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光二讲义气,够哥们,和我情义不薄,算得上铁哥们。我有求于他,他自然不好推脱,当然,我也没有亏待过他,他喜欢喝飞天茅台,我便托人一厢一厢往他家搬,每次收到酒他都会打电话给我,说谢了,我说都是老哥们,没必要那么繁琐。
直到我把麻杆从交警队里面接出来,他的酒都还没有醒。看着他摇摇晃晃脚步虚浮的模样,我真想赏他一个大耳光。这混逑,平素没事就渴酒,一喝就醉,一醉就酒驾。他光临交警队比光临他家乡下老屋的次数还多,若非我跟张光二关系铁,他的驾照早就报废了。
回到租房,老猴直接泼了他一盆冷水。
他睁开酒意朦胧的醉眼:“我操你妈,彬子!”
彬子没有还口,但我知道这是他把麻杆当成了出气筒。“叫兽”双手抱在胸前,作壁上观。刚刚赶过来的张三妹见状,不由拍手笑道:“麻哥醒了,彬哥的气出了,兽哥——”
“别叫兽哥了,你的柔软都跑出来晒太阳了!”
“晒你妈!”应着话声,张三妹的粉掌,就拍到了眼泛淫光的小白脸上,“西门吹牛,你他妈的胆敢再吹,信不信我打哭你?”
她嘴里所说的西门吹牛,真实大名叫西门吹雪,——他老爹给他改这个名字,是因为他老爹当年生他的时候特别崇拜古龙所描摹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嘿嘿一笑,没有接张三妹的话,不过他的一双贼眼,却毫无顾忌地落到了张三妹的两团柔软上。我没理睬他,而是把眼睛望向了隐藏在林荫间的那条小路——轮胎、盘子和备胎以及三木一同上山来了。
看到三木,我的心一沉,一种不祥就浮上了心头:“他来干什么,不会是韦奈又惹麻烦了吧?”
说到韦奈,鬼都怕。不但鬼怕他,连丨警丨察也怕。这不,才说到他,他就把丨警丨察打了。又是节骨眼上出事,当我听到三木说明来意,我气得直想一拳打爆广州的小蛮腰。
操他韦奈的老娘,你惹谁不行,偏要跑去惹丨警丨察大哥?丨警丨察大哥也是你惹得的么?操他韦奈的老娘!“我说你就别骂了老高,现在得想办法赶快找到他才行,不然他就死定了!”把头伸到我眼前来说话的三木铁青着脸,满眼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我敢说,要是此刻让他逮着韦奈,他不打爆韦奈脑袋我不姓高,“要是找不到他,我就拿你试问。”
“凭什么啊?”
我觉得我这两天特倒霉,麻杆酒驾,虎子要我去捞人,韦奈惹怒丨警丨察大哥了,三木大老远跑来问我要人,好像他是我支走的一样。他奶奶的,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坏水都往我头上泼啊?
“凭什么?凭你是他大哥啊?”
我操!明明韦奈比我还要大一个月,怎么我就成了他大哥呢?这三木也太他妈的那个了,你编什么不行,偏要我编我是他大哥……这事要是落到虎子耳朵里,他不大骂我混逑才怪。
乌云遮不住太阳,坏事瞒不过虎子的耳朵。就在我跟我三木交涉说事的时候,虎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但他只摞下一句话就挂了电话:“韦奈搞事,丨警丨察找事,真他娘丢人!”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摞下这句话就挂电话,直觉告诉我——他不爽韦奈。麻杆进去了,他叫我捞人。韦奈遇事了,他说他丢人。这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叫我一时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毕竟一头是带头大哥,一头却是我招惹不起的丨警丨察大哥。
“刚才是谁给你打的电话?”
