费边·皮克托( Fabius Pictor)的记载是科利奥兰纳斯在流亡生涯中老死。在他老年时,无比思念家乡和亲人的科利奥兰纳斯常对身边的人说:“流亡生涯对老人来说更为残酷。”

  此后罗马为劝科利奥兰纳斯退兵的妇女们建造了一座神庙来纪念这件事。阿提乌斯和沃尔西人并没有选择和科利奥兰纳斯一样放弃与罗马为敌,他们此后与艾奎人结盟准备再次攻打罗马。但是艾奎人不愿意让阿提乌斯统帅这支联军,他们为了争夺指挥权与沃尔西人发生了争吵,这场争吵最后演变成了沃尔西人和艾奎人一场血腥的战争。运气再次站在了罗马这一边,在罗马最衰弱的时刻,一场内讧替她削弱了两个仇敌。

  日期:2012-01-01 12:54:01
   土地分配问题浮出水面
  公元前488年,从饥荒中缓过劲来的罗马人又开始了东征西讨,两个执政官各带一支军队,同时向沃尔西人和赫尼西开战,并且在两个战场上都取得了胜利。第二年赫尼西人已经被揍得一蹶不振,被迫用三分之二的土地向罗马求和,加入了“罗马小弟团”。在这么一大块土地的分配问题上,执政官卡西乌斯一不小心捅了个大马蜂窝。
  卡西乌斯计划把这片土地分成两半,一半用来收买拉丁盟友,让他们更加死心塌地的跟着罗马混,另一半则用来分给平民。他还打算把一些贵族违法霸占的公共土地收回,也加入到待分配的土地中去。这是罗马历史上第一份涉及土地再分配的法案,以后每一次相同的尝试几乎都会引起政局的动荡。
  卡西乌斯这个分配方案在罗马是千人骂万人喷,几乎没有人赞同。首先贵族们肯定反对他,因为很多人都偷偷的霸占了一点不属于自己的土地,何况这个分配方案也完全没有照顾到贵族们的利益;而平民们则不明白为什么罗马要把靠战争得到的土地分一半给拉丁盟友。贵族们最终祭出了大杀器,称卡西乌斯此举是要收买人心,阴谋称王——如前文所说,人民之友瓦雷列乌斯通过的那条诛杀一切阴谋称王者的法律是政治斗争中的绝佳武器。卡西斯刚一卸任就被以叛国罪起诉,最终他被判处死刑,就连房子都被强制拆迁了。

  日期:2012-01-01 12:56:17
  他这个分配方案倒是点到了罗马内部矛盾的实质,那就是土地。和希腊迦太基这样的海上商业民族不同,罗马的经济以农牧业为主,对土地的依赖性相当高。至于土地具体是如何分配的,由于史料匮乏,后世的学者们尚没有非常清晰的认识。据李维记载,开国国王罗穆路斯就曾把战争获得的土地平分给罗马公民,普鲁塔克也记载着罗穆路斯把土地分给军队里的士兵,努马也曾对土地进行过分配,可见国王在土地分配问题上有很大的话语权。到第六任国王塞尔维斯对公民大会进行改革之后,贵族开始占据政治上的优势地位,末代国王塔克文也通过收买贵族来维持自己的暴政,共和时代的执政官同样是通过对贵族有利的百人队大会选出,宝贵的土地很可能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逐渐流向了贵族们的手中。

  在早期的罗马,土地很可能是由一个氏族所集体共有,由该族类似家长的人物对土地进行分配,在族内更有势力的贵族们往往也能分到更多的土地。以《罗马史》一书荣获1902年诺贝尔文学奖的史学家蒙森认为,贵族们由于家大业大、拥有大量的被保护人,往往肆意侵占氏族内部的土地甚至国家的公共用地,靠土地换来打手,再靠打手换来更多的土地,逐渐建立起了他们在经济上的巨大优势。由于生产规模较大,贵族们的生产成本往往更低,相反平民们由于没有足够耕种的土地,只好依附于贵族成为被保护人,或者用人身做抵押,借贷度过荒年,最终债务缠身,沦为奴隶,穷者越穷,富者越富。

  直到罗马灭亡之前,土地分配问题都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尤其吊诡的是,像卡西乌斯以及后世的格拉古兄弟这样提出要改变土地分配机制的贵族,往往都因其分配方案对其他贵族的既得利益产生威胁,最终被扣上莫须有的“阴谋称王”的罪名处死。
  日期:2012-01-03 10:02:36
  费边家族与战场上的背叛
  到公元前485年,昆图斯·费边被选为了执政官,费边家族从此登上了罗马的政治舞台,在接下来连续七年的时间里,罗马每年都有一个执政官来自费边家族。
  第二位费边家族的执政官名为卡索·费边(Caeso Fabius),他和另一位执政官分别击败了沃尔西人和艾奎人。卡索非常不得人心地剥夺了士兵们所有的战利品并公开拍卖,所得归入国库,此举无疑进一步激化了阶级矛盾,也使得费边家族变得极为不受平民欢迎。
  这一年保民官也提出了土地再分配法案。元老院当然舍不得自己手上的那三分地,但他们又深怕激怒已经非常不满的平民。好在卡索同志又大义凛然地站了出来,以执政官的身份否决了保民官的再分配法案,把平民对贵族的仇恨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元老院见此情景,顿时眼前一亮,他们发现费边家族是个非常好的挡箭牌,于是下一年又把卡索的兄弟马库斯·费边选为了执政官,希望费边家族还可以再接再厉,继续维护贵族的利益。马库斯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又一次否定了保民官的新法案,于是费边家族一下站到了阶级斗争的风口浪尖:平民对他们恨之入骨,而在贵族眼里,费边家族简直比救世主还要伟大。

  日期:2012-01-03 10:04:14
  第四年,贵族们又选出了昆图斯·费边担任执政官。这一年罗马堪称是内忧外患,由于内部的凝聚力越来越差,附近的国家纷纷蠢蠢欲动,就连在罗马人眼里堪称是肉靶的维爱人都开始跑进罗马的农田里大肆掠夺,而艾奎人也再一次向罗马正式宣战。
  第五年卡索·费边再次当选,这时艾奎人已经包围了罗马的拉丁盟友,维爱人也不再满足于小打小闹,宣称要直接攻打罗马的主城。就在这种危机重重的关头,平民们却没什么保家卫国的念头,拒绝参军的风气又开始流行起来,一位保民官甚至提议要把民众组织起来、集体拒绝参军。不过他的同事们仍打算以大局为重,征兵工作还是顺利完成了。

  很不幸的是,“征兵顺利”只不过是一种假象而已。
  两名执政官分头率军对付艾奎人和维爱人,另一名执政官那里倒没什么事情发生,轻而易举地收拾掉了维爱人,但在卡索·费边这边,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在卡索极力维护罗马在战场上的荣誉的时候,那些出身平民的罗马步兵们出于对卡索和费边家族的厌恶,也在竭尽全力地扯他的后腿。他们蔑视执政官的命令,刚和敌人照面就抛弃了自己队伍的鹰旗,像被打败的野狗一样回撤到了军营,一路还嘟囔着指挥官是如何虐待他们的。卡索所能利用的兵力只有手下的骑兵,因为骑兵往往都是贵族和有钱人。好在艾奎人的战斗力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卡索也只需要使用骑兵就足够击退他们了,于是战场上出现了奇怪的情景:一方面罗马的骑兵在尽情地追杀敌人,另一方面罗马的步兵也在忙不迭地逃离战场,看起来就好像艾奎人和罗马人都战败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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