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萨特这样安然无恙的开了出来，只不过开车的孙祁东却仍然表情沉重。
　　“搞砸了？”唐辉看着这样的孙祁东说道。
　　孙祁*然挤出了一丝格外牵强的笑容，拿出那档案袋说道：“去大院。”
　　唐辉一时呼出声来，起喜悦，他更多的是惊讶，但是身旁那个女人真真切切的笑了。

　　帕萨特一路奔向大院，一路唐辉说个不停，似是对孙祁东刚刚的举动，崇拜到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好似刚刚只身闯虎穴的不是孙祁东，而是他本人一般。但是孙祁东一直是一副僵硬无的表情，只是偶尔应付一下子看起来格外激动的唐辉。
　　这一次坐在副驾驶的江芮倒是脸的微笑渐渐消失了，又回归到曾经的冰冷，她很了解这个老同学，说道：“发生了什么？”
　　孙祁东看了眼一脸担忧的江芮，心不知道为何升起一股浓浓的暖意，这一股暖意让他心的那点东西又更加坚定了几分，他装作无事的摇了摇头说道：“什么都没有发生。”
　　江芮皱了皱眉头，但是最终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帕萨特停在了大院楼下，孙祁东立马拿着档案袋风风火火的冲楼。
　　刘海放下档案袋，对孙祁东说道：“这是魏九亲手给你的？”
　　孙祁东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说道：“这些够批捕那蔡魁了。”
　　刘海虽然还想问一些细节，但是还是起身拍了拍孙祁东的肩膀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从魏九手搞到了这无珍贵的东西，但是做的不错，我们可以动手了。”
　　孙祁东使劲点了点头，也许是因为前后的反差太过巨大的原因，一时差点瘫倒在地，唐辉连忙扶住脸色苍白的孙祁东。
　　“祁东，这一次你不要出动了，交给我们吧。”唐辉看着孙祁东说着。
　　“我要亲眼看着蔡魁入。”孙祁东借着唐辉的粗壮的手臂慢慢站起，强撑着站在原地说着。

　　刘海看着无倔强的孙祁东，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吧。”
　　孙祁东虽然满头清晰可见的冷汗，却真真切切的笑了，被唐辉搀扶着离开。
　　刘海背着手走到窗前，看着眼前这昏昏沉沉的天，似乎这气氛格外格外的压抑。
　　大腿的旧伤的疼痛，告诉着刘海，一场大雨似乎要来了，不过他此刻的心，却并没有因为这压抑到极点的气氛而此彻底的沉重下去，而是多了几分释然，也许那个男人，终于这般跟那沉重的过去，这样妥协了。
　　手机响起。
　　刘海看着那个电话，没有犹豫接通。
　　“派这么一个愣头青来见我，可不像是你一贯的风格。”电话对面传来九爷的声音。

　　“能够把档案这样交给这么一个愣头青，这也不像是你的风格。”刘海反驳道，只不过声音之有着那么几分的笑意。
　　“这是一场豪赌，不过显然你赢了。”
　　“我可并不觉得我赢了，也从未觉得你输了，对于我们来说，输赢所代表着，是生死不是吗？”刘海说着，面对着这个一辈子的老对手，刘海脸所浮现的，是一种很莫名的笑容。
　　或许这个世界最了解一个人的，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他的对手，特别是这种一生的宿敌。
　　对面传来了九爷的笑声，不过这笑声有几分断断续续的意思，他笑过之后说着：“他很像是当年的你，也许是从这茫然的世界找到一丝还不算多么可笑的灵魂，然后不顾一切的想要捍卫那点东西，虽然往往到最后，所伤害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自己身边的人跟所爱的人。”

　　刘海听到这么一句，一时陷入了沉默，似是这一席话，触动到了他跟九爷一般的神经。
　　“刘海，我想知道，这么多年，你何曾后悔过？”九爷终于问出了这个在心酝酿了很多年很多年的问题。
　　“我或许怨恨过自己，折磨过自己，同样留下了太多太多恨不得想要亲手了断自己的后悔事，但是唯独当年的所作所为，我问心无愧。”刘海几乎没有考虑的回答。
　　“好一个问心无愧。”九爷说着，不过已经没有了笑容。
　　两人很默契很默契的挂掉了电话。
　　对于这两个一生的宿敌来说，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多足够多了。
　　阴沉沉的天，再次下起雨滴，本来湿润的城市，再次湿润起来。
　　在旺口的央，那个*在窗前，看着这么一场大雨，喃喃道：“为什么我心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西城区得罪了魏九，试问换做是谁，能够睡着不错了，你还能够坦然站在这里百无聊赖，你是该庆幸了。”老人不停咳咳的说着，但是虽然咳嗽的撕心裂肺的意思，但仍然没有放下那烟枪。
　　听到这么一句，蔡魁最先的是反应是大笑，然后又自顾自的摸着下巴说道：“魏九会怎么处置我？”
　　“如果我是他，不会让你活过今晚。”老人直接脱口而出的回答道，并没有给予蔡魁任何多余的幻想。
　　蔡魁仍然笑着，或许只是把老人的话当成的危言耸听罢了，他说道：“魏九会有这个本事？”
　　“他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你心里任何人都要清楚，拉他下水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故事，我见过太多太多，蔡魁或许这一次，你走错了。”老人感叹道，他这整整一辈子，虽然轰轰烈烈，但是最后的最后，仅仅还是只剩下了这一个瘦骨嶙峋抽着烟枪的老头子罢了，或许这一切，让他只懂得了那么一个道理，那是人永远不会吸取教训。

　　“老东西，你的意思是我会输？”蔡魁冷眼看着这老头说着。
　　老人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微微敲打着烟枪。
　　蒙蒙的小雨之，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旺口街前。
　　“小伙子，这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儿。”司机师傅看着坐在后座那个看起来脸还有一些稚嫩的年轻人说着。
　　“多少钱。”王华反而摇了摇头说道。
　　司机师傅叹了一口气，只是说出一个数字。

　　王华付完钱后下车，司机师傅本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秉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观念，还是驱车离开，心只是祈祷着这个跟他孩子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不要想不开。
　　王华站在旺口街前，顶着蒙蒙小雨踏进这条街，这是一条远远望去并没有多少霓虹，倒是能够看到数不清黑暗的一条街，莫名的让人的心情压抑到了极点。
　　他一步步往前走过去，好似慢慢在跌入一个无穷无尽的深渊，此刻他所想的，是不是当初的她，也同样抱着这种同样的想法，这刺眼的现实，给予无麻木的他当头一棒，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清醒着面对这一切。
　　随便停在路边一个小小的商店，老板是一个脸有着几道可怕刀疤的年男人，瞥了一眼打扮端正的王华，眼神之有几分玩味。
　　“给我一盒南京。”王华说着。

　　他从摆货架拿下一盒十二快一盒的红南京，冷冷的说道：“五十。”
　　王华张了张嘴，因为这价格实在有些太过太过夸张了一些。
　　“这个地方这个价。”年男人似是怕王华听错，伸出五哥手指头在王华的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