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藤听了一愣,随即似乎反应过来,“哦,是徐邺君说的吧?!这位小老弟可真是嘴不牢靠,宫本那有什么风光,不过是得了点政府闲差,到中国置办点物资而已,对了,徐邺君现在还在南京?!”
陆汶崖嗯了一下,端起茶杯呡了一小口,缓缓说道:“嗯,雨桐现在已经是南京秘书处机要了,看来我们三人里个个风光无限,倒是让我自惭形愧了。”
他话刚一落下, 宫本藤已是一扬手,笑道:“汶崖兄,哪里话,别人不知,兄弟岂能不知,你若不是执意和南京对抗,恐怕高管厚禄已是唾手可得了!”
陆汶崖嘿嘿一笑,却不言语,须臾,很亲热地拍了拍宫本藤的肩膀,“宫本君,你还是这么说话直接!哈哈哈”
我见二人谈的甚是欢愉,完全料不到后来居然会兵戎相见,正是讶异之际,突然门外走来一人,“陆先生,徐先生他给送回来了!”
说话间,一付担架径直给抬了过来,正是那徐邺,只不过脸色已是有些红润,倒还是昏迷不醒。陆汶崖一眼看去,不知为何现出尴尬的表情。那宫本藤倒是霍地站了起来,“徐邺君?!汶崖兄,这是?!”
我看那宫本藤神色讶异,几乎不敢相信眼前一幕。只听陆汶崖咳嗽几声,挥了挥手,“你们先把徐先生抬进去吧!”
这时宫本藤直起身,目瞪口呆地看向那抬走的担架,“汶崖兄,这,这是怎么回事?!”
陆汶崖叹了一声,复又坐了下去,脸上已是没了笑容,隔了好久,才缓缓说道:“宫本君,这事可说来话长了!”
原来,前几日大早,凤仪阁里突然来了一个叫小笠满男的日本人,一开口就是要说要见凤仪阁主人陆汶崖。
陆汶崖此时不过刚洗漱完毕,见这么早就有客来访,也不禁纳闷起来。随即叫起菊婶,“你先把客人引到大堂去,就说我稍后就来。”
菊婶点头径直去了,不一会儿,陆汶崖也到的大堂,见那人模样端正,倒有些英气,不料一开口竟是有些傲慢,“是陆先生吧,我是小笠满男,宫本藤,陆先生可认识?”
宫本藤听到这里,不由脸上变了色,声音颤抖,随即诧异道:“汶崖兄,他说他是小笠满男?”
陆汶崖意味深长地朝宫本藤望了一眼,“不错,这个人,宫本君可曾认得,本来这件事没弄清楚前,我不想和你提起,不过今天既然说开了,陆某倒要好好核实下了!”
说话间,陆汶崖脸上竟慢慢褪去了笑容,变的严肃起来,完全没了刚才的和颜悦色。
宫本藤或许知道陆汶崖的脾气,也不敢怠慢,起身赶忙站起,神情里不乏焦虑,“汶崖兄,不知有何事要和我核实,宫本如有知晓,必是不敢隐瞒。只是方才汶崖兄说起小笠满男来,倒是让宫本吃惊了!”
陆汶崖咦了一声,诧异道:“吃惊?!陆某愿闻其详!”
宫本藤望了望四周,见旁边无人,不由长叹一声,须臾才缓缓说道:“不瞒汶崖兄,这小笠满男算起来是宫本的外甥,算得上是后起之秀,只不过三年前在一场海难中就下落不明了!”
“什么?!”陆汶崖径直站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他已经死了?!”
宫本藤点点头,一脸正色道:“确实如此,汶崖君,你看”,说话间,竟是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那陆汶崖。
陆汶崖狐疑地看了看宫本,接过一看,竟是个做工精致的怀表。沿着表盖轻轻一拨,一张小小照片顿时就出现在了面前,照片上的那个神采奕奕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那小笠满男!
