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说实话，确实因为我还爱着苏岐，所以才一定要这样。如果我不爱他，反而可以和他名存实亡穷凑合下去。”
　　“这是什么逻辑？”覃菲丽不懂地问。
　　“你别管是什么逻辑，我确实这么想。”
　　“我提醒你，无论将来你如何发达，也找不到苏岐更合适、更合心意的男人了。人家有那么俊朗的外貌，又那么好的脾气品行……”
　　余慧子有些苦涩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要想成一番事业，肯定要牺牲掉一些东西。苏岐他爸经常喜欢对我对苏岐说，要奋斗会有牺牲。他老人家万万不会想到，我这次要出去奋斗，第一个牺牲品是他老人家的宝贝儿子。”
　　“余慧子，你要牺牲掉的不是一些东西，是好多男女一辈子也没有享受到，一辈子都在苦苦追求的爱情。”覃菲丽郑重了面孔警告说。
　　余慧子撇一下嘴巴说，“再深的爱情也不能当饭吃，尤其对我来说更加如此。”
　　“人呀，得到了不知道珍惜，天生是永远不知足的动物。”
　　“覃菲丽，别瞎扯啦！快帮我想想办法，怎么能让苏岐抬抬手放我一马。现在对我来说，当务之急是要他顺顺当当和我协议离婚。”

　　“你和麻天际之间的事情，还有你去北京事情的内幕，苏岐能知道多少？”
　　余慧子迟疑着狡猾一笑说：“因为不经意间让苏岐看到了他不应该看见的东西，我也不能一味的铁嘴钢牙毫不退让。你放心，其余不该他知道的事情，我都死捂着。”
　　“你这么精明会算计的女人，应该怎么办、不应该怎么办，全都我清楚。”
　　“你清楚，我也想听你的意见，谁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快说！”
　　“你想和苏岐协议离婚，必须用软磨的手段，绝不能死缠烂打硬。必要时还得撒点儿小谎，再可怜兮兮的哭一鼻子。”
　　余慧子笑了，“嗯，一边瞎话溜精，一边鼻涕一把泪一把，这招数对苏岐绝对管用！你不动声色把你家老公收拾得服服帖帖，原来背后有这么高深实用的理论支持。”
　　“你别嘲笑我了，这招数全是你逼迫我现编出来的。我们家老公和人家苏岐根本没法较。无论内在的学问德行，无论外在的相貌气质，你们家的苏岐都堪称男人的极品。”
　　“你那么推崇他，干脆等我走后，你好好儿勾引他吧。“
　　“那时候我勾引不勾引和你都再没有关系，反正你已经和人家离婚了。”
　　余慧子举起红酒杯子，在覃菲丽杯子碰一下，“来，干杯！祝我，也祝你好运！”
　　覃菲丽看见女朋友这么雄心勃勃的架势，忍不住讥嘲说，“我看你这磨刀霍霍的架势，这次出去一定是要干出惊天动地大名堂了。”
　　“惊天动地大名堂我不敢说，起码得要混到你这种标准才算是成功。”
　　覃菲丽笑问：“我的什么标准？”

　　余慧子竖起手指一个个往下扳，“第一，要在无利公司混到一方诸侯的位置。第二，拿到五十万元以的年薪，还拥有分红股权。第三，有一辆你家那种牌子的豪华私家车。”
　　覃菲丽不当回事地摇一摇头：“你拿我当赶超目标，显然太小家子气了。按你进入无利公司的起步条件，这些东西应该都是轻而易举可以到手的。”
　　“轻而易举？你是逗我玩儿！”
　　“因为你和麻总有非同寻常关系，这些东西都会顺风顺水径直朝你过去。”
　　余慧子脸红了，“覃菲丽，你这句非同寻常的形容太恶毒了。我和麻总根本不存在什么不干净的暧昧。我不过是受你的托付，尽心尽力陪伴那老头子吃喝玩乐了一个礼拜。”
　　“欲盖弥彰！我还没有说话，你自己的脸先烧成了漫天红霞。”
　　“我脸色红了吗，我怎么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不行，我得照照镜子。”
　　“别照了，小心把镜子点着了！”
　　余慧子拿出镜子照一下，“夸张！”
　　覃菲丽盯着余慧子慢慢说：“那天早晨我送麻总去机场，他说到你时那种神魂颠倒依依不舍的语气和眼神儿，让我一下看出你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他对我神魂颠倒，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覃菲丽，我实话告诉你，我对麻总所有的巴结、奉迎，全是逢场作戏！我只想利用他提拔重用我，再给我一个薪金丰厚的工作。”

　　“你这种要求，对麻天际来说几乎不算是要求。在无利公司，麻天际是不折不扣的天王老子。不管他怎么破格提拔重用你，都没有任何人任何部门敢说一个不字。”
　　余慧子咯咯笑着，“听你这么说，我都有些昏昏然了。”
　　第二十二章
　　半夜时分，余慧子和覃菲丽分手回到家里，看苏岐还没有回来，她抓紧时间去卫生间冲了凉，只穿了奶罩裤衩穿着拖鞋披散着头发这个房间那个房间轻声哼唱着四下里转悠，一边思想用什么办法可以让苏岐对她开一面。一会儿，余慧子听到楼下传来苏岐和邻居说话的声音，连忙噤了声蹑手蹑脚往卧室那边的阳台去。
　　苏岐回到家里，家里几个房间的灯光都大亮着却不见人。他寻觅着到阳台，发现余慧子正两手抱着胳膊望着外面发呆。苏岐轻轻走到余慧子身后，余慧子慢慢扭过脸庞，苏岐这才发现她无声哭泣时满脸流淌的泪水。
　　苏岐有些诧异，“你怎么啦？”
　　“我不想活了，我想跳楼，又担心从三楼阳台跳下去只能致残不能摔死。”

　　苏岐吓一跳：“跳楼，你要吓死我！”
　　“我不是吓你，确实是我想那样一死了之。”
　　“你为什么呀？”
　　余慧子索性哭出声来，“都是你……是你让我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
　　苏岐手足无措还有些莫名其妙，“我，我什么时候让你陷入困境了？”

　　“是刚才。”余慧子理直气壮说：“刚才，北京无利公司管人事的副总来电话，说公司已经同意接纳我，限令我几天之内得过去报到班，否则一切后果自负。……你想嘛，我已经辞了这边单位的差事，可是又无法启程去北京开始新的生活，所以……我面临进退两难的绝境……”
　　“困境又变绝境了，因为我没有痛痛快快同意你的离婚？”苏岐好笑又好气说。
　　余慧子点点头，突然放声嚎啕出来。“老公，过去几天全是我不好，我忽视了你……我是一个好高骛远的不安分女人……可是你也不能硬拖着，耽误我的前程……”
　　苏岐有些慌神：“哎，哎，余慧子，咱们不要在这里放声嚎啕，周围邻居听见了会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不管你有什么话，咱们去里面屋子里说清楚，行不行？”
　　余慧子当即止住哭声，“有什么不行，我正打算和你好好说清楚呢。”
　　两个人在客厅沙发里坐下来，苏岐迫不及待说，“据我所知，北京可不是一个奉养闲人的地方，你除去爱看大厚本的外名著，并没有一丁一点儿金融业务方面的特长。”
　　“我应聘去信托投资公司，并不一定非要干金融方面的工作。无利公司是一家特大型公司，信托投资只是它们的主业，下属还有各种类型的分公司。如说搞旅游服务的，搞海洋船舶运输的，搞商业贸易的……总之，可供人选择的工作种类非常多。”
　　“你认定，你可以干什么工作？”
　　“我认为……我可以做商业贸易之类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