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恋四年的女友离我而去,奔向了富贵与前程》
第15节作者:
白京落 利益,权力,如蛛丝一般交错,一步踏错,便会万劫不复,所以每个成功人士的生活,看似光鲜亮丽,实则战战兢兢,詹明复就是如此。
每个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着一份优异的毕业记录,哪怕是达官显贵也是如此,而那些辛苦努力的寒门学子,就唯有自求多福。
从大一新生入校,詹明复便开始物色人选,那种贫穷,怯弱,成绩却很好的学生,例如江怀予,给予他们无私的关爱,取得全部的信任,最后将他们默默耕耘结出来的果实,偷偷摘去,换得一个锦绣的前程。
就像是鸬鹚与渔夫,前者辛勤捕捞,后者坐享其成,江怀予正是那只新的鸬鹚,詹明复便是那个轻车熟路的渔夫,而楚辰这类人,便是那些买鱼的商家。
当詹明复发出了那条消息后,他知道江怀予一定会来,或许会朝着他愤怒嘶吼,或许是痛哭流涕,甚至于拳脚相加,可那又如何,事情已成定局,江怀予如今的所作所为,只会加深流言蜚语的力度,更加坐实他施暴者的形象,詹明复反倒还希望江怀予能暴跳如雷,然后朝着他来两拳,如此一来,所以一切的真相都会被掩盖,江怀予所说的,再无人会相信,世人只会认作是,恶劣学生被开除后报复性的栽赃,而他詹明复,仍旧是那个德高望重的历史系教授。
这是一个筹划了许久的局,而当江怀予四年前第一次见到詹明复时,便已然入局。
想着楚辰所支付的那笔尾款,詹明复心里便乐开了花,可脸庞却是皮笑肉不笑的嘲讽,因为他在期待着,方才推门而入的那个瘦弱学生,接下来的所作所为。
可当他瞧见江怀予只是微微躬身,如往常那般行了个礼,随即轻轻带上了门,走到以前常坐的那张椅子旁坐下。
詹明复顿时愣住了,因为一切都是那样的诡异,就像什么事都未曾发生。
“詹老师。”
江怀予微微一笑,恭敬地说道。
詹明复深吸了口气,一时回过神来,瞧着面前那个瘦弱,乖巧的少年,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从前,可他心里深深地知道,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他坐稳了身子,脸庞的皱纹尽数绷紧,沉默片刻,冷冷说道:“你来干什么?”
江怀予露出一个古怪的神情,食指中指轻扣着桌面,笑道:“詹老师,您这话就有些奇怪了,只是学生来拜见老师,难道就偏要有什么事由吗?”
手指轻扣,詹明复那张大理石的办公桌,发出清脆却沉闷的声响,仿佛每一下,都在叩问着詹明复的内心。
难道他还不知道自己要被开除了,不可能啊,为了坐实江怀予施暴者的身份,自己可是费尽心思,散布了许多谣言,此时别说是历史系了,就算是古都大学,或许早已传遍了,而且给他爷爷的电话,中午便已经打了出去,按理来说,江怀予此刻的表情,绝不可能是这般释然。
数十年的登高勇进,让他见过许多种人,对于人心的辨识与把控,他自认为还是挺高明的,人老成精,更何况还是他这样的人,可当他此时望向面前的那张脸庞,却只瞧见了平淡,就像是一张白纸,不掺杂任何的感情色彩。
凝视许久,詹明复蓦然醒来,一时想起,如今可不是与江怀予打字谜的时候。
于是,他定了定心神,沉声说道:“江怀予,你已经被古都大学开除,再也不是历史二班的学生了,而我也不再是你的导师,所以如果没有什么事,还请你从我的办公室出去,闲杂人等是不允许进入教学楼的。”
“不对吧,詹老师,我只是毕业论文没过而已,还不至于被开除吧。”
江怀予仍在不断地叩着桌子,语气虽然平静,可詹明复却仍是听出了一丝颤抖。
詹明复心里暗笑一声,果然还是年轻啊,外表装得再怎样不以为然,可在自己这开门见山的试探之下,还是迫切地说出了所思所想,如此一来,就好办了,毕竟方才江怀予那些怪异的表现,着实令他有些不安。
“毕业论文的事,已经澄清了,是校园官网出现了一些问题,才导致你的毕业论文显示重复,如今既然发现并解决了问题,你的成绩自然也回来了,可让你被开除的事,却是这个!”
詹明复拉开抽屉,摸出一叠纸张,轻轻丢在了江怀予的面前,面容带笑,甚是诡异。
江怀予迟疑片刻,缓缓拿起纸张展开,一共三张,皆是白纸黑字。
沉默良久,江怀予幽幽说道:“他们说的你就信,那我还受伤了呢,你看,我这石膏都还没拆的。”
詹明复冷笑一声,讥讽地说道:“谁不知道,你这伤都是自杀未遂留下的,而褚奇三人的伤势,经医院鉴定,都是人为所致,当初畏惧你的暴行,他们三人矢口否认,可如今证词与证据都摆在这了,你还想怎么狡辩?”
将三张证词翻来覆去地细看,仿佛百无聊赖一般,江怀予随口说道:“是楚辰吧?”
听闻此言,詹明复顿时一愣,沉默片刻,沉声说道:“告诉你也无妨,褚奇三人的证词,医院开出的伤势证明,都是楚辰找来的,还有学校流传的那些谣言,也都是他让人传开的,我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针对你,反正我只是拿钱办事。”
瞧见江怀予的脸色再也没了先前的平淡,而是逐渐陷入阴沉,詹明复心里窃喜,嘴上继续火上浇油。
“好了,事情就是这样,你都知道了,现在满意了吧,但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别人楚辰家里就是有钱有权,玩弄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而你呢,除了像个废物一样地忍气吞声,自哀自怨,你还能干嘛,再去自杀一次吗,江怀予啊江怀予,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人呐,有时候就得认命,就算给野狗披上虎皮,它永远也只会是野狗,成为不了老虎的。”
江怀予的脸色已经阴沉如水,拿着纸张的手掌亦是死死攥紧,浑身轻微地颤抖着,像是在压抑着莫大的愤怒。
对于江怀予此刻的表情,詹明复很是满意,因为他知道,狗急了也会跳墙,更何况是一个人呢,虽然在他以往的记忆当中,江怀予始终都是一个懦弱胆怯又无能的存在,但谁说废物急了还不能咬人的呢?
詹明复此刻就是在等待,等待着江怀予的突然发难,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这个局给完成,明眼可见,江怀予浑身颤抖不止,詹明复方才的那一番话语着实对他的打击不小,想来也是,可怕的不是看不见希望,而是清楚地知道没有希望,在詹明复看来,江怀予已经陷入了这种绝望与茫然当中。
“为什么?”
突然,像是来自野兽的嘶吼那般,江怀予低着头,嗓音沙哑。
詹明复稍稍一愣,却是随即大笑出声。
“为什么,哈哈哈,江怀予,我到底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错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命,你生来就低人一等,生来便没有选择的权利,别人光鲜亮丽,而你如同烂泥,但又怪得了谁呢,要怪就去怪你那死鬼父母吧,怪他们没有将你生在一个富庶的家庭,怪他们生下你后就一个死去,一个失踪,怪他们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怀胎十月剩下的宝贝儿子,竟然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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