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向敏中催着。
灵州段的护卫队正也急,催着车队加快速度。
刘安,站在平地上,头上戴着插满五色鸟毛的帽子,身上披着大红色的丝绸披风,身上穿着一块牛皮马甲,脚上穿的是的乌兹版的鹿皮靴。
脸上,画的和鬼什么区别。
刘安张开双臂,示意周边尽情高呼。
呜……
六谷的八尺长号吹响了,周边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刘安一弯腰捡起铜喇叭:“今个,争霸赛最强一战。白衣的是折家军、绿衣的是阿厮兰汉卫队。谁能夺冠呢?”
欢呼声,叫骂声,吵闹声震天而起。
场上两边,最安静的却是折家军与阿厮兰汉卫队。
他们派出的六十人,无比沉默的坐着场边,双眼无神的看着地面。
刘安将一只长形的马皮球高高举起,然后放在场地中间,在欢呼声结束之后,刘安手一挥:“最强争霸,开始。”
双方那原本无神的双眼瞬间变的杀气腾腾,二十人走向场内。
向敏中一头大汗的赶到的时候,他眼见的一幕惊的他差一点晕倒。
只见两边二十名精壮的汉子,如同狂奔的野牛一样撞向了对方,瞬间场中尘土飞扬,然后就见有抱摔的,有飞扑的。
向敏中身边有一人高喊:“漂亮,折家军牛老五的蟒蛇抱摔。”
刘安版,橄榄球。
场上打的火热,场边的人比打球的还累,敲盾牌的、砸铁棍的,什么声音都有,叫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向敏中擦了擦头上了汗,心说刘安的上述不是说,阿厮兰汉派兵过来讨说法吗?
眼前这是什么?
粗野,这般粗野。
可仅仅两刻钟后,听懂规矩也算懂球赛的向敏中也忍不住高喊了几声,还抢过一面盾牌用力的砸了几下。
好爽。
一边看台上,在中场休息的时候,阿厮兰汉对刘安说:“你说那个种白花事,我安排人回去查问过,宋国真的一年收八十万贯的白花?”
“老哥,一百八十万贯,只要你有,就收。你听我讲,衣、食、住、行。这四样东西,只要人活着,就没有不需要的。咱们换个说法,就说你的兵,穿兽皮换成麻布,再换成白花布。你说还会再穿兽皮吗?”
阿厮兰汉猛点头,他知道刘安说的没错。
刘安继续说道:“等穿了上等细麻布之后,人还想穿丝绸呢,这就是人。”
“没错。那我就安排人加种一百万亩白花。”
“老哥,小气了不是。你是大汗,没五百万亩你好意思说,你要种白花,想一想你那一百多里的马群,那才叫霸气。一千万亩白花,我想办法给你搞二号宋弩每年不低于五千副,如何?”
宋弩。
这东西天下闻名。
用后人的话说,这东西等于卡拉什尼科夫步枪。
怎么能这么快?
秦州的更快,更好,修路的人比凤翔更多。
向敏中亮了身份:“我要见秦州刺史。”
换有秦州的护军接力,那位队正到自己所属的营,等着回程的任务。
向敏中突然发现,竟然比自己预计的快了两天。
继续走。
还有女匪,女犯,开荒种田。
向敏中给了自己这边护军队正一小吊钱,护军队正一摆手挡下了:“依规矩,这钱若到地方,您看着好,可给每人最多五十钱的赏,路上不能收钱,而且也不能多,多一文一鞭子,这是刘巡察给兰州军定的规矩,我们刺史也套用了。”
向敏中点了点头,让身边随从将钱收了起来问道:“这夜营的地方,都有军中派兵守护吗?”
队正往远处一看,摇了摇头:“他们不是守夜营的兵,他们是剿匪的兵。只是在这里过夜,领补给。”
“回相公的话,我家刺史在凤翔,庆州、熙州的刺史也在凤翔。具体公务,小的就不知道了。”
向敏中想了想:“那,继续出发吧,尽快赶到灵州。”
第六十三节 断箭为盟
“哈哈哈。”刘安大笑几声,再不接话。
“行了,说在那里?”
“佘王城。”
阿厮兰汉从护卫那里抽了一根箭,将箭折断,一半给刘安:“断箭为信。”
又一瓶,一口吹。
“给我,回头我找一找,给你更好的柴,我大宋烧石炭。我知道一个超大的石炭矿区,但咱们现在谁也不敢伸手,到时候,一起下手。”
阿厮兰汉笑的有些诡异:“你挺有意思,这矿区在辽?”
阿厮兰汉伸手一挥刘安的肩膀:“好,一千万亩,我保证五年内达到,你说的,有多少收多少。”
“安心,除非我死了,朝廷不收,我自己收。”刘安递给了阿厮兰汉一瓶葡萄酒。
两人乐呵呵的一碰瓶子,一口吹下。
放下瓶子,刘安又说道:“还有,棉杆什么的,我都有。”
“不给你,那东西可以当柴烧。”
换成是他,在这个时候,也会给部下打手势,这宋国与西州第一场最终对局,还是平局的好。
下次,再分高下。
折惟昌明白,比赛什么的就是一个乐子。
大事是结盟。
场上的人都有过交待,依然激烈,但最终时间耗尽,平局结束。
向敏中见到刘安,已经是第三天中午了。
没办法,刘安醉的太厉害,连郎中都给开了药。
向敏中到灵州的第三天早上,刘安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药,这是补药。王曾呢,则坐在圆凳上:“李相公致仕,向相公入职第一天就离京,我能打听到的就是,为你而来。我查问过了,没有消息流到汴梁,所有的消息都是咱们安排好的。”
“曾会呢?”
王曾回答:“向相公到的那天,我就派人去了夏州,想来今天已经往这边走了。”
刘安将那碗药喝了下去:“你说,等曾会到,还是不等。”
王曾反问:“你感觉怎么样,这些天喝的真不少,换成我估计已经病倒。”
刘安笑了:“假睡的人叫不醒,假醉的人……你懂。”
王曾愣了一下,苦笑着摇了摇头:“行了,估计咱们要回京,我的意思是,中午你见向相公,这里有些我打听到的细节,你速速看一遍。”
刘安快速的看着,向敏中一路过来的事情,都有军方的人记录,并且汇报了过来。
刘安看完,王曾接过就把这叠纸给烧了。
“怎么样?”
“我认为,依然不说实话。”
王曾却说道:“我信得过向相公,向相公一心为民。”
“这与信得过,信不过没关系,账目依原计划准备两份,一份朝廷,一份给官家。给官家的要真,给朝廷的,不但要假,而且要错误百出。”
王曾问:“你有把握?”
“好,我去安排。”王曾起身离开。
中午的时候,刘安与向敏中见面的地方在城外,裴济的坟前。
刘安到的时候,向敏中刚刚写完一篇祭文。
见刘安到,向敏中将笔放在笔架上:“裴公高义,为大宋力战而死,当留芳千古。”
刘安站在向敏中身旁:“人活着才能享受荣誉,这些年为大宋而死的良臣不少了,此时此刻,向相公认为,灵州当初,应该救,还是不应该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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