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这个生意在短时间内持续下去,他只能咬死这个价。
临到中午,徐巽才跑了二百多户,只收了八百多股。也就是就,只有八十多个养蚕户把股票卖给他。
能有这样的成绩,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如果以二十块钱一股卖给张局,那么他这一上午的收入就是两万块。
徐巽暂停收购,开车来到西边的那个自然村,拉上徐东,他们一起到县城吃午饭。
“二哥,吃个午饭,你至于跑到城里来吗?”徐东不解。
“你懂什么?如果在桑树坪附近吃饭,我们在饭店里谈话的内容,说不定就会被老板传出去!”徐巽说道。
“哦,我明白了!”徐东年纪虽小,却很精明。
两人到龙河一中附近的“好在来”,点了一盆“烧杂鱼”,一人两碗米饭。
在上菜前,徐巽问道:“刚才收的怎么样?”
徐东拿出徐巽给他皮包:“跑了半个村子,有一半人家卖的,收了1010张!”
“不错、不错,”徐巽连声夸奖,“比我收的还多!”
徐东笑道:“我年纪小,又不讲价,他们看我傻乎乎的,都愿意卖给我!”
不过,徐巽还有点不满足。如徐东所说,他跑了半个村子,大约是二百多户人家,只有一半人家出售了手中的股票,还有一半人没有卖。
那另一半,可怎么想个法子也给买下来?
他突然有了主意:“下午,我们再去桑树坪,你把先前没有卖股票的那些人家做个记号,下次由我再上门!”
“好嘞,二哥!”
吃罢午饭,徐巽和徐东在车里眯了一会儿,又前往桑树坪,继续干活。
晚上,天快要黑的时候,他们又一次汇合。
这一下午,徐巽收了1120股,徐东则收了1090股。
今天,他们总共收了4020股,以每股纯利17.5元计算,他们今天纯收入七万多!
上次贩蚕茧的时候,徐巽一天的收入都过十万了。
但是,贩蚕茧属于一锤子买卖,不仅担着风险,还差点吃了官司。
依照徐巽的记忆,收购股票可以持续到明年开春。如果在这段时间每天都能赚几万,他一定会坚持到莲淮铁路上市的前夕。
为了庆贺,晚上回家的时候,徐巽买了几个硬菜、熟食、一箱啤酒,一家人喝得晕乎乎的。
徐东这小子是个酒漏子,头天晚上就属他喝得多,但是第二天早晨就属他神气活现。
“二哥,我们今天去哪个村?”吃过早饭,徐巽开车出门,徐东问道。
“还去桑树坪!”徐巽说道。
“还去?”徐东一愣,“剩下人家的都要高价,两块五买不到了!”
“两块五买不到,你就出两块二,让他们后悔去!”徐巽笑道。
“这是什么意思?”徐东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徐巽给他解释:“今天,我们换一下,你去东边那个村,我去西边那个。昨天,凡是嫌两块五便宜的,我都留了记号,你就去敲这些人家的门。记住,无论他们怎么说,你只出两块二!”
“我记住了,二哥!”
到了桑树坪之后,徐巽和徐东分开。他找到一个徐东昨天做了记号的人家。
当听说徐巽只出两块二时,那户家主的脸上就表情丰富了。
“不卖、不卖!昨天有个小伙子出两块五我们都没卖,你两块二就想买,做梦!”
“傻子才出两块五!再不卖,过几天到期了,你们只能落几张废纸,擦屁股都嫌硬!”徐巽回了一句,转身去敲下一个有记号的。
而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徐东的身上,他说:“我出两块二就没有多少利润,难道有人比我还傻?”
这一天,他们一张股票也没有收到。
晚上回家的时候,徐巽对徐东说道:“别垂头丧气的,明天我们还去桑树坪,你还去西边那个村,还出两块五!”
徐东明白了:“那些人把股票攥在手里,想卖个高价。经过昨天和前天一对比,他们应该不会那么贪了!”
徐巽的小策略果然有效,第三天,他们几乎把桑树坪所有养蚕户手中的股票都收来了。
“东子,你收了多少?”
“一千六百多!你呢,二哥?”
“和你差不多!”
两人在车上点数,一共是3300股。再加上前天的4020股,就是7320股。
当天晚上,他们又大吃大喝地庆祝。酒足饭饱之后,徐巽给了徐东三百块钱:“这些钱你拿着零花。明天你休息一天,我要先把这些股票卖了!”
徐东根本不问股票卖给谁,也不问卖个什么价,只是看着手里的三张钞票发愣:“二哥,我一共跟你跑了三天,你就给我三百块。平均一天一百啊,比我四叔开小四轮还赚钱呢!”
徐巽心说:“这只是你的零花钱,以后我会给你分红!”
当然,这种话他现在还不能说。象徐东这样的半大小子,一旦有钱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第二天上午,徐巽将他新收的7320张股票卖给张局,得了146400元。
出了张局的办公室,徐巽拉上巩旭东,非要请他吃午饭。
巩旭东说道:“今天不能喝酒,下午还要跟领导去省城!”
徐巽笑道:“不喝,我也不喝!从今以后,只要看到我开车,就不要让我喝酒!”
二人来到财政局旁边的一家饭店。因为不喝酒,他们也没有进包间,而是坐在外面的大厅里,要了一盆红烧肉和四碗米饭。
他们的菜刚刚上桌,饭店的外面又进来两个人。
巩旭东在桌子现在踢了徐巽一脚,然后转过脸小声说道:“那两个人就是张局的亲戚,替张局收股票的!”
徐巽用茶壶挡着脸,也向那二人看去。这二人都是中等偏胖的身材,一个额头有刀疤,另一个长着络腮胡。
那两个人中午是要喝点小酒的。他们点了凉菜、热炒和啤酒之后,就上了包间。
徐巽立即放下手中的茶壶,对巩旭东说道:“东哥,你先吃着,我上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然后,徐巽也上了楼梯,从包间的门缝中向里面看。
只听那个“络腮胡”说道:“我们为二姐夫收了大半年的股票,差不多有两三万张了吧,他怎么还嫌少?”
两三万张就是两三万股,这个数目听起来不少,但是相对于莲淮铁路当初集资一千万元发放的一百万股票来说,只是毛毛雨。
那个“刀疤”则说道:“二姐夫说,有个年轻人来他这里卖过两回股票,每次都卖七八千张,时间相隔还不到一个星期。二姐夫是嫌咱们不卖力,还怪咱们把价钱压得太低!”
“络腮胡”抿了一口小酒,然后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在龙河收股票的,除了我们俩,还有从莲城来的几个人。我们当初好不容易与这几个人谈好,价钱统一,不许私自抬价。一块八的价格虽然低,但是如果我们一直就这个价,那些有股票的人最后还是要卖给我们。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刀疤”连连点头:“一旦有人私自抬价,这个口子一开,老百姓贪心不足,就会要更高的价格。要不了几天,咱们就没有利润了!所以,咱们虽然瞒着二姐夫低价收购,却保证了这个生意持续做下去。可惜啊,二姐夫不理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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