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的声音》
第38节

作者: jiegaoy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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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9-05-22 08:37:48
  我突然听到有个女孩在大喊救命。就在我的身旁不远,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女孩被一个粗汉压倒在地,不断挣扎。我一下子认出她是我小学的同学,甜甜。
  我拾起一根木棍,朝那粗汉的头“当”的就是一棍。那粗汉哼都没哼一声,晕死过去。
  我向甜甜伸出手,柔声说:“甜甜,别怕。”
  我把甜甜拉了起来。甜甜慌乱地整了整她那被撕破的衣服。我看清了她的脸,清丽可人,只是脸上抓了几道血印子,头发蓬乱。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她抽咽着说,“你刚才叫我甜甜,你认识我吗?”
  我微笑着说:“我是杨光,你忘啦?我们小时侯同过学,还坐过一桌呢。”
  甜甜张大了口,怔怔地看着我,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说:“你是杨光,你是杨光!”

  我说:“你爸爸妈妈呢?”
  “他们都给人杀死了。”
  “甜甜,你不要乱跑,这样很容易给人害死的。”
  甜甜捂着脸哭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我说:“别哭,这里太危险了,来,我送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这里难道还有安全的地方吗?我们都要给烧死了。”
  “我会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火熄灭了,你就可以出来了。”
  “杨光,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是甜甜啊,我的同桌。”
  “可是我小时侯,伤害了你`我对不起你`”她又哭起来。
  我微笑着说:“那时侯,我们都是小孩子,不懂事。”
  甜甜低低地说:“你原谅我了吗?”

  我说:“我从来就没有怨过你。”
  “杨光,谢谢你`”
  我的隔壁邻居一家人躲进了他们屋中藏红薯的地窖,我把甜甜带到了他们家,掀开了窖板,对里面的人说,请看在我们素日的情分上,救这个女孩一救。他们都是善良的好心人,收纳了甜甜。
  甜甜关切地问:“杨光,那你呢?你躲在哪里?”
  我微笑着说:“我自有地方去。”

  日期:2019-05-23 08:56:15
  其实我无处可去,我只有再次来到大街上,看杀戮,看淫乱。对此,我无能为力。
  突然,一个赤身的男人狂叫着奔过来,他的后面是一只凶猛的豹子。豹子向他跃然一扑,他机灵地往我轮椅后一躲,猛的一推我的轮椅,叫道:“去吃他吧!”然后拔腿又跑。
  我连人带椅重重跌在地上,我翻了几个滚,轮椅远远地滑了出去,消失在浓烟中。我的左手碰到一块石头的棱角,几乎叫我骨折。我痛得直叫了几声。我想翻身坐起,可我左手无力,一只右手很难将我支撑起来。于是我只好趴在地上,等死。
  忽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我“杨光”。我听出那是柳越。柳越赶紧把我扶坐了起来,说:“杨光,你的轮椅呢?”
  我苦笑着摇摇头。
  “杨光,我来背你。”
  “你背我到哪里去?”
  柳越一怔,笑了,说:“是啊,背你到哪里去?哪里都一样,我们都要死了。”
  “没有人能救我们吗?”
  “救我们?哈哈,那除非是传说中的绿姬女神再次显圣。”
  “柳越,你说得没错,森林是一座坟墓,疯狂地生长绝望与死亡。”
  “你知道吗,很久以前,我做过一个梦,我梦见森林起火了,那时在梦里我感到了一种从所未有的绝望,因为我被困在小镇里,我飞不出去了。”
  “你现在还想飞出去吗?”
  “如果我有翅膀,我当然要飞出去。我有翅膀吗?没有。我只有死在这里了。现在我倒很庆幸,明佳没有回来。她活着,就是我最大的安慰和快乐。”
  柳越转过目光,看着那些杀戮与淫乱,悲愤地说:“世界末日,原来就是这般模样,人不是人,兽不是兽!”
  我感叹道:“现在我知道了,人的命运终究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面对这种灾难,渺小的人是无能为力的。”

  我又微笑着说:“柳越,你一直说我身上有种不平凡的东西,或许你认为我现在虽然是个平凡的人,以后必定会成为一个不平凡的人。我想我是让你失望了,因为我就要死了。”
  柳越摇头笑说:“现在还说什么平凡不平凡。我自认为我自己是个不平凡的人,我立志要做出一番伟大的事业来。现在,我也是要死的人了,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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