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罗马盛衰史》
第22节

作者: 痴汉王昊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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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谋家总是不愁找不到煽动仇恨的机会。当时罗马正打算重新举办一场盛大的敬神表演,为什么是“重新举办”呢,因为伟大的朱庇特神托梦给了一个叫提图斯的平民,称原先的敬神表演上发生了严重的渎神事件——在敬神表演开始前,一个奴隶主像牵着牲畜一样牵着他的奴隶走过了将要举办敬神表演的竞技场,还一路鞭打那个奴隶。提图斯梦见朱庇特警告说,朱庇特对这个桥段的安排非常不满,如果罗马人不重新进行敬神演出,那么罗马就会陷入“极大的危险”。尽管朱庇特在梦中吩咐提图斯立刻把这个消息传达给执政官,但提图斯思前想后,觉得“托梦”这种事情未免过于荒谬,说出来不仅会遭到周围人的嘲笑,甚至有可能被执政官惩罚,于是没拿这个梦当回事。

  日期:2011-12-31 08:21:18
  很快他就为知情不报而付出了代价,没过几天他的儿子就得怪病死了。接着朱庇特又降临在他的梦中,告诉他继续隐瞒这个消息就会受到更大的惩罚。提图斯这时候仍没下定决心,结果又过了几天,他也身染怪病,全身瘫痪,这时他才吸取教训,让亲友把自己抬到了元老院的门口,向元老们汇报了神的旨意——于是奇迹发生了,他身上的病立刻痊愈,活蹦乱跳地离开了元老院。

  在那个年代,亲眼目睹这种“神迹”之后,元老们当然也只能虔诚的遵守神的指示,至于“朱庇特神为什么不直接托梦给执政官”这类问题自然也没有哪个不怕死的家伙敢去研究了。
  由于罗马的敬神仪式是对周围国家开放的,阿提乌斯顿时察觉到这里面“有机可趁”,他一边鼓动沃尔西人去参加这个仪式,一边又私下约见了罗马的执政官,摆出一副“我可全是为了你好哦”的架势说:
  “我本不情愿说有关我的同胞的不敬之言,我真的不是来指控他们的,我只想让你们对他们可能的不端行为有所警惕。你们最好不要让沃尔西人参与到敬神表演中去,据我所知,一部分沃尔西人准备在这场盛大的敬神表演上捣乱,我担心令人遗憾的事情会在今天的敬神仪式上发生。我觉得我的责任是为我们双方的利益提醒你们,至于我我个人会马上回家,以免被卷入流言蜚语之中。”

  日期:2011-12-31 08:22:43
  执政官还以为阿提乌斯已经跟罗马人穿一条裤子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他和科利奥兰纳斯策划好的挑拨离间之计。元老们听执政官汇报了这个消息之后,觉得保险起见,还是把所有沃尔西人都列为不受欢迎的人比较好——上次敬神表演已经把朱庇特神给惹毛了,万一这次再出点什么岔子,那罗马是要国将不国啊!
  罗马的官员们开始像城管驱逐小贩一样驱逐沃尔西人,可怜的沃尔西人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疑惑和恐慌,这种情绪很快被愤怒所取代:他们怀着对神的虔诚和对罗马人的善意前来捧场,而罗马人表现得就好像他们身上还带着瘟疫、不配跟神打交道一样!
  阿提乌斯早就守在了沃尔西人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他装模作样地询问他那些或是垂头丧气或是面色铁青的同胞:天呐,发生什么事了?在听到了他早就预料到的回答之后,阿提乌斯也发表了早就准备好的演讲:
  日期:2011-12-31 08:24:19
  “虽然你们已经忘记了罗马和沃尔西曾经交恶,但罗马人可没有忘记,所以他们才会利用今天这个机会来羞辱你们。你们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邪恶的罗马人赶了出来,他们竟然以我们的屈辱作为一场庆祝的开幕!当他们赶走你们时,你们难道感受不到来自罗马人和外邦人的一双双好奇的目光吗?那些目睹了我们被罗马人赶走的人,那些在路上见到我们这支耻辱队伍的人,难道不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们身上有可怕的污秽,所以罗马人才会把我们赶走,以防我们污染他们的庆祝盛会吗?这样的羞辱难道还不够?你们难道还不把罗马当成敌人?如果你们再在罗马逗留一天,说不定连性命都会丢掉。这是罗马在向我们沃尔西人宣战,如果你们是男人的话,就要让罗马在战场上为羞辱你们付出代价!”

