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罗马盛衰史》
第18节

作者: 痴汉王昊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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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民们的愤怒令元老们感到恐惧。尽管执政官发出了召集令,很多元老却连自家的家门都不敢出——即使是来的那些人,还有不少是被民众强行挟持到元老院的。由于到场的元老不够法定人数,元老院什么样的决议都通过不了,于是人们渐渐失去了耐性,他们开始怀疑:那些没有到场的元老是在使用缓兵之计,故意通过缺席来阻碍有利于平民的法案通过,而两位执政官其实也是在糊弄他们这些天真的老百姓。眼看一场暴乱已经一触即发,好在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元老院终于凑齐了足够的人数。

  日期:2011-12-24 09:53:35
  元老们在如何对待平民的要求这个问题上争执不休,就连两个执政官之间都无法达成一致。脾气暴躁的克劳狄认为,这不过是一小撮反罗马势力在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实际情况根本就没那么糟糕,只要抓住挑头的杀一儆百即可。而塞尔维乌斯则认为对待民众应该采取温和的手段,毕竟人民才是罗马的主人。就在“保守派”和“改革派”激烈讨论的时候,一个惊人的消息传到了罗马:沃尔西人的军队正在向罗马进军。

  听到这个消息,平民和元老们的反应完全相反。平民们不仅不感到恐慌,反而用欢呼声来迎接沃尔西人的到来:这国家又不爱我,我爱它干嘛!他们四处劝说亲戚朋友不要报名参军,说这其实是众神对罗马贵族进行的惩罚。既然罗马只会让贵族“先富起来”,那么就让贵族自己去保卫罗马好了,这样的国家对平民而言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干脆让罗马在敌人的铁蹄下灭亡,大家一起死掉得了。

  在内忧外患的两面夹击之下,元老们不得不考虑一下讨好平民的问题了。既然执政官塞尔维乌斯同情平民的处境,元老们决定就由他来负责平息这一次的骚动,说服平民们踊跃参军。
  日期:2011-12-24 09:55:31
  塞尔维乌斯终止了元老院会议,他来到元老院外,向平民们发表了一番演讲:“同胞们,无论平民还是贵族都是罗马的一部分,元老们始终和平民站在一起,对他们要求减轻负担的诉求十分关注。但现在敌人已经快要打到罗马的大门口了,保卫国家永远是第一位的,别的问题可以慢慢讨论。被战争恐惧所笼罩的元老们在这种情势下也实在讨论不出什么减轻平民负担的良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组织军队抵御沃尔西人的入侵。靠免除债务来吸引人们参军的做法是不值得称赞的,因为保卫国家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如果元老院在被要挟的情况下通过议案减轻平民的痛苦,也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因为这不是自愿的决定。”

  不过塞尔维乌斯还是作出了几个能稍微安抚一下平民情绪的决定:第一,债权人不得用锁链等任何形式阻止债务人参军;第二,债权人夺取或出卖正在打仗的债务人的财产是非法的;第三,债权人监禁正在参军战士的家属也是非法的。
  塞尔维乌斯宣读的这三条法令实际上是“当兵换自由”,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当场就有许多带着镣铐的债务人表示愿意报名参军。他们奔走相告,其他被债主束缚的穷人也从罗马的各个角落涌到了战神广场报名宣誓参军。他们的人数相当庞大,在随后和沃尔西人的战争中表现的比无债一身轻的人更加勇敢。
  日期:2011-12-24 09:57:27
  塞尔维乌斯随即带着这支刚刚组建起来的军队在离沃尔西大军不远的地方扎下了营寨。沃尔西人早已得到线报称罗马内部出现了大规模骚乱,他们做着罗马人已经不堪一击的美梦,在第二天晚上发动了一次偷袭,结果他们所预期的罗马士兵弃械而逃的景象并没有出现,沃尔西人只得放弃了自己的试探性进攻。
  清晨来临的时候,沃尔西人又试图通过正面作战来击溃罗马。罗马军队眼看着沃尔西人正肆无忌惮的填平他们挖的沟壑、拆毁他们建的营寨,纷纷主动请战要求教训一下狂妄的敌人,而塞尔维乌斯不急不忙的让手下士兵的怒气先酝酿了一会儿,在确定士兵们的怒气值已经达到顶峰之后,塞尔维乌斯终于下达了进攻的指令——结果如出笼猛兽一般的罗马士兵仅用一次冲锋就把沃尔西人打了个屁滚尿流。罗马人的骑兵则出其不意的攻击了沃尔西人的营寨,老家被端掉的沃尔西人只能没命般的逃跑,躲到了一个叫庞姆提亚的城邦里。塞尔维乌斯派人包围了庞姆提亚,没过几天就顺利破城,顺便纵兵进行了一次大抢劫。沃尔西人这时终于意识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罗马这种级数的对手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这帮人主动挑起了战争,最后却以割地求和而宣告结束。

  解决了自不量力的对手之后,罗马人又得回过头来面对自身的内部矛盾了。既然平民已经履行了他们的义务,解决了罗马的敌人,那么现在该轮到元老院来兑现他们战前许下的承诺了。但是另一位执政官克劳狄却不肯轻易让步,这第一是因为他刚愎自用,完全无视平民的利益,第二也是出于对同事的嫉妒,有意想跟塞尔维乌斯过不去,于是他在任何一桩由他参与审理的借贷案件中都对债务人施加最严厉的判决:让债权人用锁链把他们监禁起来,直到他们有能力偿还所有债务为止。

  日期:2011-12-24 09:58:58
  这一举动当然再一次引爆了平民们的不满。由于瓦雷列乌斯当初给了平民们申诉权,人们纷纷跑到塞尔维乌斯那里质疑克劳狄的举动,他们展示出自己身上的伤痕,以提醒执政官自己为这个国家做出了多么大的牺牲。塞尔维斯被平民的请求所打动,向元老院提交了议案,但是在解决了外敌之后,贵族们觉得已经没必要再讨好平民了,于是过河拆桥过山毁道过马路后把斑马线擦掉,拒绝向平民们做出任何让步。他们认为:参军是义务,还钱也是义务,不可能说是你参了军就没必要还钱了,两件事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吗!

  由于这种意见在由贵族把持的元老院里占了大多数,塞尔维乌斯的任何安民政策都无法获得通过。本来想两面讨好的塞尔维乌斯很快就变成了风箱里的耗子:贵族们觉得他是个跟平民们穿一条裤子的软蛋,而平民们则觉得他是个言而无信的骗子。很快塞尔维乌斯不受欢迎的程度就几乎和克劳狄不相上下了。
  平民们借献祭商业之神墨丘利的机会狠狠地羞辱了贵族阶级一把。当时两位执政官对于该选谁来担任大祭司主持祭祀仪式而产生了分歧,元老院决定开一次公民大会来让群众投票决定大祭司的人选。结果罗马人把两位执政官的人选都踢到了一边,自行选出了一个叫马库斯的百夫长——而此人根本没有受过足够的教育去主持规则繁杂的祭祀活动。

  日期:2011-12-24 10:00:33
  此举让元老院愤怒到了极点,但广大群众则深受鼓舞,既然贵族们已经靠不住了,那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们开始直接对抗起了执政官和元老院的权威——只要任何一个平民因为债务问题被传唤到法庭,其他平民都会从罗马各地蜂拥而至,聚集在这个人身边保护他,执政官的判决根本就无法顺利执行,法律已经形同虚设。这个时候轮到贵族们担心自己的处境了:哪怕当着执政官的面,都有平民敢于辱骂甚至殴打那些放高利贷的贵族,形势已经失控,罗马陷入了两个阶级的小型“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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