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我们都曾有的勇敢淳朴青梅竹马——小家伙之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第33节作者:
看云听雨小家伙 日期:2017-10-03 10:11:14
昆仑递给我:“你把叶子摘了,我捕蚂蚱去了。”
我把叶子都摘去,然后一圈圈的缠绕在棉槐条叉上,缠的就像个苍蝇拍,然后又选了一根细长的狗尾巴草,根茎可以通过蚂蚱的颈部串起来,草的尾巴可以做档头,挡住蚂蚱不至于滑落或者逃逸。
虽然我挑冰棍条是高手,可是捕蚂蚱就差些了。我做事的特点是细慢,此时反而成了我的劣势,等我看清蚂蚱的位置,再慢慢俯下身构思如何下手,构思好缓缓举拍决定行动的时候,人家早就等的不耐烦,一展翅,不屑的飞走了。
不过有比我还笨的,比如村里的春晖。他挥舞着拍子直往前跑,风一样从我身边刮过追着一只大蚂蚱。蚂蚱停下,还没有等他举拍,又飞走了,春晖就又跟着跑,如此几番,春晖一会就跑出几里路。
我知道他能跑,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放着地里那么多蚂蚱不管,非得追着一只不放!
那种蚂蚱,是我们称呼的“梢木甲”,身材挺苗条,穿着一身绿衣服,尖尖的锥状脑袋,驴脸一样长长的瓜子脸,所以我们称呼她们为“姑娘子”,她们没有对人造成伤害的防御利器,动作温柔,一旦发现,几乎没有逃脱的可能。但是往往是她们会先发现别人,而且喜欢挑逗这些像春晖这样的孩子,停一会飞一会。有些个子很大,飞起来翅子嗡嗡响,更像是在说:你能把我怎么样,怎么样啊?
我围着沟转了半圈,一会爬到上面,一会转到下面。其实我真的不是很馋蚂蚱,我就喜欢热闹,这么多人,这么蓝的天下,有干活的,有拿着狗尾巴草到处跑的,大人小孩的都在漫山遍野的忙活不停,挺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来了,一只大螳螂飞到了我面前。
它大刀一样锋利的前爪轻轻附着在地上,我瞅仔细了,两只大刀不是劈捶,而是一勾一搂前后的优雅移动了一下,却紧紧抓扯着地面。
它无视我的存在,我激动它的出现。前不久看了一本小人书《螳螂拳演艺》,讲的是一个大侠整天看螳螂,模仿,练出了绝世武功螳螂拳,打败无敌手,我想学呢,可惜那小人书上画的就那么几招,难度有点大,我跟着学了几招,扭的腚痛。我见他们几个比我大的伙伴在场湾上“比武”,有的就大喊着“螳螂拳”,五个手指向前拢在一起,鹰嘴一样,然后左右轮流伸手臂,小鸡啄米一样去点对方。
我都看得差点笑了,我看到公园那些猴子经常做这样的动作,我觉得小伙伴这个招式和小人书的有很大差别,他那个应该叫猴子扰痒。
我的眼前,仿佛出现日明霞光,我的耳边,仿佛响起春风战鼓,这明明就是上天的安排,这是第二个老爷爷,这是冥冥之中传授给我第二武功绝学,此时此刻,我多么想跨上赛虎奔驰在田野上。
我屏住激动的心情,静静的看了半天,那螳螂却一直很安静,偶尔伸出那双大刀,向前箍萦几步。汗水都滴在草上,我还是没有什么新发现啊。而且,经常有小伙伴从旁边经过,我还得要直起身子,不能让他们发现我的秘密,否则,这位螳螂大师就极有可能被他们的恶作剧和手中的拍毁掉。
过了很久,我终于发现一个小问题:螳螂和蜻蜓都是大眼睛,长翅子,它们应该是亲戚吧?像壁虎和鳄鱼,猫和老虎,我和大姨家一样,都是有着什么关系吧。
蜻蜓和蚊子又像是亲戚,蜻蜓是个庞大版的蚊子。这样说来,螳螂和蚊子也应该是亲戚,可是螳螂为什么会吃蚊子呢?
在胡思乱想中等了半天,还是没有见螳螂反应,我心里可慌。我记得伙伴们比武时,喊着“扫螳腿”,一只腿像扫把一样横扫过去,挺厉害,很容易把人绊倒,既然是扫螳,应该也有螳螂有关吧,可是怎么学呢?
