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劳蕊儿姑娘费心了。”
“燕子弟弟哪里的话,都是应该的嘛。”
王蕊两腮泛起桃花红,扭扭捏捏很是娇美。
百里燕看在眼里,心里对王蕊其实并没太多想法。尽管她有情,但自己无意。
对她好,很大程度上是他爹,其次出于医德,自己也应该照顾她。要说男女之情,尽管相处了六年多,百里燕心里真没多少动情,很多时候都是演戏。
此时博源君已然在仓库里走了一遭,开口就要五十坛白酒,二十坛酱油。
“燕公子意下如何,五十坛美酒二十坛酱卤可否割爱予我。”
“酱油无妨,只是这酒,其中多半不是美酒,多是酒精,怕是喝了是要死人的。”
“酒精?何为酒精?”博源君不解问。
“酒也,五谷之精华,酒精,既美酒之精华,精华过甚者盈有余,日积月累久必生疾,故而名曰酒精。”
酒精是百里燕蒸馏白酒存储的消毒酒精,纯度没有百分之九十,百分之八十肯定有,这东西要是喝下去,不死人也比伏特加厉害的多,估计喝不了几顿就得酒精中毒。
百里燕扣下二十一坛酒精,随后令军士补了十二坛给博源君,如此一来,自己的小仓库基本也就空了。
博源君高兴之下,立即让人喊来车马搬运,大有一口气全部拖走的意思。
“得燕公子慷慨,本君感激不尽,今日便是告辞,明日再来拜访贵府。”
“博源君请。”
百里燕欲送博源君走人,此时一旁王蕊上前一步:
“博源君且慢。”
“哦,不知王蕊姑娘有何指教。”
“家父对博源君闻名已久,想请博源君过府一叙,不知博源君意下如何。”
“这……”博源君若有所思,随后接着道:“既如此,本君恭敬不如从。”
王蕊请博源君姬丰前往城府司马府做客,本来并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大事,但问题是王硕为什么现在才想起邀请博源君。
按说博源君来到平汤城有些时日,在歧国质子府混吃混喝也有七八天,这七八天王硕一声不吭,既没有过来试探动静,也没有主动提起过什么,这个时候请博源君过府,很难让百里燕放心。
待送走博源君回到内堂,百里燕私下问道王蕊:
“蕊娘,城府司马大人何故邀博源君过府啊?”
“蕊儿也不知,要不燕子弟弟问问我爹爹?”
王蕊把球踢给百里燕,百里燕脸色顿时诡异起来。
王蕊此话既是真话,也是无心之言。虽然现在生活自理没问题,智商也在正常水平以上,但政治这个东西,王蕊并没有这个脑子。
此前博源君第一次上门吃喝,第二天百里燕去城府司马府请安,当时王硕也没说什么,这次突然让博源君过府,还是让王蕊出面,显然王硕是想避嫌,避开歧国使者的注意。
很显然,王硕只把自己当个半大的少年郎,他认为自己还没有政治上的主见和意识。
思来想去,百里燕不得其解,只好静待其变。
待博源君离去,百里燕试穿了王蕊送来的布衣,上午陪着她上街走了一遭。下午王蕊回府,百里燕开练拳脚。塞骞在的时候,百里燕也时常偷懒,不在的时候,就可想而知了。
但言归正传,塞骞的枪术确实精妙,传说中枪挑一条线,棍扫一大片,塞骞便是这出神入化的境界。
约莫下午申时一刻左右,西门芸芳悄然现身,来的很是匆忙:
“芸芳姑娘,你怎么来了?”
“实不相瞒燕公子,宋国使者廖翰前日突发热疾,王宫医官束手无策。家父知道廖翰与塞骞乃好友,故而想起燕公子,不知燕公子能否出诊。”
“那你父亲呢?”
“家父回了梁国,祖父年事已高,故而让芸芳前来相请。”
“既如此,本公子便去一趟。不过……”
“燕公子何事。”
“听闻宋国太子率使团前来献贡,此时可在馆驿。”
“在,已在驿馆,是昨夜到的,晋王还特意命王硕开的城门。”
百里燕之所以多此一问,因为宋国地处高原,此来一是为了进贡战马,恐怕也是为了粮食。如果是为了粮食,此次进贡战马绝不会少,若是这样,晋国骑兵攻咸,恐怕咸国凶多吉少。而且这个时间点,已经是迫在眉睫之时。
容不得多想,百里燕让何宽取来药箱与器械家当,随即骑马直奔宋国使团下榻馆驿,西门芸芳坐车要慢许多。
抵达宋国馆驿之际,里外都是人,其中不少郎中。见到宋国使者廖翰仆役,百里燕上前道:
“劳烦通禀一声,歧国世子百里燕求见。”
“世子来得正好,我家大人害病不治,里面请。”
“有劳了。”
百里燕话音落下,正欲前往,背后突来一声:
“慢着!”
百里燕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是晋王中庶子范涛,他忙上前行礼:
“见过范大人。”
百里燕立时收敛起神色,此时范涛从马车下来,仔细打量比他略高更壮的百里燕:
“燕公子消息好生灵通啊。”
范涛若有所指说,百里燕不动声色道:
“宋使廖翰乃家师好友,本公子出诊,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公子为何左顾右盼而言他呀,在下并未问公子为何前来探病,而是问公子消息何来。”
“乃西门姑娘相告,范大人若不信可问西门姑娘。”
“原来如此。市井皆闻燕公子医术高明,年不过十六,便医术大成。今日在下奉大王之命,请许医官前来为廖大人诊病。既然燕公子也在,不如一起看诊如何呀。”
范涛不怀好意,百里燕心起戒备。
虽然还不知道这个家伙搞什么明堂,但许医官当年是诊断自己胸痹血郁之症的医官,也是晋王宫中为数不多医术高明的医官,他亲自出马给廖翰诊病,显然晋王很重视宋国。
想到这里,百里燕继续不动声色,跟随范涛、许医官等人进入馆驿之内。
由于昨晚挤入大量宋国使团还有商贾,导致人满为患,跟随范涛进入内院之际,可见众人围在游廊外束手无策,其中有一衣着祥云提花织锦缎,腰缠银丝带垂挂蹀躞者立即进入百里燕视野。
此人年纪不大,二十五六,所有人都围着他转,很显然此人便是宋国太子。范涛见到此人,很是恭敬施了一礼:
“在下晋王中庶子范涛,见过宋国太子殿下。”
“范大人请免礼。”宋国太子殷切道,下刻忙问:“不知晋王何时召见本太子。”
“回太子殿下,大王本想让太子休息一日,明日再行召见。只是未曾想太子殿下刚进都城,便遇廖使抱恙,为此我王深表歉意。故特命在下请来我王御用名医许医官,为廖大人诊病。”
“既如此,还请许医官为我廖使诊病。”
宋国太子话音刚落,此时廖翰仆役暗地递话给廖翰管事,管事又将话传给太子,太子闻讯廖翰故交,迅速调转目光现场一番搜索,随后落在范涛身后百里燕身上。
第一眼便让宋国太子生猛吃了一惊,其他郎中医官,少则二十七八,多数是三十四开外,经验老成者都是五六十朝上。眼前这位年不过十五六,一脸稚气未脱的少年,居然平汤城数得上号的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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