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鬼城》
第37节

作者: 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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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飞速消退的湖水,看着洞壁上的眼晴,我、“叫兽”和三木,都不知道到底还会发生什么。这几天所遇到事情――从改装的越野发动机突然爆死到我们离奇穿越,从苍狼现身麻杆要杀“叫兽”,从魔魂附身于张三妹到备胎被挟持,以及我、虎子和盘子顺洞而下到最后离奇失散,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到斩蟒救出穿越的三木,从眼前的湖水忽然飙升到巨型山魈指挥成千上万的水鬼围杀我们,从我们狙杀水鬼到眼现水消……这些事情,每一件都超出我们的心理所能承受的范围,同时也颠覆着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过去我一直坚定地认为,这个世界是物质的世界,是由时间和空间构成的二维世界。现在看来,我错了,这个世界除了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外,还有一个我们并不知道的维度,它隐藏着一种巨大的能量,当我们不小心撞入其中,便会遭到其来无影去无踪的攻击。
  此前我们所遭遇的围杀,应当就是来自这个维度。虽然这个维度就在我们身边,但由于看不见也摸不着,所以我们谁也不知道它在哪里,――成千上万只水鬼,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湖水,纵横四掠的闪电,均在电光石火间消失。其消失速度之快之彻底,完全超出我们的想象力。
  也许这个维度和时间空间两个维度是并列的,也许是这两个维度的叠加或是衍生,但不管它属于那种存在,此刻对我们来说都是威胁。如果我们不赶快逃离这个空间,也许还会遭到更为恐怖的围杀。
  “这眼睛里有个我!”忽然听到“叫兽”惊恐异常的尖叫,我和三木同时赏了他一巴掌,并且异口同声的责骂他大惊小怪,他轮起眼睛看着我们说:“他是我,但他和我的动作不一样――”
  “动作不一样?”

  惊讶的我和三木齐齐向那只眼晴里面看去,立时惊得瞠目结舌,好一半天也没回过神来。眼晴中的“叫兽”跟我们眼前的“叫兽”长得一模一样,但他不是“叫兽”的像,他是“叫兽”本人在另一个维度的存在。当他对上“叫兽”的眼睛,便冲“叫兽”摇了摇手,然后满面堆笑的道:“嗨,你好!”
  “嗨,你好!”看到眼睛中的自己,“叫兽”机械性的回答道。他的动作和神态,跟眼晴中的“叫兽”却完全不同,仿佛彼此陌生的两个人,正在做着各不相干的事情。看着两个一摸一样的“叫兽”说着相同的话却做着不同的动作,我和三木惊骇不已。
  除此之外,我和三木还看到那只眼晴里面没有我和他,只有“叫兽”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大地高天之间,形单影只,模样跟《星光灿烂猪八戒》中猝然降临人世的八戒大哥差不多。这只嵌在洞壁上的眼睛,应当就是我刚才想到的第三个维度。如果这是真的,那我、“叫兽”和三木所在的时空,就与之有着高度的契合。不过我心中始终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叫兽”能进这个维度,而我和三木却不能?

  “喂,教授,原来你没淹死啊!”应着话声,一个女子忽然走到“叫兽”旁边,脸上带着浅盈盈的笑。“叫兽”见到那女子,笑就僵在脸上:“你、你不是盘子么?”
  来人正是盘子,但她在那只眼睛中,不过怪异的是,她说话的声音,我们却听得一清二楚。
  “我是盘子。”盘子笑嘻嘻的伸出手和“叫兽”握了一下,“失礼之处,请多见谅!”
  就在他们见面寒喧之际,我看到盘子后面还有一个人――彬子,一个老炮客。他鬼鬼崇崇躲在一块山石后面,两眼直直地盯着丰满诱人的盘子,暗底里直吞口水。

  “盘子,彬子在你后面――”
  眼晴里的盘子并没有听到我说话,直到“叫兽”告诉她我和三木在外面,她才一边和我们打招呼,一边朝彬子瞅去。彬子见躲不过,这才满脸堆笑的走出来。见到是彬子,“叫兽”
  奔过去,打了他一拳说:“我说彬子,这些天你死哪去了,电话又打不通,你不想我们,碰到了还躲着?”
  “这不是见着了么!”彬子说话的时候,不时拿眼暗瞧盘子。盘子也知道他在打自己的主意,不过她假装什么也没发现,兀自脸上绽笑地和他说着别后的事情。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我头上,彬子脸现焦急的问盘子我怎么样了,盘子用手指了指我和三木:“他们在外面,你要和他们打一下招呼么?”

  “他们在哪里啊?我怎么看不见呢?”彬子说话的时候,满脸焦急。“叫兽”看看他,又看看眼睛外面的我、“叫兽”和三木,恍然大悟道:“原来你看不到外面,都怪我没给你讲清楚――我们现在所在的空间,与老高他们所在的空间,原本就是两个不同的空间……”
  “两个不同的空间?”
  彬子凝视着“叫兽”,满眼尽是不解。盘子在一旁没有插话。他们所在的空间,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与我们所在的空间,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见彬子满腹狐疑,学富五车的“叫兽”想了一下,便以电视机为喻道:“我们和老高他们所在的空间,就好似电视机里面和电视机外面的空间,各是一个世界……”
  “我懂了,就是老高他们进不来,而我们也出不去――”“不!”“叫兽”打断彬子的话,“准确说,是你出得去但进不来,但我和盘子,却可以自由出入,丝亳也不要限制。”
  “你们――”彬子盯着“叫兽”和盘子,“为什么你们可以我就不可以呢?你说我出不去,我偏不信这个邪!若是我出去了‘叫兽’,你懂的,一千块人民币,你敢不敢赌?”
  “有什么不敢的,若你出去了,我赔双倍!”
  “叫兽”的话才落口,做事从来不信邪的彬子,嘿嘿一阵怪笑,抬脚就从眼晴中走了出来。当他迈出眼睛的那一刻,“叫兽”完全惊呆了,因为彬子用行动打破了他预言的神话。
  盘子见彬子成功了,不由拍了拍发呆的“叫兽”,说了声“发什么呆啊教授,走!”就拽着他一先一后从那只眼睛中来到了外面的世界。当她看到我旁边站着的“叫兽”,顿时便懵了。她拽着的“叫兽”对她笑了一下,就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站在我旁边的“叫兽”的身体里。看着此“叫兽”与彼“叫兽”合二为一,别说盘子,就是见多识广,见惯了奇异怪事的我,也看得懵了。
  至于三木,不消说,他也懵了。刚才发生的一幕――彬子、盘子和“叫兽”从眼睛中走出来,两个“叫兽”合为一个“叫兽”,让他真正看到了地下世界不为人知的一面。
  这个世界不按常规出牌,规则也大相径庭……当彬子看到我,立刻喜出望外的抱住我,像个小女人似的哭了起来。

  “活着就好!”我安慰他说,“活着就好!”
  然后,盘子也恍若隔世般和我拥抱了一下。她依然如同火焰一般热烈、奔放,不拘小节,同时还有股迷人的雪莲味。当这股味道浸入我的鼻孔,我想到的是另一个人,一个曾经率领兽族攻打地狱的雪域巫女,雪奴。
  “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觉得你不是盘子。”
  “那你说――我是谁?”
  盘子人如其名,圆脸,柳眉,丰满的身材,干练、干净和整洁的形象透着川妹的辣劲。三木瞧瞧她,又瞧瞧我:“你们俩的对话,我觉着当中似乎透着股邪劲――”

  “三木警官,你说我透着股邪劲,那我问你――”盘子用手指指我,又指指她自己,“他是谁?我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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