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荷的眼神一黯,然后苦笑了一下:“我跟你学,弄了一大车。结果把第一天赚的都赔进去了!唉,我的噩运什么时候是个头?”
徐巽信口安慰道:“没事的。你现在似乎被恶人纠缠,但是噩运很快就会过去!”
他并不清楚祝青荷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做了乡长于志国的情妇,但是他猜测,象祝青荷这样的美女,到哪儿都会被男人骚扰。而于志国这样的人,肯定早就盯上了她。
至于说“噩运很快就会过去”,只是安慰之语,当不得真的。
可是,听了徐巽的话,祝青荷却是心中一动:“我被于志国纠缠,本来十分隐秘,他是怎么知道?难道,他真的能够未卜先知?可是,他年纪轻轻,不应该有这样的道行!”
就在那一刻,祝青荷有了和徐巽深谈的想法。
“借你吉言!”祝青荷强颜欢笑,“你贵姓?”
徐巽笑道:“这是我四叔家。我四叔姓徐,我当然也姓徐啦!哦,认识一下,我叫徐巽!”
“我叫祝青荷!”
说着,祝青荷还主动伸手,跟徐巽握了一下。
美女的手果然非比寻常,又软又嫩。
徐巽又一次为叔叔说情:“祝站长,给我个面子,今天这事就过去吧!”
祝青荷想了想:“我可以给你个面子,但是我有点事要请教你!”
“什么事?”
“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如果你明天有空的话,能不能来我的办公室一趟?”
“完全可以!”
“那好吧!我明天在办公室等你!”
祝青荷说着,向徐学武说了一声“打扰了”,然后上了他们计生办的天津大发。
目送祝青荷他们离去,徐巽也进了四叔的家门。
“二子,你不是正在收蚕茧吗,怎么又到财政局开车了?”徐学武问道。
徐巽笑道:“徐学仁都告到乡里去了,蚕茧不能再收了。正好财政局里需要司机,我就去给帮几天!”
因为对徐学仁心存怨恨,现在只要提到大伯,徐巽都是直呼其名。
徐学武也对这个大哥没有丝毫的好感,所以他不介意徐巽如此没礼貌。
“四叔,我哥出院了,我爸刚刚办了几个硬菜,让我请你去喝几盅!”
其实,徐学礼原本只是想他们一家四口吃顿饭,徐巽突然就替他父亲作主,要把四叔请去聊聊。
“好,我去!”徐学武放下镰刀,洗了把脸,就和徐东坐上了徐巽的车。
徐巽拐了个弯,又来到三叔家门前,把三叔徐学文也带上,一起回了自己的家。
徐学礼见儿子把两个叔叔都带来了,不由得喜出望外。他拍了拍徐巽的肩膀:“你小子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徐巽立即抗议:“阿爸,你也是有文化的人,怎么打个比方却这么恶心?”
菜已经全部上桌,徐学礼又搬来徐巽孝敬他的洋河酒。
徐学礼、徐学文、徐学武三人坐在上首,徐乾、徐巽、徐离和徐东坐在对面。
几杯酒下肚,徐学文说道:“徐乾,你弟弟小东已经十八岁了,也没个正经事做,你看看,能不能让他进你的联防队?”
徐乾笑道:“上次我就跟刘所说过这件事,刘所说,明年春天再说!”
徐巽就问道:“招个联防队员还要所长亲自过问吗?”
徐乾解释道:“这种小事,其实副所长就能作主。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所长、副所长、指导员都频繁外出,似乎在酝酿什么大动作!”
徐巽一愣,心中暗想:“难道这段时间河口发生了什么大案子?”
可是,他搜遍记忆,也想不起有什么大案子。
他想起上次去找巩旭东借车的时候,巩旭东也说了一句“最近莲城市好象有什么大动作,局里的几个领导都频繁活动”。
忽然,他想起来了——1998年3月,龙河县变成龙河市了。
当然,新的龙河市仍然只是莲城市下面的县级市。
又过了十年,龙河市又变成了龙河区。
龙河由县变市、变区,下面的乡镇也跟着变。比如河口乡在1999年撤乡建镇,变成河口镇,2010年又变成了河口街道办。
龙河撤县建市之前,原县委一把手调到莲城做副市长。原县长任一把手。原来的几个副县长要么任副市长,要么退二线。
包括下面的各个局,有的也换了当家人。
换了这么多的领导,下面的人不四处活动才怪!
谁当领导都与徐巽无关,他现在就想利用自己先知的功能,赚上一笔。
他记得,在新市长上任之后,就提出了向西发展的计划。
河口乡就在龙河县城的西边,再往西就是大龙河,大龙河的西岸,就是莲城市的莲花区。
据说,莲城市已经开始大力发展莲花区。而龙河的新市长要向西发展,也是与莲城市的发展相呼应。
未来三十年,河口乡将成为龙河经济的新增长点。
“两年之后,西边的码头将会建两座桥,连接龙河市与莲花区,而河口的地价将会飞涨。我要不要趁此机会弄几块地皮呢?”
就在这时,只听徐学礼说道:“两个儿子都长成大人了,我家还是破房子,今年说什么得把新房给翻盖了!”
听亲哥哥这么一说,徐学文和徐学武立即说道:“阿哥你说哪天翻,我们一定会来搭把手(帮忙)。钱的事你不要操心,我们家里还有几千,大姐、二姐也说过要帮忙的!”
有四个姐弟的支持,徐学礼十分欣慰,但他还是面带愁容:“我们这村里没有大路,拉砖头、水泥、钢筋的大车都进不来。而且,就算房子翻盖好了,未来的媳妇一看家门口没有出路,可能也不愿意进咱家的门!”
四叔徐学武问道:“阿哥,你找村里干部问问,看看能不能重新划一块地皮?”
徐学礼摇了摇头:“地皮也涨钱了,街上的地皮一万一间,就连计生办西边那种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也要五千一间!”
一栋楼房的地皮起码也得两间,哪怕是建在计生办西边,光是地皮钱就得一万。徐学礼要给两个儿子都盖上,这地皮就需要两万了。
徐巽一听,立即拍桌子叫好:“我就要计生办西边的!”
只有他知道,计生办西边距离龙河最近,而且还是在未来的两座桥边,十年之内,那里的房子升值十倍也不止。
更重要的是,住计生办西边,没事可以找祝青荷聊聊,说不定可以帮她摆脱于志国那条色狼。
在前世,徐巽的哥哥去世那一年,因为全家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根本没有翻修房子的想法。直到他结婚那一年,才在老宅上翻建。
这一世,他是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徐学礼也一拍桌子:“两栋小楼连材料费加人工费得十八万,再加上地皮钱,一共得二十万,我上哪弄这么多的钱?”
八年前,徐巽的母亲因为食道癌去世,徐学礼一人带着三个孩子生活。而徐巽他们又都上学,只能花钱不能挣钱,可把徐学礼给累坏了。
幸好,徐乾高考落榜后,回家务农,然后进入联防队,除了工资,平时还能弄点灰色收入,这才大大减轻了徐学礼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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