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我――”彬子僵住,如果盘子再往里桶,他就死定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错你妈的牙齿!”盘子拔出刀在他脸上揩了揩,“再敢打我的主意,我杀你祭刀!”彬子捂着伤口,不敢再搭话。盘子擦尽刀尖上的血迹,还刀入鞘。是时,寻找名堂的三木来到她身边:“盘子,你听没听到轰轰的声音?”
“这声音很怪,像是从下面传来的,但仔细听的时候,这声音又好像在头顶上……”直觉向来灵敏的盘子意识到,大水又要来了,“这里和另一处水源应当是联通的,若我没有猜错,这水的涨落是由机关控制的,不然就不会出视你所说的涨落现象。”
“机关控制?这里一望空阔,广袤数里,谁有能力设置如此规摸巨大的机关?”
“我不知道,但你千万不要小看古人的智慧,过去的工程,比如埃及的金字塔,中国的古长城和都江堰,这都是后人难望其项背的伟大存在。”盘子的轮廓在隐约的光晕中显得甚是丰满和妖娆,恍眼看去,有种超脱尘俗的美,“对古人,我们应当尊重,因为他们在科技水平低下的时代能创造划时代的工程,这本身就是伟大的奇迹……”
“如果这里与另一水域真有机关控制联通,那我们就得赶快离开。”身为丨警丨察的三木对周围存在的一切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离开晚了,恐怕我们都得淹死在这里。”应着话声,但感脚下一凉,及至低头去看,原本干燥的沙子,已然被水浸湿。
这水说来就来,惊然的三木毅然决然的喊道:“大家快跑,水又漫起来了。”
当我跑到湖岸上与盘子、三木和“叫兽”汇合在一处,便听到了彬子惶恐不安的呼救声。我寻声拿手电往前面照去,但见还在不断地上涨的黑水中,赫然坐着面色苍白如纸的彬子。
“彬子,你怎么了?”
“我、我――”
我和三木把彬子扶到岸上,才看见他腹部浸满鲜血,一幅痛不堪言的样子。看到这伤,想到此前他尾随盘子而去,我心中就有了分晓。但我才看向她,就听得她坦坦然然的说道:“别怪我手狠,是他淫不择人,活该遭此报应!”
三木看看盘子,又看看彬子,没有接话。不过我从他一闪而逝的眼神中看到――他相信盘子没有骗人。我也相信盘子说的是假话。倒是彬子本人,却假装出一脸无辜的模样,期望我和三木替他找回失去的脸面。
“她、她血口喷人,你们――”
“我说彬子,你就别给脸不要脸了!”当我毫不留情面地打断彬子辨说的时候,三木敷了些云南白药在他的伤口上,一面包扎伤口一面数落他说:“我见过窝囊的男人,但没见过像你这么窝囊的男人――”
“滚开,我不要你给我包扎!”彬子骂着,就一把推开了三木。三木眯他一眼,脸不带笑道:“我要是你,就会闭上臭嘴!”彬子张口又欲混骂,我踢了他一脚:“彬子,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哩!”
彬子翻起白眼瞧瞧我,嗫嚅一句“不够朋友”,就闭嘴了。三木替他包扎好伤口,咬着他耳朵说道:“想吃人家豆腐,得有真本事,不然丢了二哥还得丢脸皮!”
“三木警官,不带这么糟踏人吧!”彬子满脸哀色,形似受伤的狼。盘子瞪着漆黑的湖面,眼里慢慢注满杀性与恐惧:“老高,快叫他们上去。”
“非上去不可吗?”
“非上去不可!”盘子的话说得异常坚定。我一边叫三木、彬子和“叫兽”上悬崖上的缝隙去,一边顺着盘子的目光向湖面上看去,一边问她看到了什么。
“一具浮尸。”
“浮尸?”惊得瞠目结舌的我却什么也没看见,唯见一湖黑水,“他(她)在哪里?”
“她,坐在水上。”
这个时候,三木、彬子和“叫兽”已经爬到半崖上,仰首只看得到几个模糊的人影。周围寂如地府,湖面上吹动着鳞鳞细波,有光如影,正从湖面上掠来。
“老高,快退!”盘子说着,悍然拔刀在手,威若战神般挡在了我面前。我没有撤退,――临战撤退不是我的风格,再说,即使我再怂,也不至于要一个女人掩护我撤退啊!在这一点上,我相当看不起那三个撤退的男人。看到我拔刀和她并肩而立,盘子低沉喝问道:“为什么不退?”她脸上,看不出任何动感,仿佛她生来就是为别人挡枪的。
“因为我不忍心看着你一个人背水而战。”
“我不要你同情,――同情不会变成射向敌人的子丨弹丨,你再不撤退,就没有机会撤退了。”盘子的话声,冰冷如刀,坚硬如铁,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就算你想陪我死,我也不会感激你,――你留下来,只会成为我的累赘!”
说话间,那道光影已然掠到近前。直到这个时候,我才骤然看清,原来掠影而来的,竟然便是盘子所说的浮尸。不错,就是一具浮尸。当我看到她的时候,整个人都骇得呆住了。
因为她不是别人,正是在青石台上和备胎一起被怪物掠走的张三妹。她身上散发着死灰一般袭人的尸光,盘膝坐在黑水之上,双手放在膝盖上,面目带着离世的愤怒,睁着的双眼直直地望着我,似乎希望我复活她的生命。
“盘子,她是张――”
“她不是,她――”盘子粗暴的打断我说活,脸上浮现着猎猎的杀气,“她应当是掠走张三妹那个怪物。”
“你的意思是说,张三妹没死?”
“她死没死我不清楚,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的是――”盘子说话时两眼始终没有离开“张三妹”,“眼前这个她,具有你意想不到的杀伤性,如果被她抓住,就会死翘翘。”
三木和“叫兽”己经帮助彬子爬上悬崖缝隙,正在喊我和盘子上去。我和盘子都不敢回头答应他们,四只眼睛紧紧地盯着浮坐在水上的“张三妹”,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见我和盘子抽不开身,三木又从悬崖上爬下来来到我和盘子身边:“什么情况?”看到他坚定而又镇定的神色,我对他的不满已然抛到九宵云外。
“这具浮尸――”我话才出口,却听盘子疾喝道:“快退!”说时快,那时迟,但感阴风扑面,我、盘子和三木退避不及,被浮尸暴掠而至的手臂扫倒在地,摔得眼前金星乱冒,耳内鼓乐齐鸣,形同水陆道场同时开场施法,端的是厉害非常。
不等我和三木从疼痛的眩晕中爬起来,盘子倒地的同时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执刀斩向从另一个方向扫来的手臂。那手臂枯瘦如柴,但横扫而来的力量却重若千钧,杀性骇人。
但她终究是浮尸,不知变通只知杀戮的浮尸,所以盘子挥刀直斩她手臂,竟也不避不让,对直横扫而来。附近的水域,也因这种霸气的攻杀而浮躁,惴惴不安。三木先我一步站起,当横扫的手臂攻到他腰部前一刻,我看到静若处子动如脱兔的盘子,以闪电的速度,挥刀插进浮尸的肩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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