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备军作为时下列国武装的主要力量,亦称戍兵、戍军。戍兵实行征兵制,既当兵吃粮直到战死,没有军饷,家中可免部分丁税、田租赋税、徭役等实际好处,但无俸禄。
戍兵战死后,家中可得米粮抚恤,各诸侯国只要有充足的粮草军需储备和后勤保障,战时可将军队规模迅速推升投入战争。
其次是郡兵和郡县守城兵马,作为常备戍兵战时的第一补充兵源,但装备低劣数量少,战斗力较差,平时驻扎与各郡县,职能近似半丨警丨察半武警性质。
役兵作为临时补充,战时强制征召,可免部分田租赋税和徭役,战死可得米粮抚恤。
禁军作为王室直辖力量,数量不多,但器械精良,皆由二十岁以上的军中老卒充任,其待遇更高于戍兵,甚至有额外军饷,以彰显等级和地位差异。
王公贵胄实际统治着列国,子弟门生私兵武装也是一股不可小觑力量,少则数百,多则两三千,都是王公贵胄豢养的私人军队。战时亦可随军出征,获得的战功,在座主和王公贵胄的推荐下,甚至可以享受到更多的封赏,并直接调入军中充任中高层军职。
“募民军”性质兵员很杂,最主要特征是募民军享受参战期间的减免征粮、税赋,同时享有战争期间获取的军功,军功可以折算粮食和减免的税赋、征粮、徭役,战争期间受征召募民军的将领节制,一旦战争结束,募民军可自行解散。
同时募民军参战人员可获得占领地为期三十年免税田产,因此吸引了大量人员参加募民军,很多人争相参战,无非就是为自己留一块土地。
而时下制度决定了土地理论上都归君王这个大地主所有,除有非封赏,所有人种的田,除了自留粮,所有粮食作为税赋上缴,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当下的土地制度严重剥削了农民积极性。
募民军的出现,很大程度上是军制改革和生产力不足应运而生的职业。
偌大的国家,不可能给所有人配备兵戈铠甲,当下总体仍处于农耕青铜器晚期,铁器早期时代,生产力相对低下,常备军能养几十万,战时动员一百多万人参战,百万人从事后方运输生产是常有的事。
再多人,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有多少兵器武装多少人,因此农业产出直接制约了军队的规模。
当然,当下暴兵的速率大体也不逊色与春秋战国晚期,秦一统中国的局面。晋国这等体量巨大人口三千万以上的大国,战时暴兵百万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事。
募民军作为正规补充,基本上不参与正面野战,将帅使用也考虑使用时机。性质更像是敢死队,担任机动和野战攻坚行动,越是任务危险战役,募民军出动概率越高。
正因为三十年免租不纳税田产,远比普通兵士一生所能获得的荣誉、粮食多得多。所以募民军虽然人员复杂,但基本上都是不要命的,为了一口吃的,真的可以拼命。
至于阵亡,募民军阵亡人员与其他士卒阵亡待遇无异,家里都可免税负、徭役两年或者更多。
总之,死了国家兜底,侥幸活下来抢到军功的,就算是赚了。所以募民军在强国数量就多,相反总是打败仗的弱国、小国,募民军少得多。
既然是敢死队,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没人愿意冒着什么功名利禄都得不到的风险,却冒着比其普通士卒高几倍的死亡风险,冲锋陷阵。当然,如果战争进入残酷阶段,所有人不论愿不愿意,都要上前线。
与王硕汇合的募民军既有骑兵,也有步兵,数量不多,三千多人。抵达北军大营后,募民军与北营募民军合流,具体数量不明。
【注1】:关于步兵的行进速度,每天只走四五十里是不是太少,其实已经不少了。军队行径都是几千几万人,不是几万人跑马拉松放羊,而且带着帐篷、口粮、装备、车辆、牲畜、药品等等等,这些都是影响行进速度的累赘。
其次是持久度,一天可以奔袭一百里,但不可能十天二十天,天天跑马拉松,志愿军38军113师创造的人类轻步兵极限速度十四小时奔袭七十五公里,算得上步兵中的巅峰,无论古代还是现代,都无法超越。而且热兵器战争对人员体能要求相对低于冷兵器,所以要奔袭一个马拉松,然后拿着刀枪直接投入白刃格斗,那是不现实的。
其三,轻步兵甩掉辎重后勤,携带三到五天的口粮,奔袭百里是有可能的。战国时期的魏武卒,典型的重步兵,吃饱喝足奔袭一百里还能立即投入战斗,但那时秦国两里地仅相当于今天的0.7公里,一百里也就是三十五公里,着实也不多。
最后,军队的行军速度与士气、组织度、军队意志力、军事操典、兵士体能分配息息相关,每天的扎营、做饭、拔营消耗大量时间,加上医疗条件的缺乏,行军速度过快,容易导致疾病和伤痛,进一步削弱军队意志力、速度和士气。
王硕大军一路风尘仆仆赶路数千里地,最终抵达此行的终点站,晋国北地郡县蔡城以西五十里的北军大营,征北大将军韩合在帅帐设下便宴,给王硕接风洗尘。
“呵哈哈……王硕将军远道而来,一路可顺否。”
“一路皆赖韩老将军接济,倒也顺畅。”
“你我二人忠心为国,老夫焉能怠慢。不过,这位青壮老夫不曾记得王硕将军提起。敢问王将军,此乃何人,为何一席白衫而不披甲啊。”韩合目光落在王硕身侧站着的百里燕,上下一打量,顿觉心惊。
青年身板虎背熊腰,浓眉大眼薄嘴唇,鼻高神熬,人中正,眉间隐隐透着一股傲人的锐气,给人以自下而上自内而外的澎湃英气。
王硕看了眼百里燕,心情极是复杂,他掩饰去目中的异色说道:
“此乃歧国世子百里燕,现是末将未过门女婿,因精通医术,末将携他随军出征,以解我将士病痛之苦。”
“哦,原是歧国质子,但怎会是王将军赘婿?”
“乃六年前大王赐婚,待此战了解,便与小女完婚。”
“原来如此,可老夫所知,歧质子百里燕年不过十五六,为何竟生得如此雄壮。”
“韩老将军有所不知,世子拜于枪术大师塞骞门下,故而从小生的精练,又通医术,还治好了小女瘿症,前些日子宋国使者廖翰得了肠痈,亦是世子医治。”
“是嘛,未曾想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医术。不过世子毕竟是岐国世子,冲锋陷阵之事,王硕将军需当谨慎为好。”
“末将自当小心。”王硕道,看向百里燕说:“世子,还不见过征北大将军韩合老将军。”
“诺!”百里燕向韩合躬身一礼:“见过韩老将军。”
“世子免礼。世子既已随军,想必王硕将军已于你详说军纪,虽然世子乃歧国质子,无需阵前冲杀,但战阵非儿戏,世子自当小心。”
“谢韩老将军教诲。”
“嗯,既为郎中,且去伤营述职,老夫尚有军务与王硕将军商议,退下吧!”
“诺!”
待百里燕退出军帐,韩合与王硕继续说道:
“王硕将军,咸国此战,将军有何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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