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菲丽有些卖关子地慢条斯理说:“多少年来我节俭饮食疯狂锻炼,体重和腰围却控制不住地直线涨。这一年的加班加点辛苦,竟然可以让我的体重、腰围接近到当姑娘的时代,谁见我都说我年轻了苗条了漂亮了。每次照镜子,我都从心里感谢麻总的新考核制度。真的,我加班加点提高了收入,还意外收获了年轻苗条和美丽,这种一举几得的好事儿哪儿找去!”
麻天际又哈哈笑了,“覃菲丽,整个公司基层干部当,我不是最欣赏你、却是最喜欢你。你这张嘴巴,哄死人不偿命。”
以余慧子的审美看,麻天际毫无疑问是一个长相很丑的老男人。但是他丑得很有风度、也很有气派,来给她一种先声夺人的压迫感觉,让她莫名其妙对他有几分敬畏喜欢。这着实有点儿出乎余慧子的意料。
麻天际故意乜斜着小眼睛下打量着余慧子,明显带出老不正经的腔调。“这位女士,是你昨晚电话里介绍的那位超漂亮的姐们儿?”
麻天际肯定说:“我从来不当着面瞎恭维人,我说的是心里话。你无论容貌肤色,无论身段气质,的确都漂亮得无可挑剔!我原本想,内地漂亮女人都外流到北京、海、深圳、广州那样的黄金码头去了,却没想到在大西北黄土高原的西安城里,还能见到像你这样的绝色美人。”
第九章
覃菲丽赶紧趁热打铁说:“麻总,既然您和慧子投缘,干脆这几天让她给您当义务导游吧。她土生土长在这个城市,周围方圆百里的名胜古迹都特别熟悉。”
周末下午,苏岐和田力互相配合着一直忙活到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好不容易完成了好大一摊子的公事。因为这一摊子公事是即将退休的老局长要汇总出来给新任的常务副局长冯希婕看,局办那边一会儿来一个打探进度的电话,催逼着苏岐和田力今天一天都在快马加鞭往前赶。
一间办公室两张办公桌面对面朝夕相处几年,两个人在亲密朋友基础又注入了兄弟般的手足情谊。今年春节以后,田力开始把苏岐称呼为三哥。苏岐担心机关里领导批评他们搞江湖的哥们儿义气、三俗,多次表示他不配当田力的三哥,不让田力这么称呼。田力不管,越发人前背后语调亲切地三哥长、三哥短称呼他。
田力有两个高级领导干部的哥哥。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分别大他十几、二十岁,大哥是驻外大使馆的大使,二哥是省政府的副省长。田力说,他感觉两个仕途得意的哥哥都有点儿像那个老八路的老爹,他从小和他们亲近不起来。他感觉只大他几岁的苏岐更像他的哥哥,一厢情愿把苏岐排行在他家老三的位置。
田力咧一下嘴,“你也会和老婆生气?”
第十章
田力调侃说:“现在那些大公司的总经理、董事长,多数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货色,那个麻总把心思放在猎艳渔色太正常了。你们家余慧子相貌和体态那么出众,一般男人见到她不想入非非反而有问题了。”看苏岐脸色明显阴沉下来,田力赶紧安慰说,“毕竟今晚有覃菲丽和你老婆在一起,事情还不至于糟糕到失控地步。”
苏岐也笑了,“不过啦!吃光卖净以后,我跟她余慧子打离婚。”玩笑过后又解释说,“昨天我刚收到一笔稿费,手头正宽裕。”
田力说,如果不提前一天打电话预订,四海酒楼在一般日子的饭点儿时候都不会有空余位子。现在是周末下午的吃饭聚会黄金时段,四海酒楼绝对不可能有空余位子。下班以后苏岐先跟随田力去了一家洗浴心,用田力话说先享受点儿别的,错过四海大酒楼饭点儿的高峰再考虑填饱肚子的事情。
两个人洗了澡又享受了真正泰式按摩以后,饥肠辘辘打出租车去吃饭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街道两边的高楼大厦很炫目呈现出万家灯火的亮丽。出租汽车向前走不到二里地,被堵在一片繁华街区的十字路口处,成千万只铁壳甲虫拥挤在狭窄街道里慢慢向前交错蠕动。苏岐和田力习以为常仰靠在出租车后排座位,听前边收音机里交通台那位伶牙俐齿女主持人以超快语速播报此时此刻西安市区各大街区主要路口的通行状况。无一例外,此时此刻的各大街区主要路口都处于严重饱和的塞堵状态。
第十一章
苏岐和田力进入四海酒楼,凑巧正赶一大拨食客吃完饭退席,两个人等待没有几分钟轮到一个临窗又靠近冷风口的理想位子。苏岐抹一把额头汗水,扫视一圈几十张餐桌充满嘈杂喧闹的宏大场面,不禁感叹道:“这饭馆子,生意真是红火!咱们这一拨人进来,等于又成了人家十几桌的翻台生意。”
田力十分佩服高挑起拇指,“不到一个礼拜,人家余慧子把北京的麻总搞定,悄没声给自己谋到一只纯金打造的饭碗,真够有本事!”
苏岐长长叹一口气,“那个麻总说,如果余慧子愿意,下个礼拜她可以去北京无利公司报到班。”
“我有点儿措手不及。”苏岐犹豫一下说,“开始,余慧子打定主意要请覃菲丽帮忙进北京无利公司的时候,我认定她成功的系数几乎等于零。因为我知道北京无利公司进人的门槛特别高,它们招聘员工时所附加的高学历高资质的条件,余慧子没有一条可以达到。当时我认定,到了她也只是一厢情愿的瞎忙活。”
“现在,人家已经把一厢情愿变成两厢情愿了,你怎么办?”
田力仍旧一脸警告说,“三哥,你太自信了!你弄清楚,余慧子不是三从四德理论教育出来的传统女人。现在的女孩子,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苏岐冷笑说,“你又要对我老调重弹,说你们这个年龄的男女特别自我。”
“是,我们不光特别自我,还特别现实。”田力说。
田力十分肯定点一下头,“是!我们不像你们之前的男女都有一些不着边际的理想,我们都很现实,我们的理想是当有钱人,或者当有钱人的老婆。”
田力端起酒杯大大喝一口酒,“这不能怨我们,得怨我们周围的生长环境。我们小学开始启蒙的时候,碰国大陆最强劲一轮改革开放热潮。那时候社会流行的政策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还大力提倡能挣会花的生活方式,到处都流行时间是金钱、效益是生命的标语口号。当时国大陆稍微有点儿本事、有点儿门路的男女,都想去美国、去欧洲、去日本留学、打工,然后差一点儿的热衷去深圳、去海南经商做买卖搞房地产。大家全都在挖空心思做淘金梦,梦想自己怎么能从太阳谷里背回最多金银珠宝让自己成为天下第一富翁,边也整天在广播里电视里鼓励大家勇于实现这样的梦想。因为从小耳闻目染那样一种现实,接受那样一种教育,所以我们这个年龄段的男女成人以后都特别爱钱,眼睛里除了钱再放不下其它东西。”
苏岐有些无奈叹一口气,“现在,不光你们这个年龄段的男女爱钱,全国男女老少都爱钱,大家的眼睛里都是除了钱再放不下其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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