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那些年我们一起走过》
第10节

作者: 夏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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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9-02-19 23:04:39
  08:鸽子成群
  我在四年级的时候,从亲戚家抓了三只鸽子。在自己家养了起来,邻居家的猫半夜里,吃了两只鸽子,最后还剩下一只公鸽子。人们都说公鸽子会被别人家的鸽子招走,还不如赶紧吃了肉。自己养的鸽子有了感情,谁会那么残忍的杀掉吃肉。
  既然剩下了一只鸽子,我希望他好好的活着,把鸽子窝挂在了门洞里。挂高了,猫就够不着了。没有几天,发现我们家鸽子招来了一只白色的母鸽子。
  常常看到这对鸽子在一起秀恩爱,很快就下了蛋,孵出了小鸽子。当小鸽子长到30天的时候,它们的父母带出去学飞,当天晚上在回来的时候,他们的父母就不会让他们在进窝了。每对鸽子都是这样的规律,似乎有着一定的程序。
  这些事情我至今都在想,是不是宇宙的万物都是按照一定的程序运行的?鸽子应该不会数数,每次孵化出的小鸽子,都是在第三十天的时候带出去学飞。学飞的时候,他们全天都在护着小鸽子,当天晚上回去,似乎小鸽子就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小鸽子想钻窝,也会被老鸽子赶出来,很有意思的一则规律,也许这是科学家研究的对象了。鸽子数量增加只好搭更多的鸽子窝。

  我家鸽子的数量一直在增加,鸽子窝的数量永远不够用。后来,我一口气做在门洞里搭满了鸽子窝。结果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多无家可归的鸽子,飞鸟投林般投奔了我们家。原理很简单,别人家的鸽子很多为了一个窝在打架的时候,到了我们家能分到房子。
  很短的时间,我就拥有了一个庞大的鸽子群,飞出去的话有30多只。张亚军等人,一看我养的鸽子那么多,开始眼红了。
  周末一到,他们就拿着弹弓,来打我家的鸽子。鸽子白天都在树上落着,他们先偷着打一弹弓,鸽子全都飞了出去,他们在追着寻找鸽子落到了哪里,然后再去射一弹弓。一天下来,张亚军往往也是空无所获,仅靠弹弓的话很难把弹弓打下来。
  我没有理他们,反正他们也打不下来。我们村有一座高中,不是什么重点学校,也是国家办的正规学校,不隶属于我们村委会管理。我们家的鸽子被张亚军一弹弓没打到,都惊吓得飞出去落在高中的一棵大树上休息。
  张亚军一直追了过去,冲着“树上的鸟儿”,一弹弓下去,鸽子没打到,高中教室的玻璃碎了一块。一帮大孩子们冲了出来,对他拳脚相向。这小子不仅被打了一顿,还花钱赔偿了人家玻璃。
  第二天上学后,他怪我们家的鸽子,让他挨了打,非要找我报仇。我拧不过他的耍赖,讲理人家也不听,讲理的人和不讲理的人怎么能说清楚道理?他说让我赔偿他一只鸽子,算没事儿。我也希望早点打发了他,于是就从鸽子窝里掏了一只小鸽子给了他。
  这小子养鸽子也养不好,那只小鸽子几天就被他养死了。这小子回到学校,又找我要鸽子。我一想,这么他妈的没完没了也不是办法,就一口拒绝,他在闹腾我就告诉老师。他看我不配合,说了几句,那就等着瞧。
  吴平杰现在和我关系好了,我们住的不远,大家在一起常常议论张亚军的无赖做法。吴平杰说他不想上学了,想去学武术,同学们问他准备去哪里学武术,他说打算去长白山。当问到为什么要去长白山,他说回来后希望能白扇张亚军几巴掌,一天扇他一次,所以叫长白山。
  在场的同学们都笑了,谁知道这句话被哪个孙子传到了张亚军的耳朵里。放学后,吴平杰被截住,张亚军说:“你不是想以后白扇我吗?趁你没有学成武功之前,我先让你领教一下什么是长白山。”
  吴平杰挨了几巴掌,张亚军说:“明天再给你几巴掌,这才叫长白山。”
  第二天,吴平杰不去上学了,有人说是不敢来学校了,怕再被挨打。老师让我们去他家看看是什么情况。我们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去了他家里,他爸爸说他在睡觉,蒙着被子谁也不见。他爸爸告诉我们他不想上学了,反正也考不上大学,再上下去也没有用。
  “不上学了,以后准备去做什么?”
  “他想去学武术。”
  “学武术,去哪里?”
  “长白山。”
  .

  这个好兄弟就这么辍学了,张亚军那个傻B后来不玩弹弓了,人家买了一杆气枪。气枪当初没有被禁止,很多人买来打鸟用的。这种东西威力比弹弓大的多了,弹弓打几下准确度极差,而且打中了也打不下来。张亚军有了气枪就不一样了,打鸽子有时候就是一枪一个。
  忽然有一天,我回到家,发现我们家死了四只鸽子。仔细一看,这四只鸽子分别是四个窝里的大鸽子,还孵着蛋呢。这样一来,我等于损失了12只鸽子。死了配偶的鸽子,省下的“寡妇”和“光棍”,也都被惊吓得飞走了。我家里尽管有很多鸽子窝,尽管到了这里能分到房子,但是战乱区的生活远不如在和平区住的紧凑一点。
  庞大的鸽子群,很快就分崩离析,被别人家的鸽子群招走了。后来才听说,这件事儿是隔壁的邻居家给张亚军提供了打鸽子的机会。
  如果他仅仅在外面放一枪,顶多打下来一只鸽子,其他都会飞走,不可能四只鸽子全部死在院子里。由此推断打枪的人,一直没有离开地方。
  邻家女孩和我也是一个班的,邻家大妈也许早就恨透了我们家的鸽子,觉得有鸽子的地方不干净。人们有时候是这样的,不满意的时候,谁也不会主动提出来,只是在内心里给做对,表面上还装作是关系很好。这件事我父母也没有去追究,追究下去对方也会不承认。后来,张亚军再也没有提过跟我要鸽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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