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先生!”
“不急着谢,老头儿我还指望你能帮我一个小忙呢!”
“您请说,只要晚生力所能及的,肯定竭尽全力!”
“呃,到了那个机遇之时,我再来找你吧!”
“为何?”
“你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喜欢问这问那儿啊!跟惠施(及惠子,庄子好朋友)一个样!”
“但......”
“好了好了,老头儿我不想说话了!”
空的声音一落,李淳风感觉自己身后被什么推了一下,一个踉跄,身子失去稳定往前一倾,顿时感觉落入深渊一般。
一个激灵,便在床猛地醒来。
醒来后。李淳风下意识地往床和身仔细摸索着,可摸了半天也没收获。
身并没有梦的那方金印。
“还以为可以显灵呢!原来真的只是一个梦啊。”
一边说着,一边爬下床,打了一盆水,洗了洗脸。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用手遮着嘴打着哈欠,朝门外看了看。
李淳风出了门,在道观四周没头没脑的溜达了小半天,好不容易捱到了午饭,匆匆忙忙吃过之后,便依着午至元道长的嘱咐,简单修整了一下,来到了道长的厢房。
“师父,徒儿来了!”
他站在门外,朝屋里喊了喊。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
接着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动静。
于是他便走到门外打算敲门。
才了几阶台阶,在门槛旁边的地,放着三支筷子。
先前站着太远,倒是没有注意。
他弯下腰把筷子捡了起来,仔细看了看。
“师父扔的?”
毫无头绪的自言自语道。
“难道他老人家又再考我‘灯谜’?”
他拿着三支筷子在手心敲了敲。
“原来如此!”
说着,两步并做一步地跑开了。
一路小跑之后,便来到了一座殿门之外。殿门方悬着一块匾,写着三个描金的大字,乾元殿。
道观创建之初修的第一座大殿,便是这座。
李淳风站在门外,望着紧闭的大门,思索了一会儿。
“应该不会会错意吧!”
接着编走前去,敲了敲门。
“师父,徒儿来了!”
正当他忐忑等候回应的时候,里面传来了至元道长的声音。
“进来吧!”
于是他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道长正坐在一边的蒲团,身边放着一个包裹,面压着一封信。
“我想的要晚!”
道长语气平和的“训斥”了一句。
“哎呀,徒儿刚才跑的时候崴了脚,所以耽误了!”
李淳风走到面前,对着他深施一礼。
“坐吧。”
用手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既然你猜到这里了,那再考考你,说说我找你有何事啊?”
道长闭着眼,用手捋了捋胡子。
“师父今天大费周章的叫我到这儿又到那儿的,下足了本钱,肯定用意匪浅。所以这关系到的事情嘛,我觉得应该有三个!”
“嗯?说说看。”
李淳风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坐着更舒服一些。
“第一,您在门口放的那三支筷子,是为了告诉我三横为乾,要我来这乾元殿。而‘元’乃乾的四德之首,乃开元伊始之意,表示万事万物之初。这是想告诉我,以后的日子可能会和现在的有所变化,提前要我做个准备。第二,您特意午时嘱咐我来乾元殿找您,细说起来其实是想叮嘱我两件事。其一,午时在离位,乾离为同人,卦辞曰:‘同人于野,亨,利涉大川,利君子贞’。这是想告诫我今后要多与人商议,切莫固执己见,凡事以道义为重。其二,离乾为大有,卦辞曰:‘元亨’。这是希望我能够顺顺利利,凡事顺天依时才能大有所为,大有所获!以两点归结起来,应该是希望我能在将来的日子里,能多安下心来,常与道法为伴,这样才能无咎无过。如果能做到终日乾乾,夕惕若厉,那最好!”
“不错不错!那这第三呢?”
“第三嘛,前面做了这么多也说了这么多,肯定是件大事,所以这第三应该是您今天要教导我的事因了吧!”
“是什么?”
“允我下山!”
“这又是如何得知?”
至元道长睁开两眼,好地看着他。
“喏。”
李淳风用手指了指那个包袱和面的信。
“我猜,那是我父亲写给我的信。”
“哈哈哈,倒把这么大的马脚给忘了!”
道长笑得往后仰着。
“你看看吧!”
说着,把包裹连同信件都递了过去。
“你父亲在给我的信写道,说你也有十七了,应该回家,过你们的日子了。”
李淳风接过包裹,正迫不及待地想打开信件,却被道长伸手拦了下来。
“呃不过,你应该只能猜到这是你父亲写的信,而且这个包裹也只是给你做的衣服都还没打开过,你怎么能从这些推得出下山回家的事呢?”
至元好地看着他。
“哎!”
说着,李淳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其实是因为我发现师父您眼眶红了啊!”
他缓缓地放下包裹,脸色有些伤感。
“哎呀,这都让你发现了!”
说着,道长抬起袖子,假装把脸给挡住。
“师父养育我这么多年,您有什么还瞒得过我吗?”
李淳风把身子向前倾,拉起了道长的袖子。
“徒儿我九岁山,一直都蒙受您的教诲。父母在家养了我九年,您养了我八年。难道师父您还不算我的亲人吗?我又怎么能不了解您呢!如果不是要下山离开您的事,又怎么会惹您如此难过!”
至元道长也握着李淳风的手,说道。
“我虽为出家人,但似乎依旧难逃世俗的牵扯,这不听、不看、不做、不想,我实难做到。这也是人性使然、天命难违吧!”
“师父,先圣们也有感情啊!王吐子而泣,庄周鼓盆而歌。件件都真情实感,只能说天道无情而人有情吧!”
“是是是,我们都是凡人,怎能做到天的大道呢!”
“老子曰‘道常无为而无不为’,我们做不到不要去做,我们控制不了不要控制。随心而生,随性而活。这才是德,才可谓之大道!”
“好好好,如今你也能说得有几分道理了,将来啊,也可大有所为了!”
至元开心地说着。
“徒儿的学问和道理,都是拜师父所赐。”
说着李淳风往后退了退了,俯身行稽首三拜礼。
“师父的恩情,徒儿至死不忘!”
二人又接着说了会儿话后,李淳风才把信打开,仔细看了看。
又把包裹拆开,试了试新做的衣裳。
“好了,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了,该说的也说了。你且记着今日为师的教诲,日后好生与人相处,不争不贪,不吝不嗔,方得善终!”
“是,徒儿谨记。”
李父的意思是觉得李淳风年纪也大了,是时候返家成家过日子。
在给至元道长的那封是感谢这多年的养育之情,希望师门能够理解。
而给儿子的那封则全是问候和鼓励的话,看来李父也是个性情人。
“看了你父亲的信,深感为父母者多有不易!我看你反正也学有所成,再待在这儿反倒是消极了。不如还是尽早回去,也莫要让你父母太过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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