陆汶崖惊讶地看着宫本藤,只听宫本继续说道:“这是我从他出事的遗物中找到的,如今也就剩下这块怀表了,我这几十年来无儿无女,一直把他当成亲生儿子看待,不曾想,临了,却是阴阳两隔!真是好不痛惜!”
说着,竟见两行清泪径直流淌下来,陆汶崖见他如此倒也不好开口了。
须臾,宫本藤止住了眼泪,笑了一笑,“汶崖兄,见笑了,看来真的是老了,一想起旧事倒是无限伤感起来,呃,对了,你看看你说的那人可是他?!我想,恐怕多半是有人冒充罢了!”
陆汶崖拿起怀表,仔细地端详反复好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合上表盖,递还给宫本藤。
“宫本君,陆某不得不说,你这照片上的人确实就是我所说的小笠满男!”
此话一出,宫本藤大惊失色,眼睛瞪的几乎要爆出来,“汶崖兄,当真?!”
陆汶崖见他不似作伪,沉重地点了点头,也就没再言语下去了。
这二人的谈话,我听到现在,大致也有了个轮廓。想必这中间恐怕是有个巨大的阴谋,可无奈陆汶崖就此打住,再也没有说下去的意思。
须臾,陆汶崖终于开口了,“宫本君,看来这件事我必须要和你讲了!”
原来,那日小笠满男找陆汶崖,正为那风伯念珠一事而来,陆汶崖好是讶异,但脸上倒不露声色,推说那念珠不过是道听途说,压根就没那回事。
谁知那日本人兀自不信,一甩手就是十根金条,直言要买这风伯念珠。
二人渐渐言语中有了*味,最后陆汶崖一气之下,让菊婶送客,说着就拂袖而去了。
本以为这事也就这样了,谁知第二日,那日本人竟偷偷闯入凤仪阁,不料被陆家发现,当场就被捆绑了去,陆汶崖让人好一顿痛打,这才说出他这次是受宫本所托而来,正是为那颗念珠而来,再问的细些,那日本人倒是倔强的很,陆汶崖没法,只好差人先把他押在地窖里,到时再细细盘问。
宫本藤一听此言,就要陆汶崖带他见见此人,陆汶崖迟疑了下,也就同意了,随后叫了个下人去带那日本人过来。
我看到这里,心里暗暗摇头,这次陆汶崖恐怕要失望了,那日本人昨晚已被徐邺放走了,哪里还有人在?!
果不其然,不多久,那下人急匆匆跑过来,神色紧张,“陆先生,陆先生,不好了!那人不见了!”
“什么?!”陆汶崖惊的站了起来,几乎不敢置信,撇下宫本藤招呼着竟自跟了下去。
片刻间,就只剩下宫本藤一个人留在原地,我紧紧盯着他,只见他嘴角轻轻一动,长叹了一口气,像是松了一口气!
就这刹那,我终于明白了,这个宫本藤绝对是不怀好意来,也许前几次和陆汶崖接触下来,我越发感觉这位陆先生实在是一个满腔热血的奇男子,心中满是钦佩,不由对宫本藤更是恨的咬牙切齿。
我正欲发作,突然身后猛然被人一拍,我一个颤抖,扭头看去,却见祝倩正微微一笑看着我!
还没等我说话,见她已是打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即挥挥手,示意我退一步说话。
我脑里一时云里雾里,见她这般,只好跟着她退了下去。直到二人到的一处偏僻处,祝倩才停下了脚步。
这时,我已迫不及待地问道:“祝倩,你去哪里了!”
祝倩见我猴急的模样,不由噗嗤一笑,“怎么了?那么关心起我来了!”
我呸的一声,笑骂道:“切,想多了,看来不是我得了妄想症,而是你病的不轻啊!”说着,打算再开刷她几下。
不过,祝倩倒是马上止住了笑容,正色道:“恩,不开玩笑了,陆朋,你知道我去哪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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