  阿提乌斯的重要讲话正击中这些沃尔西人的心坎。他们马上把自己在罗马所遭遇的一切告诉了自己的亲朋好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情况就变成了“宁愿沃尔西遍地坟,也要杀光罗马人”。当然,接下来的宣战也就顺理成章了,沃尔西军的统帅正是阿提乌斯和科利奥兰纳斯这对好搭档。沃尔西人当然了解科利奥兰纳斯的强悍,而科利奥兰纳斯也没有让他们失望,他先非常耐心地洗劫了几个罗马的殖民地并收复了不少被罗马人抢去的沃尔西城市,接着开始打击罗马人的命门——城外的农田。有意思的是,他只派兵去摧毁平民的农田,对贵族的则网开一面,这可能是出于对平民的怨恨,也有可能是想深化平民和贵族之间的矛盾。

  日期:2011-12-31 08:25:52
  而这时候罗马的平民们却出现了普遍的厌战情绪,保民官公然煽动平民拒绝参军,长期的贫困、饥饿和内部矛盾已经使罗马人丧失了战斗的意志。就在执政官检阅部队的时候,几百个平民站出来要求他派使节去和老相识科利奥兰纳斯议和。这些使节带回来的却是坏消息:科利奥兰纳斯声称,除非罗马吐出过去所侵占的所有沃尔西的领土,否则和谈这事儿免谈。他提醒罗马人,自己既没有忘记罗马人当年是怎么对待他的,也不会忘记曾经被他伤害过的沃尔西人是如何善良的接纳了他。他会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向世人展示出流亡生活并没有让他的意志变消沉,反而坚定了他向罗马人复仇的决心。

  日期:2011-12-31 08:28:14
  罗马人又派出了两个使团,第二个还是由祭司组成的,但对结果丝毫没有影响。整个罗马都已经陷入了绝望和恐慌,在这种局面下,人们只能求助于科利奥兰纳斯还留在罗马的那些亲戚了。一群罗马妇女轮番跑到科利奥兰纳斯的母亲和妻子家里去做思想工作,这两个女人最终答应了人们的请求,抱着科利奥兰纳斯的孩子站到了沃尔西军营的门口。当一个城邦的男人已经不愿再用血和汗来保卫一个城市时,那么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女人的泪水了。

  科利奥兰纳斯听说自己的母亲和妻儿来到了军营门口后大吃一惊。他失魂落魄地冲出来迎接自己久未见面的家人,但他的母亲却拒绝了他的拥抱。科利奥兰纳斯的母亲训斥道:
  “在我接受你的拥抱前,请你让我明白我拥抱的是我的儿子还是敌人?我在你的军营里的身份是你的母亲还是你的俘虏?我不幸活了那么大岁数,看到自己的儿子先是被罗马流放,然后又成为了罗马的敌人。当你怀着对罗马的复仇之心来到这里,当你看到罗马城时,难道不曾有这样的想法:这城墙之后,是我的家,我的母亲,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还有我的家园的守护神?你心中的怒火还没有消退吗?你忍心蹂躏这片生你养你的土地?我为什么会有你这种儿子?如果我没有生你的话,罗马就不会被围城,如果我没有养你的话,我就会在一个自由的国度以一个自由人的身份,而不是一个奴隶的身份死去。还好我年纪大了,不管为自己儿子的背叛感到多么得痛苦,我都不会被折磨太长的时间。但看看这些人,你真的要坚持进攻罗马,给你曾经的同胞,你的妻子和孩子带来奴役和死亡吗?我的儿子?”

  日期:2011-12-31 08:3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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