“我大哥,虎子。”
“虎子?”三木满脸狐疑。
我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但就是不顺他的话说出来。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也最好别说。这三木,鼻子比狗灵,眼睛比鹰毒,跟他打交道,凡事都得藏着掖着。
“真是虎子。”
“你最好别骗我。”
“纵你借胆给我,我也不敢骗你啊!”
其实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韦奈搞了什么事。三木不说,我也懒得问。因为我知道三木这家伙的性格,跟非洲草原上的平头哥一模一样,只要被他咬上了,那你就别想甩掉他。
“三木兄,韦奈搞什么事了?”
这个时候插进话来的是猴三。身材筋瘦的猴三满眼堆满献媚也似的笑,看去就像原始森林里的长臂猴。他的后面站着冯子青,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他涉嫌抢劫武装丨警丨察的枪支。”
涉嫌抢劫枪支,这可不是抢劫罪那么简单,因为这牵涉到武装丨警丨察的一些奥秘。如果抢劫的是一般的老百姓,问题还好解决,牵涉到武装丨警丨察,麻烦就大了。
处理一般事件,我游刃有余,如果三木说的是真的,那事情就超出我可控的范围,不是我想办就能办了。“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仰起脸,神色满是惊惶,“两个小时前,韦奈还在这里和二痞子下棋啊!”
“是的是的。”
二痞子泛着油光的脸蛋笼在太阳光下,看去就像一张刚刚烙熟的大饼。三木回过头,剜肉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三分钟:“你在说假话。”
“三木警官,我用我的人格担保,我说的都是真的。”
有人在远处发出轰隆隆的笑声。
盘子侧脸扫视备胎,轮胎说:“那是麻杆的酒醒了,在学猪叫。”备胎打量着脸色阴晴不定的三木说:“有时,男人还不如猪。”盘子脸色绯红,恍眼看去,就像一朵颜色正在开败的野花。而备胎则像一株挤干水份的干花,只可远看而不可近观。
“你、你——”
“别瞪我,有种,敢跟我上床么?”
我忍着没笑出来。二痞子却嘿嘿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三木盯视着他,恨不得给他鼻梁来一拳。二痞子笑道:“你有种做丨警丨察,却没种跟一个破女人上床!”
“二痞子,信不信我这就铐了你?”
“你铐你铐!”说着,二痞子就把手朝三木伸了过去。
备胎和盘子则跟着轰笑起来。对付像三木这种正二八经的丨警丨察,她俩有的是办法。要是在战争年代,她俩直接可以色杀敌人。然后,扁鸟就从那棵高大的杨槐树上滑了下来,屁股先落地,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烟雾腾起。其后,扁鸟就来到了三木面前。
“你老看着我干什么?”
“怪不得你要找韦奈的麻烦,原来是韦奈拐了你老婆,你便说他抢劫丨警丨察的枪支以示报复……”
当三木听到扁鸟说韦奈拐了他老婆,原本的眯眯眼就眯成了一条线。备胎和盘子笑得滚成一团,麻杆醉意朦胧的说:“老婆跑了好,免得一天到晚絮絮叨叨的烦。”
“你老婆多,被拐一两个根本就当回事,可人家三木警官只有一个老婆,要是被拐跑了,那他岂不就要打光棍了?”
猴三眨巴着猴眼,没有说话。
太阳懒懒地悬挂在西天,高大的杨槐树投下巨大的阴影,山风拂过,到处都弥漫着死鱼的味道。孤掌难呜的三木摞下一句狠话:“麻杆,你就不怕我把你弄进去么?”就把目光笼在了麻杆的身上。
“老婆被拐了拿我出气,倒也有种!”
麻杆没别的本事,损人却极有一套。三木来此,本就窝着一肚子气,眼看就要下班了,可在自己的辖地,却有特警的枪被抢了,一调查,这抢枪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退伍的特种兵韦奈,可去他家里问询,他家里说他已经有好一阵子没回家了,好不容易打探到他的落脚处,却不想遇到这么一群瘪三兼无赖,地痞加流氓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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