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上前:“官家,臣有一计。”
“讲来听听。”
“官家,汴梁城中当下李相公虽然在清减冗员,可需要官员的地方还多,拿吏部那里的人员缺口和当下的官员一比,就算评了差,也还有空缺给他们安排。所以,开恩科。”
皇帝听完心情好了许多:“你说是,让有些人知道,他们可能无官可作。”
“官家英明。”
“李相公,你刚才说了,李继迁若不死。但他若死了呢?”
“谁能杀?”
“五万匹布,就可以换到他的人头,六谷会助我大宋一臂之力,接下来就是选敢死之士去取李继迁的人头。”
李沆点了点头:“寇相公对老夫说过,灵州是从六谷那里买的,果真如此。”
说到这里,李沆一摆手:“去吧,老夫给你的一礼是,制诰杨亿贬雷州,授权你贬了杨琼。”
“谢李相公。”刘安施礼退下。
这两个人,刘安知道。
一个是力主放弃灵州的朝官,另一个是清远军一把手。
清远军败的太丢人,是主帅无能,加上他有一群比猪还愚蠢的参谋。
看着刘安退离,李沆默默的说道:“十七岁,才十七岁。”
李沆说话的是,吕蒙正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我就猜,他肯定要打一打的,若不见血,拿钱是买不回灵州的,所以他跑了几次杨府。不过,十七岁,他才十七岁。”
两位相公都感慨,刘安才十七岁。
李沆说道:“古有甘罗十三岁为相,霍去病十九岁纵马大漠,十七岁,年轻真好。”
刘安回家去准备出行。
那个杨亿却很惨。
雷州。
寇准不同意,寇准把这家伙送到了宋辽边界,一句话,城在人在,城丢了也就死在那里吧。
两天后,刘安出行。
执节仗、配尚方斩马剑,有潘衮等年轻人带三千禁军精锐同行。
五天后,曾会出发,带了近一百还算优秀的,汴梁城中减冗的官员。
十天后,杨延昭带禁军七万北上。
二十七天,刘安人到了秦州,也就是后世的天水。
这里有个客人在等刘安。
秦州城北三十里,六谷潘罗支大营。
潘罗支只带了一千人,却扎了三千人的大营,其余的部分就是留给刘安的。
见到刘安的瞬间,潘罗支吓了一跳。
为什么。
不是因为刘安这帅的天怒人怨,而是刘安连胡子都没有。
“怎么,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刘安笑呵呵的往前走,一伸手,潘衮递了一只瓶子给刘安,刘安将瓶子双手捧到了潘罗支面前:“潘大首领,嘴上有没有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头大。”
毕竟是大宋的特使,那所年龄小,潘罗支也要给足面子。
当下,潘罗支哈哈的大笑几声:“上使必是人中英杰,非常人。”
“潘大首领请,这并非是朝廷给的,是我自己的给大首领的礼物。”
“谢过,请。烤羊。”
“请!”
坐下之后,刘安一指身旁的人:“这位,潘衮。潘府长孙。这位杨延贵,天波天府六郎。这位曹仪,曹府长孙。这位石元孙,石家长孙。最后这位是刚赶过来的,折家折惟信,是当家人折惟昌的亲弟弟。”
已经坐下的潘罗支站起来,向五个年轻人抱拳一礼,然后重新向刘安再施一礼。
不用说话,此时说什么都没意义。
刘安打开另一只瓶子:“潘大首领,千言万语,就在这一碗酒中。请。”
潘罗支用舌头试了一下酒,烈酒,可他一口干了那一碗足有三两酒。
刘安这边,也一口干下,脸瞬间就红了。
“好酒。”
见面头一天,刘安什么正事都没提,一口把自己放倒,然后潘衮等人和潘罗支的部下拼了一次酒,反正没有人能走出大帐。
次日,刘安醒来的时候,头疼的要裂开。
可昨天的酒,却是不能不喝。
王曾进了刘安的帐篷:“刘兄,有信送到。”
“帮我看看,我头疼的厉害。”刘安靠着床边揉着头。
王曾打开信:“曾给事中写信来,他把杨琼给杀了,然后清远军有三十多武官问罪,有五人绑回汴梁交由开封府再审,其余人编入陷阵营,驸马都尉石保吉接任清远军节度使。”
“杀,杀了?”刘安的宿醉瞬间就醒了。
李沆背对着刘安没回头,开口说道:“老夫送你一礼,再送你一句话。”
刘安长身一礼:“请李相公指点。”
李沆说道:“年初的时候,老夫说过,李继迁若不死,灵州不会是朝廷的。你可懂这句话的意思?”
出行之前,李沆单独找刘安。
“李相公。”
宫内宫外同时传出一个消息,磨勘、恩科。
磨勘就是官员考核,这一次会严厉无比,可以说是一次风暴级的。而开恩科,正如刘安所建议的,让那些混吃等死的货们知道,有人在盯着他们的位置,也有人顶替。
但凡是个人都看出来了,皇帝很不高兴。
退朝后,刘安不用人吩咐就到了内书房,那怕皇帝给他讲一下午废话,他也要听着。这叫面授机宜。
内书里,皇帝的气还没顺呢。
刘安回答:“懂,灵州是李继迁人生的目标,他就是想要灵州。”
李沆一转身:“那你还有信心买回灵州?”
第四十七节 要不要干一架
但凡是谥号中有武字的,就没有一个差的。
王曾又翻出另一封信:“这是曹将军的信,曹玮将军说,他已经离开驻地去见杨将军,他信中告诉你,你只管说,什么时候打,往那里打,给他一个时间,其余的不用你多操心,还警告你,不许你管他的军务,那怕你的尚方斩马剑在手。”
“叫板。”
刘安说道:“就这么写,他吓唬我,看谁吓谁。”
王曾立即劝道:“这不是斗气的时候。”
“不是斗气,他若敢打,就会作足准备。其余的你不管,你帮我写封信,我看看其他的几封信。”
石保吉。
刘安知道这个人,石家最狠的一位。
立威!
有可能。
王曾却没在意刘安的表情,在他看来,应该杀。王曾只是说道:“信上写的,确实是杀了,不过用的不是他的名义,是你的。公文上我想他写会,尚方斩马剑斩杨琼。”
刘安心说,这怕是寇准的意思。
杨琼有罪,若不是他愚蠢,灵州那边数次运粮变成了给党项人送粮,然后灵州也没保住,就是因为先丢了清远城。
六谷的其他人也认为,宋国皇帝敢叫一个半大孩子出来领文武几百人,带兵马十数万,若没点真本事,宋国皇帝也不傻。
次日,午时。
双方简单的吃过一些东西后,就在一处山角下新搭的一个棚子内落坐。
长桌南北摆,六谷坐西侧,宋人坐东侧。
两边各五个人上桌,各派两名负责记录的人坐在各自的后面。
“潘大首领。”刘安先一步施礼。
正准备施礼的潘罗支愣了一下,他以往都是他们这边先施礼,然后宋人才回礼,因为宋国是上国,他们是小邦。
潘罗支愣了几秒之后,这才施礼:“上国巡察使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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