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鬼话摆玄龙门阵,讲讲我自己亲身经历和听说过的一些事》
第42节作者:
时光的碎屑 日期:2019-05-29 19:11:29
今天想说说,前段时间为啥这么累。这连忙带病的,一歇好几个星期,没有闲暇码字消遣了。忙来忙去,究竟是为了个啥?
当然这个故事没有什么灵异恐怖,只是关于我的一个日常碎碎念。
所以我也不把它计数编入我这个鬼话的玄龙门阵了。
过去餐馆里爱送些个泡菜呀,溜黄菜呀,不收钱的添菜,图给老主顾混个筷子,不那么单调,凑凑桌面上的热闹。
这个也是我送的故事添头给各位老主顾,大家爱看就看,不喜欢可以跳过哈。
日期:2019-05-30 04:21:14
缝缝补补又三年
我的妈妈做得一手好女红。她会描花样,刺绣,剪裁,还会织毛衣。
等她生了我后,满心指望能将自己的手艺倾囊相授。
可惜,我的手就是笨的不听使唤。用红楼梦里伶俐的大丫头晴雯的话说,就是要这爪子作什么?拈不得针,拿不动线,只会偷嘴吃。
百般尝试后,我妈妈终于接受她生了一个笨女儿的事实。打消让我继承她衣钵的妄想。
她忧心忡忡又不无庆幸的对我说:“还好你生在现在这个时代哟。若搁以前,姑娘们都要穿自己缝制的衣服才能出嫁,我怕是要养你一辈子了。”
果然,我虽然还是不善女红,但是勉勉强强,还是把自己嫁了出去。而且婚后,家里居然还有一台缝纫机。
当然,这只是我先生偶尔用来展示他贤良淑德的道具,用于表明他也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孩子。
我是碰也不肯碰的。
因为每次见那个缝衣针一下下的往下扎的样子,我就会联想起野史传言中那些竹签扎指缝的酷刑来。
这哪是什么缝纫机,分明是行刑器嘛。
每次脑补手指被那锋利的针头刺个对穿对,还要勒进一道棉线过去的恐怖情形,我就牙根发酸。
实在有缝缝补补的需求,我还是宁愿选择自己用针线对付对付。
当然没有小孩子的时候,我记得我一次也没有过这样的需求,日子还是照样过得好好的。
但是,熊孩子们来了。
我记忆中这辈子第一次真正开始拿针摸线,是我家大丫头参加舞蹈学校后第一次登台演出前。
日期:2019-05-30 04:26:28
从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除了是妈妈,还身兼了司机保姆贴身助理舞美道具服装师化妆师美发Tony等等等等要职。
当仁不让的就是先要为姑娘登台缝制战袍。
她们班表演的是一群活泼可爱的小鸡仔。
我分到了一件黄色的舞衣和一大堆亮片羽毛。
老师简单的说了要求,就是每个家长都要自己想办法把那一大堆亮片和羽毛缝在衣服上,这样可以看起来像个可爱的小鸡雏,当然不要忘了,一定要缝一个往上翘的毛茸茸的鸡屁股,这样才更萌萌哒。
好吧,我以前对鸡屁股的认知还只停留在用它烤着来吃,滋滋冒油的程度,如何用这一堆羽毛和亮片缝制出一个惟妙惟肖的鸡屁股呢?
幸好那个时候,我还有妈妈。
一个越洋电话打回去,这个难题就不归我头疼了。
有妈妈的好处就是你什么问题都有解决的地方,大到三观就业择偶,小到怎么挑萝卜怎么发馒头,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事无巨细,包罗万象,妈妈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能解决。
这次也不例外。当然虽然有妈妈全程指导陪同,具体的事还是要我做。我记得当时整整折腾了三个小时,我才算把那个翘翘的鸡屁股基本缝制成型了。
当时充满了抱怨的三个小时,如今想起来,是多么温馨而令人留恋的三个小时呀。因为那是有妈妈陪伴的三个小时。
演出取得了巨大成功,我家姑娘也从此爱上了舞蹈。
后来有一次,她们学校要排演中国舞。因为学校当时还只有我们一家中国学员,所以老师就希望把演出服装的重任委托给我。
她拿着一张纸和一只笔,很诚恳的对我说:“你能给我们画件中国衣服的样式吗?然后我们大家就按着你画的样式自己剪裁缝制。”
“不用太复杂,简简单单的就好。“
我用更诚挚的眼光看着她们老师,很想用中文对她说:“臣妾做不到呀。”想到翻译的难度,我只有轻轻叹息了一声,用笔刷刷的写了一行字,对她说:“来,淘宝了解一下。”
后来我四处托关系,终于人肉带回了这批舞衣。虽然累,但是,但是终于不用自己画样式,还要缝制了。“
这后面的几年,因为我妈妈的病,我也无心于此,都扔给我先生去处理了。
还好基本没有什么新的要求。
转眼这就到了今年。
日期:2019-05-30 04:44:23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无非是一堆亮晶晶的花儿朵儿,这缝一对,那贴两双。重点就是要美美美。
因为是两个姑娘,共五套衣服。
我整整缝了三天,才在彩排前完成了老师布置的规定任务。
心里正美滋滋的,就在彩排的时候,看到了一顶可怕的帽子。
我家大姑娘今年的舞蹈有一个是扮演类似蓝精灵的小家神,需要带一顶蓝白相间的小棋盘格子的帽子。
我在彩排时看到的那个小姑娘,带的帽子上,每一个蓝色的小格里,都钉上了一个蓝色的亮片。
阳光下闪着妖异而魅惑的蓝光,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每一个都要缝,这这这,要多少功夫?
我心里掠过了一丝不祥的预感。看来这个活我躲不过去了。但是我明明记得老师没有要求这个呀?只是说在裙子上订订花,没有要求这么浩大的工程呀?
我赶紧去找老师核实。
老师只说了两个字:自愿。
我长舒了一口气,开心的马上跑开了。
我忘了去琢磨,为什么临去时,老师微笑看着我的神情,充满了怜悯,宛如预知了凡人命运的神灵。
当时二十多个人的舞蹈队,缝了亮片的孩子不过两个。反正都是家长们自己的主意,那我就不要缝了。
我为了坚定自己的信心,还发了一篇朋友圈,立了一个Flag,只要还有一个孩子不钉这个亮片,我就不钉。
我其实是个直觉很准的人。知道自己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果然,过了几天,就看见几个外国妈妈在商量如何分亮片,如何订,我佯装不知。
鸵鸟把头埋在沙里,不过是最后的挣扎罢了。
后来一起跳舞的另一个台湾来的中国妈妈也小心翼翼的问我:我们是不是不能太和大家不一样?
我知道大势已去。
垂头丧气的买来了亮片,一个,一个的手工缝哎。
一边缝一边想起来周日老师回答我自愿时那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家长何苦为难家长?
其实我懂,谁不想让自己的娃是舞台上最闪亮的那个崽?
所以,等我穷尽两天的心力,完成了这顶可以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发病的帽子后,突然不怀好意的想:
谁怕谁呀?我还有白色的亮片,要不要把白色的格子也都钉上?
看谁是更闪亮的崽?
当年美苏的军备大战是不是就是这样打响的?
想了想江湖上明天可能掀起的血雨腥风,我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为了世界的和平!
事了拂衣去,深藏针与线!*(全文完)
日期:2019-05-30 05:27:18
无图无真相,现在大家知道我前段时间为甚这么忙了。
我先歇歇多。
今年的舞林赛事已过。但江湖仍在,人未远。明年又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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