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记事》
第9节

作者: 平易豆姥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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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花还没有站稳,就有一位50多岁的大爷,拉着一辆排子车,停在了她的身边。春花才25岁,大爷叫她大嫂,有意思,可能出于礼貌。
  春花醒过神来,看看是个很慈祥、很热心的大爷,满脸笑容从口袋里掏出柱子给她寄的信皮儿,递过去说:
  “大爷,我是来探亲的,这是地址。”
  他接过信皮看了看,下面寄出信函栏写着:
  “昆明邮政99H9T”。
  大爷看了看,一时有些发蒙,又翻来覆去地琢磨了一阵子,嘴里念叨99,哦99,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说:
  “好,正好顺路,我捎你们过去,上车。”板车上的东西不多,说着,他装上了提包,又扶她们上了车,起步上了路。
  没走太远的路,便说到了,把车停在昆明烟草专卖公司“9.9大重九”香烟仓储批发部。为了证实一下自己的判断,还再三向里面的工作人员求证。
  闹得批发部里的小伙子哈哈大笑。
  春花除了屯子上的乡亲,很少见过外面的人,不知道还有象这样天真热情到好笑的昆明大爷,也自顾笑了。
  大爷想当然办事,完全闹拧,他感到很不好意思。批发部的小伙子要过地址认真地看看,发现前面写的是“昆明邮政”几个字,产生一个很切合实际的想法,于是小伙子和大爷一起把春花娘儿俩带到了向东路上的邮政局。
  邮局门口有三位等候办事的军人。
  春花见到军人如见亲人,热情的打了招呼,大爷见此情景,便和小伙子一起向大家告辞,春花千恩万谢。

  军民几位在邮局营业厅坐定,小明明开始哭闹,春花拿出藕粉用开水冲了给他喝。自己也饿了,掏出干馍就着辣白菜吃了几口。
  三位军人用心研究这个部队的地址,细髙个子的是当地高炮团驻军彭团长,他没听说过这个部队信箱,尚参谋和司机小卫也不知道。团长分了工,尚参谋去给大嫂和孩子买些好吃的,小卫立即开车去趟国防路昆明军区大院打问。
  再说牛柱子,现在,他正象个热锅上的蚂蚁,在营区里外乱转,前天就收到一封春花来信,说随信已经出发来部队了。可是人呢?信都到两天了,人去哪了?丢啦?
  指导员、教导员都着急了,说正好团里有车去昆明,让小张开上三轮挎斗摩托赶去团部搭车吧,从团部到昆明还得大半天呢。
  春花这边,不等司机小卫从军区大院回来,事情就已经解决了。
  原来,邮局营业员知道了这件事后便报告带班长,带班长又报告局长。局长立马到了,是个女的,本市人,40来岁,小巧玲珑、利利索索的,挺漂亮,她毫不迟疑,当场决定:“今天先住到局招待所,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搭上邮车,坐司机楼,到县城后,车子再专程进趟山,把孩子大人平安邮到99H9T。”

  郭团长听局长这么一安排,相当感谢,说,“这么邮去很别致,那就把俺弟妹和小侄子交给你们邮吧。”
  小明和大家熟了,乐了,拃开小胳膊,找了团长找局长。春花,笑得真成一朵花了。
  第二天司机开车出昆明过呈贡,在莽莽群山的盘山公路上疾驰,中午还在一片高原湖泊边的小镇上吃了顿鲜美米线餐。一路上司机刘师傅照顾得非常周到,与娘儿俩熟得像亲人。
  直到下午,这辆写着中国邮政几个大字的邮车将春花母子顺利邮达军营。

