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敏中没回答救,或是不救,只说道:“我一路见闻,在表明身份之后,也去查问了各州府。灵州在,仅往来客商为各州府就带去数万贯的收益,秦州听闻增加了五户的活计,有活作,就有钱挣,就可冬有衣、有粮、有炭。”
刘安又说道:“向相公,边市没得官家允许,下官却不得不开。西州有关市,便是友。无关市便是敌。请相公体谅下官的难处。”
“此事,我会在朝堂之上,为你进言。”
“谢向相公。”
刘安又说道:“向相公,灵州、夏州、兰州。这三州政务堆积如山,曾会累病了,王曾也累的瘦了十几斤。朱严翻译文風雨文学。下官要人。”
向敏中点了点头。
他昨天已经见到灵州城低级文官是怎么作事的。
辛苦,非常的辛苦。
刘安不苦呢?
向敏中心中认为,刘安更辛苦。想刘安为了说服西州,听闻这些天醉的连医官都在劝,天天喝药。
这只是身上的苦。
两国使节交锋,内心承受的压力更苦。
向敏中已经想好,回汴梁好,要给官家进言,刘安有功,大功。
刘安两世为人,很会来事。
向敏中清廉,而且爱民。所以刘安在陪着向敏中祭祀了裴济之后,立即把向敏中带到了自己办公的屋。
一进屋,向敏中倒吸一口凉气。
文书堆积如山,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向相公,你既然来了,有几件大事,还请相公参详。”
“第一件事,边市税务问题。第二件事,灵州城扩建事宜。第三件事,灵州主官职责。灵州不同于内地的州府,这里风头浪尖之地,而且极容易发生贪污等事件,一但出了问题,就是外交问题。然后第四件事……”
这些是刘安与王曾商量好的,十件事,件件都能让向敏中头疼三五天。
而且每一件,向敏中就算是宰相,也不敢作决定。
向敏中不知道的是,刘安与乌兹、六谷、西州有一份口头秘约,若灵州主官敢胡来,坏了规矩,先杀。
杀完了,再和大宋谈判,基本上,大宋会换一个新官过来。
但杀的时候,大宋这边的秘密监督人,是折家军与清远军。
所以,十件所谓的大事,纯粹就是给向敏中准备的。
这便是刘安的想法。
场上,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铜盆里的水没有多少了,折家军还有两次进攻的机会。
十天时间,刘安不知道喝醉了几次,终于忽悠阿厮兰汉在天山大力种植棉花。
只有将游牧变成农耕,将来才能成一家人。
“到时候,你送信过来,你能带多少人,我给你派多少人。”
刘安又递了一瓶葡萄酒:“一言为定!”
一号弩刘安不敢,也不愿意,那是宋军的至宝,特等弩,特重弩同样不会给,这是神兵利器。
火器之前,远射兵器的最高峰。
五千副弩。
却不动声色的给折惟昌打了一个手势。
阿厮兰汉看到了,他装作没看到。
第六十四节 回汴梁
然重重的拍了一下王曾:“我后悔了。”
王曾吓了一跳:“刘兄,有什么要紧事?”
刘安盯着王曾的眼睛:“早知道,我就把你说给寇相公家,寇相公的侄女了。李相公眼下致仕,你没有相公作岳父,这多可惜。”
“你!”王曾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刘安裂开嘴笑了:“男人作事,别前怕狼后怕虎,消息很重要,但消息多了反而乱了心。”
王曾明白了,很严肃的点了点头:“受教了。”
这时,刘安又补充了一句:“话说,我给你准备了许多礼物,回去之后,李相公的门生故吏,你赶紧走动一下,朝堂之上他们会骂我,但肯定不会骂你。”
“你!”王曾真是被刘安气到了。
终于,汴梁城已经在眼前了。
刘安站在马车顶上,张开双臂高呼:“汴梁,我回来了。”
后面马车上,向敏中放下手里的公文,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好象,忘记了点什么?”
一个八品的随行小官说道:“相公,你原本打算看关市的,还有看关市的货物。”
“啊,忘记了。”向敏中不是忘记了,而是刘安硬是把他的精力都消耗在了堆积如山的公文当中,那有空去想看货场。
刘安站在车顶上,看着越来越近的汴梁城门。
刘安知道。
西北的战斗不算是真正的战斗。
真正的战场,在汴梁城中。
那么……
来吧!
四位领军的将军,依爵位、军衔,从高往下排分别是石、曹、杨、折。
刘安没敢让他们回来,借口夏州怕乱,派兵暂保平安。
一来是怕口风对不齐,二来怕他们顶不住朝堂之上的唾沫。
刘安从来没有这样的激动过,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是第一次。
这是一个属于他一个人的战场,刘安自己笑了,有一种单刀赴会的豪情壮志
可刘安不知道的是,另一场战争已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打响了。
摘星园内。
一个小商人在刘浪面前很是恭敬的双手奉上一只画卷。
不是送礼。
画卷上的女子也没有得罪画师,很美。
“赶出去。”
开口的不是刘浪,而是一位皮货商人,汴梁城三大皮货商之首,河东吕家。
那小商人没被人赶,自己走了。
宋朝是唯一个,农、商同级的朝代。刘浪算自己的身家,比起这些穹桅巨舶,安行于烟涛渺莽之中,四方百货,不趾而集的大商来说,只能算有间店铺。
可此时,却不同。
因为,刘浪的儿子叫刘安。
吕公远,吕家派到汴梁的话事人。
“刘大官人不怪我吧,这等小门小户,是配不上刘巡察府里一妾位的。”
“不怪,不怪。以茶代酒,吕兄请。”
吕公远喝完茶,亲自用双手递上一份文书,刘浪接过一看,竟然是名单。
吕公远说道:“五百工匠,助新摘星园动工,别和我提钱,请我喝酒。”
刘浪很郑重的施了一礼:“谢过。”
第六十五节 皇帝是个好皇帝
萧平一指候悦江:“你敢动摘园星的心思,我萧家就和你不对付,你说,还有没有人要和你不对付?”
吕公远这才开口:“刘浪,他这次作了许多生意,可却没碰半下我等的财路。羊皮,上船第二天,我原本只是想商量一下,他连价都没还,直接就给我了。这不是怕我,而是咱们探花郎,不想下场打球。”
“吕大官人,高明。”
“是,是。”
小商人想送女去巴结,大商人可不敢作这事。
潘家。
可现在呢?
众人沉默了。
刘浪离开后,汾城的粮食大商候悦江问道:“这新的摘星园,吕兄不想占个份子?”
吕公远淡然一笑没接话。
倒是一位年轻一些的,来自江南的萧家萧平说道:“我十七岁的时候,还在醉生梦死,只知道没抢到花魁的鞋子和人大打出手。”
萧平一开口,所以能坐在这桌的人都看向了他。
萧平继续说道:“十七岁啊!党项占灵州的时候,朝堂之上那些人连个屁都没放出来了。这位哥儿说买回灵州,我那天还嘲笑过,咱们大宋怎么了,这不是笑话嘛。可现在呢?”
画卷都有人托了人情,送到了潘秭灵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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