我的汗水都开始结伴而行的下滑,大师还是没有露出两招。是不是他晚上捉虫熬夜了,现在睡着了?
我忍不住了,生气喊道:“哈!”
这一喊,大师溜溜溜的跑开了。
看来是需要自己慢慢去悟的,我惆怅的叹了口气,风吹过来,我知道要该回去了,可能过晌了。早上、中午和下午,风的味道都不一样,能闻出来。
路上很多乡亲们拿着镰刀说笑着回家。
我走到昆仑旁边:“你还不回去?”
“赶么着。你怎么拿了这么一点?”昆仑见到我那不到一小串的蚂蚱都笑了,我看见他都三串了,很多大个头的。他继续得意的炫耀: “昨天捉了一些,在家里有一小碗。这些回去掐了翅子,先用盐腌一下。”
“你咋还拿这个呢,放到笼子里啊?”我发现他的狗尾巴草上还有蝈蝈。村里有些人捉回去,用高粱杆编个小笼子,放进去就会唱歌。
“这个不能叫唤,这个是母的,只有公的才叫。”昆仑指着给我说,“你看这个大肚子和尾巴上的刺,这就是母的。”昆仑把手放到尾巴细短的刺上,“这个刺不伤人,假的!她的嘴巴才是厉害呢,能把人咬出血。”
这些昆虫可真是奇怪,蚊子也是母的的才会咬人,喝人的血。是不是母的就特别厉害,怪不得经常听大人们说母老虎而没有人说母老公!
沟旁边有几个孩子,在斜坡上挖了个洞,把一些干草和玉米叶点起来,正在烤蚂蚱吃,远远飘过一股烤肉味,令人馋涎欲滴,恨不得过去大快朵颐。
我刚要对昆仑说一起过去凑个热闹,却见昆仑咧开嘴,恭恭敬敬对路边一个年轻人称呼道:“叔。”
“嗯。”那个被称作叔的人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抬头一看,是村里的二虎。也就是之前曾经拿起小石头吓唬我的大虎的弟弟。
我没有称呼他,也没有必要,他和昆仑,还有小爷爷都是一个家族的,我于他没有任何瓜葛。我继续拉着昆仑:“走,那边几个在烤蚂蚱,好香,我们瞧瞧去。”
昆仑和我刚走出几步,我忽然觉得背后被什么敲了一下,有点疼,但不是很疼。我转身一看,是一块土坷垃,十几米之外,站着二虎。
当年大虎只是吓唬我,并没有用小石子敲我,被我发现时,只是委琐的微笑;而二虎,则完全不一样,他脸上充满了愤怒,嘴里不停的说着什么,语速极快,距离又远,我听不清楚说什么。
我的内心充满愤怒,我快速的从地上抓起几块小石头,我知道我的力量小,但是我相信我会让他长点记性的,老爷爷说过,老天爷照顾有胆量和技巧的爷们,我是小小的爷们!
我瞄准了他的嘴巴,我不想再听他唧唧歪歪,我相信这块石子会让他的口齿不清。
一双手紧紧的把我拽住了。
是昆仑,他脸有些发红,小声说:“千万不要!他是个地痞无赖,我爹都说少去惹他。”
“地痞又怎么样,我还是青皮!”我蓄势待发。
“算了,我们小人不记大人过!”昆仑用整个身体挡住我。我们说话间,二虎也返身回走了。
罢了!不和他们计较,我丢下手中的石子。只是如此一折腾,心情也没有了,我给昆仑说:“那我先回去了!”他缓过神来:“好的,我还要待徘,我一会要去下河,你去不?”
村东边有一条河,比较清冽,但是中间河段有些深,水性不好的,一般不会游过去。每年的夏天和秋天,会有很多人下河凉快玩耍。虽然真的是舒适惬意,但是稀奇古怪的事也出过,村里有个二十多岁挺壮实的小伙子来福,有次下河后回来就变得沉默寡语,精神出现问题,走在路上喜欢一个人念念有词,大意是说河里的怪物请离开他,然后蓦地黑起脸,身上青筋凸起,眼睛瞪圆,四处打量,大吼一声跳跃跑起来,吓的我们小孩子看见他老远都躲开。
但是毕竟也就只有他被怪物附身,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只要是男的,又谁没去过?夏天有些人几乎天天都要去。我谨慎的多,很少去下河,更不会自己去,都是和水性极好的人一起结伴,而且我都是小心翼翼的在河边上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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