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参谋急得跳脚,沿着水潭岸边子追起我来……
打扑克的兵们都站起来看热闹。
“噗通……”
糟糕,郭参谋一脚踏空,掉进了潭水里……
我知道他水性不错,再说水又不深,淹不着他,只管继续弯腰大笑。
看热闹的特务连的兵们急忙脱巴脱巴下水救人。
在这当儿郭参谋已经蹿上了岸,正扑棱着脑袋甩水呢。
潭水里“救人”的兵们看看人沒事,试试水挺好,便趁机撒着欢儿地畅游起来……
兵们在清如瑶池般的水潭里尽情地游着。
明快清脆、悠扬动听的女髙音,依然在淙淙流淌的潇水河上唱响着:
泉水叮咚响……
日期:2017-09-15 11:31:51
《军旅记事》
(17)鄂西北来函
基地丨党丨委办公室谢秘书连日来忙得不可开交,现正埋头整理首长们的来件来函。
他打开了一封寄自鄂西北的信,心头突然一震,信是写给本基地首长向政委的,再看落款姓名,那真是如雷贯耳一一杨得志一一中国人民解放军武汉军区司令员!
再看内容,只是一封一般的私人信函,主要是托请向政委关心关心属下一个叫叶憨实的湖北籍老兵的退伍复原问题,别无其他。
导弹部队西南基地工程建筑第6团
8连倒是有个叫叶憨实的,他只是个非常普通的农村籍老兵,没有特列之处,人很实在,话也不多。最近话是多了些,主要集中在退伍复员上。国庆节前因母亲生病请了一次探亲假,回部队后,逢人便讲,“这一回,我决定要退伍了,舍不得也不行,已经肯定了,我真的要复原退伍了!”
叶憨实在这之前虽然超期服役都两三年了,从来没有主动提出过退伍的事,他最不愿意人们动不动就和他提退伍的事情。服役期满那年,他回家与邻村苗条细杆儿的乔菊绣姑娘结了婚,第二年又回去探过一次亲,一天,小两口谈到家务事,菊绣看着家里重活没人干,试探着说:
“家里没人手,你也当兵期满了,复员回来吧。”
“你不是在嘛,要你做啥?”叶憨实听后很不乐意,冲着媳妇憨憨地冒了这么一句。
菊绣本来就有一肚子的委屈,可得到的竟是这么个回答,很生气地回了一句:
“有我在,还要你做啥?”。
“要我做啥,还用得了你管?”
“看你那凶样?”
“咋,我就凶!”
“你凶,就跟自己凶去吧!”
“再说一个?”
“说了,咋的?”
“咋?缺揍!”
“啊?还动手不成?不跟你过啦!”
“你敢!”叶憨实把床头一拍,瞪起了大牛眼。
菊绣委屈更大了,气得呜呜地哭起来。
两个人脾气都很犟,两个老人怎样劝也劝不住,越闹越僵,不欢而散,一个回了部队,一个回了娘家。
回到部队后叶憨实还觉得自己有理没说清,有气没消完,打算写封信狠狠教育媳妇一通,让他立马就回到老叶家去,无奈自己文化不高,怕写不好起不到作用。
写封信就搞定的事,这些年来他见得不少,比如营部通信员在家不爱读书,他叔叔当武装部长,写了封信,就来到了部队;二班牛立不想打坑道了,他二姨夫给团长写了一封信,立马退伍进城当了工人。
这次闹得这样僵,要修理修理媳妇的拧脾气,让她乖乖听话,只好请权威性比较高的邢指导员出面了。邢指导员听了想笑不敢笑,只是说,“你们小两口儿的事,自己解决吧。”
叶憨实拿起纸和笔,足足憋了俩钟头,才憋出一封信,发出后还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看你个小婆娘还敢不敢给我较劲!”
菊绣和叶憨实一样,家在库区,住户分散,本来上学就非常困难,再加上搞运动,没有读到多少书。不过叶憨实的来信还是看懂了,也气饱了,没等把信看完,就封巴封巴退了回去。
战友们把叶憨实写信教训老婆的事夸大当作笑话传了出去,说人家在信里写,“我叶憨实和你乔菊绣结婚是军婚,军队是有纪律的,谁都不可以破坏的,我命令你三天内必须回到婆家去……”
还有编排更离奇的,反正战友们寻个开心笑笑完事。
其实,叶憨实人不憨也不傻,他憨厚耿直、与人为善、热爱连队生活、工作塌实肯干。
那时,我国的导弹部队正在大西南建设导弹基地,所属工程兵全面施工。叶憨实就是这支部队的一名战士,他当兵后,前三年修公路,后三年打坑道。专家们走马灯似地来勘测,各级军事领导人时不时地来视察。每天都有那么多的首长、战友、好兄弟跟他在一起朝气蓬勃地学习、生活、工作,他觉得非常非常的充实、开心、有意思。
山上没有路,在他们脚下有了路,山下没有坑道,在他们手上有了漂亮得难以形容的地下长城。他们把这一片地方建设得面貌大变,变成了国防要地,变得极受国家和人民重视。搞工程的部队还没有走,拉着新设施、新装备的部队又来了。
他常听老兵们讲,他们建设这些工程是在摆布天罗地网,在为无坚不摧的巡天导弹安家立窝,有了这些坚实的阵地,可从说设有任何一个国家敢再轻易对我们动手动脚、欺辱我们。
他叶憨实能做的就是跟连队一起施工,他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一个干活的人,无论干什么都特别提气。他们所干的这些工作看上去都是些粗笨的体力活,实际上它的技术含量也很高,还有相当的艰苦性和危险性。叶憨实最拿手的是打眼放炮。修公路时是用钢钎大锤手工打眼,没有半年的苦熬和负伤,练不出象样的本事来。打坑道时,在掘进面上用风钻打炮眼,这更需要技术。在施工的其它各环节上他都有丰富的经验和能力。比如说炮眼怎样分布,多深多浅,装填多少丨炸丨药;爆破后哑炮怎样排除;洞顶上的险石怎样清理掉;被覆和回填工序如何具体操作等,他全能担当起来。每当遇到最关键、最要害的施工部位,他说的最多的话从来都是这样几个字:“你不行”,“我试试”,抢着把战友替換下去,由他亲自他出马上阵。六年来立三等功三次、嘉奖无数。每当胸戴红花,站在战友们面前授奖的时候,他都感到高兴,感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成就感。
有一次基地向政委来连队蹲点,叶憨实正在作业面上打炮眼,向政委刚刚放下背包就走进坑道毛洞察看。叶憨实听说首长来了,一激动,抱着风钻从高处滾落下来,慌得向政委急忙上前揽了一下他的腰,他一骨碌爬起来,嘿嘿笑着打了个敬礼。
“伤着没有?”首长关切地问。
“没,没有!”叶憨实跺跺脚扭了扭腰加以证明。
连长向他介绍说这是基地向政委,他惊喜万分,重新打了个敬礼,问了声“向政委辛苦啦!”
就这样他真正零距离接触到了这位本基地数一数二的老首长、老将军。
向政委招呼大家到安全的地方休息,战士们围拢在首长身边,政委一一问候了每一位同志,得知在场的多为湖北兵时,特别兴奋,说自己也是湖北人,湖北人为革命不怕牺牲,想当年,光他们红安县,就有一半人当了红军,牺牲了的就有14万,出生入死打仗剩下来的将军就有两百多人,鼓励大家努力为国防事业多做贡献。大家热烈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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