  军营不愧是个保密地方,藏得很深,很别致,坐落在莽莽大山的一处山坳里,一排一排的青砖灰瓦房,与周围青山绿水一搭配,既古朴又很富朝气。军人们像迎贵客一样迎接了刘师傅和春花母子。
  春花娘儿俩很招人喜欢,晚上干部战士全连的人摆出丰盛宴席十分热情地款待了他们。
  话说另外一头,牛柱子和小张到了昆明一路子傻转呀,大火车站、小火车站、汽车站,没有母子俩的身影;昆明军区大小招待所找遍了,通通没有;最有可能的是自己基地所属的“昆明关下转运站接待处”,翻遍连续几天来的客人登记册,还是没有。 
  山里,营区,午后。
  春花吃饱睡足缓过劲儿来特别精神,换上一身好看的衣服,围上一条红艳艳的纱巾,抱上孩子,走出营房,溜达到这巍峨群山的垭口岗楼附近的山坡上,看看天,蓝天白云,看看山,满眼青翠,心情舒畅极啦。
  指导员也给柱子他们打了电话,说人已早到,让他们尽快回来,她自然更是高兴。

  她把小明当放到干干干净净的草坪上,让孩子自己玩儿,回头不经意间发现身边的一块石壁上象是随随便便刻上去的一行字:
  99号院9套院。
  她了抿了抿嘴唇,“噗嗤”一声笑了,她觉得,是这里的兵们在这块石壁上给她开了个恰如其分的玩笑:
  “99H9T”,这不就是俺孩儿他爸的门牌号码嘛!
  远处响起了摩托车的马达声。
  春花站起身张望。

  牛柱子和小张回来了。柱子朝着进营区的山垭口瞭望,垭口的坡上,有一位婷婷玉立的女人,举着一条红艳艳的纱巾正向他挥舞呢!
  柱子眼框一热,模糊了。他想起两年多前的秋天,他要回去成亲,快要到家的的时候,远远地看到屯子口,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人,举着一条红艳艳的纱巾正向他使劲地挥舞……
  日期:2017-09-09 07:03:45
  (14)测试号手邹倔明
  今儿一大早,全排同志进了坑道,在导弹测试大厅,例行测试水平存放的洲际导弹,逐一检查装备是否处于良好的待发状态。
  大家站在工作台前,认真地观察着测试仪器仪表,看着一组组数字在急速地闪烁变化。
  班、排长将数据转换为口令,铿锵有力地传达着,号手们准确、洪亮地复述着,全都聚精会神地订对着每组数据的所得出的结论......
  “哎呀!不对头!”
  测试号手邹倔明突然叫了一声,他发现自己面前的一部仪器出了故障。这时,吴连长正好在现场观阵,便亲自动手检查,很快查出问题,原来是测试仪的一组电子元器件出了问题。
  “沉不住个气,刚才是谁大惊小怪啦?”
  吴连长回头看了看邹倔明,在吴连长手下技术能手多得是,他并没有多么器重过邹倔明,平时对这个兵甚至还有些偏见,看着人家不顺眼,总觉得这个邹倔明年纪不大却整天象个小老头,呆呆板板不活泼,太“肉”,不会来事,把一个班的人都传染得没有生气。
  邹倔明,导弹发射营技术二连测试班战士,是老三届初中毕业生,当兵三年,酷爱导弹事业,刻苦勤奋学习专业知识技能,很早就排在了连里技术能手的行列。
  他人要强、倔犟,心地实诚,从不跟战友们争吵、打架。唯一缺点就是性子板正,认死理,不爱逗乐子,整天没有什么表情,喜怒从不带在脸上,自从分到连里来,大伙就见他喜过一次、怒过一次,而且这仅有的一次喜、一次怒,间隔不到两分钟。
  说来有趣,有一天越野锻炼回来,大家一起走着,同班的纪圣利指着路边一堆新鲜牛粪,硬找着要和邹倔明打赌,说敢不敢插上一指头嗦一嗦?邹倔明不愿理睬,纪圣利主动表演,伸出个指头朝牛粪上一插,又往嘴里一嗦,大家都笑了起来,邹倔明笑得最开心,前仰后合地捂起肚子,甘愿让纪圣利重重地刮了三个鼻子。这时,有人揭发了这个逗人的把戏,说他插牛粪用中指,放嘴里嗦的是食指。邹倔明可恼了,觉得受了愚弄,一脸怒气,满山坡追打纪圣利,直到连长从后面来了才将他们制止,他还气得坐在大石头上喘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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