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年后,当我再一次见到阿东时,则是在石桥铺转盘街头,那间供销合作社的平房百货商店里;
仍然是阿东先招呼的我,而我呢,站在这个店的钟表柜台前,都有些认不大出来这个个体工商户小老板了;
俗话说,士别三日便当刮目相看,何况是两三年?
从此之后,总爱在转盘那一地带碰到阿东,或者打个招呼,或者聊上几句。
两三年里,唯有一次,阿东向我透露的一件事让我大受震撼;
那是他好几个月都没在转盘商店地带出现的阶段,当他突然再现身时,他向我有几分得意地说道,他去深圳呆了一段时间;
我知道,那时的深圳,正在由香港那帮手表业老板们投资建厂,意欲占领全中国内地市场;
阿东为自己的钟表销售去深圳很正常,然而,他说出来的事则是,他最初在深圳那些政府事业单位的人员手上,接收了一批人们不愿认购而脱手的原始股票;
没想到,几个月后,深交所开业上市时,十来倍的翻番,竟然让他一下子就赚得了五十万元钱;
那时,这算得上是一笔大资产了,尤其对阿东来说;
我隐约感到,以后的阿东,或许要悄然地大发展了。
几月后,转盘地带开始改建改造,商店老房拆除了;
后来,有人说,阿东去了大渡口那边开店。
从此,我与阿东再没有了音信联系;
一别二十来年,也再没有见过面…。
(1)
日期:2018-02-03 10:43:21
别了,阿东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就开始亏损衰败的钟表厂,四五千人的地方国企职工队伍,同时开始了悄无声息的大撒离;
这场自谋生路而可歌可泣的撒离行动,持续了十来年;
直至2002年2月,钟表厂正式宣布并实施破产。
作为钟表厂最后留守的那些政工人员,我是迟至1998年年初,才开始抓住了那次偶然而又难得的机会,应聘去了民营宗申,一干十四年。
而在我与阿东从石桥铺转盘那个商店地带分别,从此不再相见的二十来年里,阿东却在新兴的市场经济格局下,放眼世界,立足重庆,走上了开办世界名表店的大气商业之路。
那些年代里,不论我守在钟表厂,还是去了宗申,我还是偶而能得知一点有关阿东的零星消息;
比如有一年,他在啤酒节上,得到了一个喝啤酒比赛的冠军;
比如有人说,阿东在解放碑的黄金地段,竟然开了一家名表店;
家里一直订有一份重庆晚报,那些年里,有好几次,都在报纸上的经济版及广告版上,看到了阿东的一些相关生意信息及图片;
渐渐地,我得知阿东的身份已经逐渐地显达起来;
从重庆钟表协会,一直到中国表业协会,均有理事及什么长一类的兼职;
从报纸上,看到阿东对中国及世界表业的一些分析评判,以及他对记者采访的一些回答,我不禁感叹;
当初在装配车间穿起白大挂,戴个小镜装配手表的阿东;
在石桥铺转盘商店地带转悠而善谈的阿东;
今非昔比,脱胎换骨,做起商行大老板了。
然而,直到2012年1月,我从宗申辞职退休回家,我才开始有了想去找找阿东叙旧的念头;
2013年2月,我在天涯重庆发表了一个纪念钟表厂破产十一周年祭的长帖,并在其中专门为阿东写了一段,毕竟,他算得上是当年从钟表厂走出去的富豪之一;
帖子得到不少网友的回应,其中一个熟悉阿东的网友在回复中,透露了一些阿东的近况;
他还特别说到,而今的阿东,仍然豪爽并念旧,楼主应去解放碑会会他。
2013年里,“山城牌手表又要在重庆开始生产了”这个消息,在原钟表厂一些老员工口中,在重庆的一些报刊中,陆续传播起来;
这事起因于黄奇帆市长带领了一个重庆招商引资团去香港走了一趟,其中的一个成功项目,则是说动了香港表业协会的会长黎先生,来重庆垫江工业园投资建厂;
并享有无偿使用原在整个西南地区都颇有品牌名声的山城牌手表商标的权利。
60岁的黎先生,一生打拼,在深圳建有一个规模颇大的电子手表厂,月产百万只,产品出口多个国家。
然而,60岁的黎先生雄心再起,立志要搞出一条机械自动表的自行设计的中高端机芯生产线;
黎先生倾其全力,总计投资六个亿,招聘了一帮专业人才,订购了一整套瑞士先进的数控机床设备;
并与黄市长及主管经济的工信委一拍即合,先行将电子表生产线搬迁来了重庆。
这两三年里,黎先生的机械表零件虽在调试试产中,但他已用进口机芯,使用起山城牌手表的商标,先行上市销售了;
每年十来天的国庆节期间,香港表业协会与重庆工信委,都要在解放碑街头联合举办一次香港钟表博览会,促进两个城市的商贸往来。
在政府部门的撮合下,黎先生与原钟表厂,现今仍在从事手表及仪表零件生产的一帮人,搭上了友好合作的关系,原钟表厂方面,为首的是陈新…。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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